一天後,淩俏安全回到京北。
之後的幾天,她一直呆在市中區自己的房子裡,每天她都聯係賀今寒的電話,微信,但都沒有回應。她想:應該是他的手機被那個叫邵鳴的人收起來了。
第七天的時候,淩俏一大早就起床,還特意自己鼓搗著畫了一個淡妝。最後戴上帽子,墨鏡和口罩才出門。
雖說她是個慘遭封殺的明星,但卻沒有過氣啊,還是要注重**的。
打車去的機場,再過兩天又是聖誕節了,路過商業街,節日氣氛濃鬱,透明的玻璃櫥窗裡裝飾著彩燈,聖誕樹,小鹿和聖誕老人。
好像又快到她的生日了。
司機一直在對講機裡和同事聊天,說哪裡哪裡又堵了,那條道通暢,找到間隙,問後座上的乘客:“一大早去機場,是去接人嗎?”
淩俏可以壓低了聲音,怕司機師傅聽出什麼來,“嗯。”
她就淡淡的回了一個嗯,司機師傅料想她是不太想和他多說,便也識趣地不再跟淩俏攀談,又在對講機裡和同事聊天。
淩俏拿出手機再次撥通賀今寒的電話,通了,有嘟嘟嘟的聲音傳來,但就是不接。淩俏怕他不方便,又給他發微信,說自己已經出發去機場等他了,但一直到下車,走進機場的等候大廳,也沒有等到回複。
等到中午,淩俏有些焦急難耐了,她又給賀今寒打電話,發微信,依舊沒有回應。她撫了撫胸口,像是安慰自己:他可能是在飛機上,手機關機了。
日光投進窗戶,光影交替慢移。
從中午到晚上,淩俏沒有錯過走出機場的每一個人,沒有賀今寒,他個子高,長相英俊,如果有他,她定能一眼就看到。
晚上十點鐘,人群中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男人脊背微微勾著。
是賀望。
“賀叔叔。”淩俏跑過去,在他身旁周圍巡視一圈,急切地問:“賀今寒呢?”
賀望經過這麼一遭,半點精氣神都沒有,找了椅子坐下,他慢慢和淩俏說:“臨走前,他讓我轉告你,可能會晚幾天。他說你傻可能會來機場等,叫你彆來機場,就在東山等他回來就行。”
“晚幾天。”淩俏小聲自言自語,“他怎麼又騙我。”
“那他好嗎?有沒有受傷?”淩俏抬起臉,又問。
賀望搖頭,“那個叫邵鳴的老大對他很是客氣,你放心,他不會吃苦頭。”
突然間想起什麼來,他又補充道:“賀今寒說,事成之後,他會從湄公河繞去清邁,從清邁坐飛機直達京北,我們之後的幾天注意清邁到京北的航班就行了。”
淩俏點點頭。她不等了,送賀望回沁園,在沁園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她就匆匆去東山。賀今寒讓她在東山等,那她就在東山等他。
我都這麼聽你的話了,所以你快回來吧。
幾天後,她沒有等到賀今寒回來,而是一則重磅新聞。
女主持人麵對鏡頭,字字清晰:“……據前方發回的報道,從清邁到京北的012號航班,於昨晚淩晨一點二十分,在途中墜機,經警方全力搜索,五十五名乘客,包括機長,乘務工作人員在內無一生還,其中有三十九個中國國籍公民。下麵是遇難者名單。”
電視畫麵裡是一張表格,上麵有受害者的身份證頭像,以及姓名,年齡等。
柳姨和顏梓也都湊過來,盯著屏幕仔仔細細地察看。淩俏一顆心緊張得快要跳出來,她說:“我不看了,你們也彆跟我說。”然後走到一邊落地窗前,看窗外。
她心裡默默祈禱,賀今寒沒有在這趟航班上。
隻是下一秒,手機兀自響起,淩俏嚇得一激靈。拿起來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短號,四位數。她接起。
“請問你是賀今寒,賀先生的女朋友嗎?你在他的備注裡是心肝寶貝,是他通訊錄裡唯一最親密的,手機裡最近也是你一直在聯係他。”
那邊不說話了,是在等她回答。
淩俏突生不好的預感,連忙否認,“我不是,你找錯人了。”然後就匆匆掛斷電話,這時,柳姨和顏梓朝她看過來,柳姨還沒開口說話,眼淚就先掉下來了:“大小姐,電視裡的名單上,有先生的名字。”
手裡的手機再次響起,伴隨著震動,一看,還是剛才的那個號。她不敢接,柳姨的話已經讓她大腦一片空白,腿腳發虛。終於,她手裡的手機掉落,人也虛軟倒地。
三天後,警察局通知去領遺物,淩俏和賀望,還有唐韻一起去的。
一部摔壞了但是修複好的手機,一支腕表,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確實是賀今寒的東西。
拿好,他們出門,沉默地走在空曠無人的長廊,半途,淩俏突然轉身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