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皚皚的積雪化完,兩場春雨過後,樹木枝丫迎著暖融融的陽光長出嫩綠的尖兒。
三樓的空中花園裡,園丁們正在侍弄玫瑰。晨曦微薄,鮮豔的花瓣上沾著透明的小露珠。淩俏拿了把剪刀,在一叢叢,一簇簇含苞待放的花朵中,挑選了幾支最最,最好看的粉紅玫瑰,有園丁提醒她,讓她小心彆被刺兒紮到手,淩俏淺淺一笑,說會小心。
她還穿著曳地的真絲睡裙,冷風一過,打了個哆嗦,匆匆往房間裡跑,潔白的裙裾掃過花枝。
花朵隨意往沙發上一放,蹬掉毛茸茸的拖鞋爬上床,又縮進那溫暖的被窩裡。
旁邊的人還沒醒,濃黑的睫毛覆著。淩俏伸出手指好奇地撥了撥他睫毛,賀今寒眉心微蹙翻過身,側對著她。
怎麼睡得這麼香啊,那她也要睡!
淩俏小心翼翼地,像小貓咪一樣彎腰,伸頭,輕輕地縮到男人堅實溫熱的懷抱裡,手手腳腳都要搭到他身上,腦袋在他頸窩蹭了蹭,然後眯眼睛。
突然,腰間的手臂收緊,她被用力地揉進胸膛,緊緊相貼。
淩俏掙了兩下,掙不動,索性就由著他抱了。
抱了一會兒,賀今寒的腦袋又低下來,埋進她胸口。淩俏心裡咯噔一下屏了呼吸,以為他接下來還有動作,可男人隻平穩地呼吸著,不帶半點其他的意思,隻是純粹地貪戀這片刻溫情。
“你醒了嗎?”淩俏試探性地輕輕出聲。
“嗯。”男人用磁啞的氣聲回她:“醒了。”
“今天不是要去沁園吃飯嗎?你還不起來啊?”
賀今寒回來兩天了,補夠了覺是應該去一趟沁園,還有公司積壓了三個月的事情也等著他處理。
他額頭有些用力地蹭她,像是故意似的,淩俏用手去推,可他還是不肯罷休。
一陣肆意,她衣服已經皺巴巴的一團被賀今寒捏在手裡,然後扔到被子外。
好半天。
賀今寒終於在淩俏嬌嬌軟軟的求饒聲中放過她,幫她整理好衣服,賀今寒又挪上來,灼熱非常的鼻息貼著淩俏耳邊,“再睡一會兒。”
淩俏水氣濛濛的一雙眸子望著天花板,氣息還起伏著,雙手擋在心口,生怕賀今寒又意圖不軌。愣怔片刻,她覺得自己不能吃虧,手慢慢地往下移。
還沒碰上,她的小手便被捉住了,“彆鬨,起床了。”
“憑什麼你說不鬨就不鬨了?我偏要!”淩俏鼓著腮幫子,手上還使者勁兒,睜著圓溜溜的眼盯他,一副不服輸的樣子。
“你確定要鬨?”賀今寒的大手手掌粗糲,但是也溫暖,他揉著她手摩挲兩下,語氣帶著威脅。
淩俏騰地彈身起床。
她已經洗漱好,便直接去衣帽間挑選衣服,收腰小黑裙配貼了亮片的牛仔小外套,雪白的腳踝露著,穿一雙小白鞋。頭發低挽,彆兩顆珍珠發飾。她雪膚紅唇,不化妝麵容也有鮮豔的好顏色,隻淡淡的塗了一層櫻桃味的唇膏,她走回房間去找賀今寒。
洗手間裡水聲嘩嘩,好像隱約還有男人低低沉吟的聲音,她走到玻璃門麵前,抬手叩門。
停頓一秒。
“怎麼了?”裡麵傳來男人的聲音,聽得出很隱忍,但還是低啞晦澀。淩俏笑笑,輕快地說:“沒什麼,你快點兒。”
十幾分鐘後,賀今寒終於出來了,並且已經穿戴整齊。他要先去公司,所以穿的正裝,一身挺括筆直的黑色西服。
看淩俏已經收拾好,他說:“我先讓司機送你去沁園,中午我過來吃飯。”
他嗓音很淡,英俊的麵龐神色冷峻,配著一身黑色西裝,渾身都透著禁欲的清冷。和在被窩裡揉|弄她,在洗手間裡自我安慰的人仿佛不是同一個。淩俏癟癟嘴,非常嫌棄地望他一眼。
“什麼眼神?”賀今寒微微蹙眉。
淩俏朝他嘻嘻一笑,往洗手間去了:“沒什麼呀。”
洗手間房門沒關,淩俏站在淋浴下,果然看到了彌留下的一些痕跡,她朝外麵喊道:“哥哥,你快來。”
賀今寒幾步進來,不知道她又怎麼了。
“哥哥,這是什麼呀?”淩俏手指著地上,抬起下巴望著他,眼神天真無邪,滿臉的迷茫懵懂。
賀今寒打開花灑衝乾淨了,才回答她:“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