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煜立即拋下蔣薰兒追上小木偶,“前輩生氣了?”
小木偶說:“我沒有。”
蔣薰兒原本以為百裡煜會繼續哄自己,結果卻理也不理地追著小木偶去了,不由驚愕異常。隨後,白皙的臉蛋微微浮現一抹憤怒的薄紅。
百裡煜有了道侶,那個人就是小木偶……
刹那間,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強烈的念頭——如果小木偶不在了,百裡煜便會愛上我。
有個聲音在腦子裡回蕩——“把他帶到這裡來……”
在怒意的刺激下,蔣薰兒眸中紅色一閃而過。
“啊,這位就是少宗主的道侶吧?”她故作驚訝地走到容奚身邊,蹲下.身對著小木偶道,“不知這位前輩能否出來和我見一見?”
容奚沒想到蔣薰兒會忽然和自己說話,還未想好措辭,百裡煜先一步將他抱起來摟著,對蔣薰兒客氣地說:“他現在不大方便。”
蔣薰兒見了,更是心中暗恨,“我想和這位前輩單獨說說話。”
百裡煜和容奚此次有要事見周思揚,並不想浪費時間。
容奚說:“薰兒姑娘剛回來,一定很累,不如好好休息一番,等休息好了,我們再找個機會好好談一談?”
他不覺得和蔣薰兒有什麼話可講,一個喜歡自家人的女孩,除了爭風吃醋之外還能有什麼好話?
百裡煜也說:“抱歉了薰兒,我和前輩還有要事處理,你先去休息吧。”
蔣薰兒氣得身體微微顫抖,她隻是想和情敵說說話而已,僅僅這樣都被拒絕?百裡煜居然如此維護他?
心臟刺痛,她感覺自己再一次受到傷寒。
“行,你們忙!”她一甩袖子,大步走向旁邊的偏殿。
蝴蝶夫人衝蘇雨薇點點頭,示意她去看著蔣薰兒。
蘇雨薇讀懂她的眼神,也告辭離去。
大殿裡隻剩下周思揚夫婦、百裡煜、容奚。
百裡煜見時機恰當,便嚴肅道:“爹娘,我剛剛去見了朱思言,他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我們騰雲宗潛藏著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昨夜襲擊容奚的黑衣人。”
“是誰?”周思揚皺起眉頭,聲音冰冷。
敢在他正義峰動手,又來去自如,對一宗之主來說是奇恥大辱,又令他深感不安。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一次,自然可以潛入第二次。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我說出來,你們可能不會相信。”百裡煜道。
“到底是誰?”
百裡煜直視他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青鸞長老。”
“青鸞長老?”兩人果然大吃一驚,“怎麼可能?”
“當然有可能。”容奚插口,將自己受到襲擊的過程說了,又講述了自己的推測。
周思揚夫婦安靜聽著,並沒有劇烈反駁他,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似乎有些動搖。
容奚早就知道僅憑巧合難以說服他們,便朝百裡煜示意。
百裡煜理解他的暗示,對周思揚夫婦說:“我十八歲那年,就是他和錦光滅掉了我的村子,還想殺我滅口。”
“你怎麼知道是他?”蝴蝶夫人果然震驚,事關自家兒子,她必定緊張,哪怕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因為聲音。”百裡煜將自己逃出村子聽到青鸞長老與錦光對話的事情全說了。
“我娘親……”他頓了頓,聲音沉下去,“百裡相思也是他殺的,他砍掉我娘的四肢,剝掉她的皮……”
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周思揚眼中怒意一閃而過,蝴蝶夫人保持沉默。
百裡煜深吸一口氣,又佐證了容奚的推測,最後下了結論,“朱思言已經承認青鸞長老就是他的同盟,難道這些還不夠?”
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有理有據。
周思揚夫婦對視一眼,道:“茲事體大,青鸞長老乃我宗青鸞峰峰主,修為高深,教導弟子成百上千,是我們騰雲宗一員大將。我們再找朱思言確認一遍,如果青鸞長老真的是魔修探子,明日便召集四峰長老共同處罰他。”
聽周思揚的口氣,他們大概是信了百裡煜和容奚的話,但考慮到青鸞長老的影響力,還是決心謹慎行事。
容奚衝百裡煜眨眨眼,百裡煜回他一個心領神會的微笑。
這一次兩人聯手坑青鸞長老,看來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
當晚他們留在正義峰休息,周思揚夫婦連夜提審朱思言,隨後又去召集其他三個長老商談,一切都進行得無聲無息,沒有向外透露一絲一毫,是以青鸞峰沒有收到丁點兒動靜。
夜色安靜,卻暗藏洶湧。
如此到了第二天,周思揚以宗主名義急發召令讓五峰峰主前往正義峰商量如何處置魔修探子朱思言的事。召令沒有規避他人,是以全宗的人都知道了。
“朱思言居然是魔修探子?”
得到消息的弟子大吃一驚,不敢置信。
在眾人的驚詫中,各峰長老麵容嚴肅地化作白光飛去正義峰。
青鸞長老得到消息,麵露震驚,不敢置信道:“朱思言居然和魔道有染?”
隨即又露出痛心的神色,“他怎麼可以!”
深深歎了口氣,麵露哀愁。
青鸞峰弟子見了,都為他感到難過,認為青鸞長老遭受奸人蒙蔽,太慘了。
青鸞長老便在眾弟子同情的目光中飛往正義峰。
不一會兒,正義峰裡,各峰長老全部抵達,人人麵色嚴肅。
今日天氣不是很好,天空烏雲密集,似乎醞釀著一場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