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了嗎?沒有彆的?”
警察搖頭:“沒有了,就這些。”
淩俏眼睛還是腫的,現在又忍不住掉眼淚,一雙眼酸澀脹疼得厲害,她聲音又啞又顫:“沒有戒指嗎?他戴在手上的?”
飛機墜毀對人的傷害性極大,幾乎沒有完完全全的保留全身,但出於對逝者的尊重,他們也極力的找全,警察搖頭,認真道:“沒有。”
“找完了嗎?”
“淩小姐,請你相信我們,那戒指是很貴重嗎?”
淩俏吸了一下鼻子,臉上竟生出點笑意來,“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打擾了。”說完,她又匆匆跑出去。
她堅信,賀今寒沒有死。
因為,最重要的戒指都不再,還是她親手給他戴上去的。
領骨灰那天,淩俏不去,她還讓賀望夫婦也彆去,說是:不知道領回來的是什麼人。他們聽淩俏說過戒指的事情,賀望也無法接受兒子死去的消息,他和淩俏一樣,也深信賀今寒沒有死。
唐韻和賀希澤去的,隻是那骨灰沒有帶回來,而是找了個墓地放著。
一開始,幾乎都沒有人信。可隨著時間慢慢的過去,三個月了,年都過完了,賀今寒還是沒有回來,有人信了。
早上十點,東山彆墅外許則寧來了,帶著一名律師,手裡拿著厚厚一疊文件。
淩俏讓柳姨開門,請他們進來。
三人在會客廳沙發上坐下,許則寧將文件從文件袋裡取出來,一一擺開放茶幾上,“大小姐,簽字吧。”
淩俏不明白,旁邊的律師補充,“這些都是賀先生生前的個人財產,按照遺囑,您是第一繼承人,所以當由您全權繼承賀先生的財產,您隻需要簽字就可以了。”
許則寧把簽字筆遞過來,淩俏氣紅了眼,一把把筆甩出去,厲聲吼道:“他沒有死,你們聽不懂是嗎?”
“大小姐,我知道你難以接受,但這是事實,還請你儘快簽字。”許則寧很冷靜地說。他跟了賀今寒有十來年了,他也不願意相信,可不相信有什麼用,人都要接受事實。
“出去!”淩俏起身,指著門口。她不想看到他們。
許則寧收好文件,起身,離開前,他回過頭來,“大小姐,已經三個月了,他要是還活著,早就回來了。他是去救賀望的,可賀望都回來多久了!”
“滾。”淩俏氣得發抖,一雙手緊緊攥攏成拳。
賀今寒讓她留意清邁到京北的航班,淩俏晚上會查第二天的,然後去機場看著時間等。賀今寒沒有死,她會等到他。
他答應過她,會回來的,完好無損的回來。
又是一整天過去了,沒有吃飯,沒有喝水,晚上從機場開車回東山,途中淩俏因低血糖暈厥,出了車禍。
意識消散前的一瞬間,淩俏變道猛踩刹車,可還是撞在路邊的防護欄上麵,車頭爛了,安全氣囊彈出,她額頭在玻璃上撞了一下。
交警送去的醫院,護士打電話通知家屬。
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晚上,淩俏拿起手機先看時間,然後開始查今天的航班,陳依然一把搶過她手機,“你魔怔了是不是?淩俏,你還要瘋多久?!”
何善恩也在旁邊,她拉住陳依然,提醒她不要說刺耳的話,可陳依然偏不聽,她覺得快刀斬亂麻。
“賀今寒死了,他死了,你彆折磨自己了,你就這麼急著下去陪他嗎?”
淩俏冷眼瞪過去,反駁:“他沒有!”
“沒有是吧,那他為什麼還不回來?就算飛機上的人不是他,那他也死在金三角了,或者是泰國!”
“你胡說,他沒有!”這幾個月來,她的眼睛都快要哭瞎了,現在兩眼又溢滿了淚,淩俏閉上眼,任由淚水肆意,嘴裡執著地說著:“他真的沒有死,他沒有,他沒有,他答應過我的。”
最後,她哭到顫抖,哭到身體發冷,嘴唇都白了。
車禍並不嚴重,就是撞了一下,拍過片子了,醫生都說沒問題,回去好好休息就行。可現在,病床上的人全身發顫,陳依然去握淩俏的手,才發現已經冰涼,涼得透骨,她心一驚,趕忙按呼叫鈴,按了幾下,又跑出去叫醫生。
打完鎮定劑,淩俏才好轉,身體回溫,不過又很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