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裡麵的汁液倒出來,加入百合和剪碎的紅棗,再一次加滿水,繼續熬,這次隻要熬三個小時就夠了。
這梨子吃著有點酸澀,但熬煮的時候卻散發出好聞的清香,再加上紅棗甜甜的味道,自詡勞苦功高的沈穀倉不由得一邊咽唾沫一邊問:“啥時候可以吃啊?”
“沒那麼快呢,耐心等著,那邊不還有梨嘛,先吃一個去!”
吃不上秋梨膏,隻能先吃一個梨子解解饞了,沈穀倉在筐子裡隨手揀了一個大的,拿起來在胸口上擦了擦,“
“哢擦”一口咬下去:“嘿嘿,這個甜的。”
第二道汁液要熬三個小時,熬完同樣倒出來,最後加進去薄荷和金銀花,再加清水,這次熬一個小時就足夠了。
三次熬出來的汁液一起倒在砂鍋裡,放在炭火上慢慢地熬著,剛開始的時候還可以離人,熬得差不多之後,就得守在旁邊,一邊熬一邊不停地攪拌。
一直熬到非常粘稠,把勺子拉起來,可以滴水成珠的程度,就算是熬好了,熬好的秋梨膏是暗紅色的,滿滿一砂鍋的汁液,熬到最後隻剩下淺淺一個鍋底的膏體。
砂鍋在一旁放到溫涼,再加進一些蜂蜜,攪拌均勻,秋梨膏就算是做好了。
謝華香一抬頭,兩張臟兮兮的小臉蛋正巴巴地看著她呢!
“好啦,知道你們嘴饞了,快拿兩個碗來!”
在碗裡各放一勺秋梨膏,再衝上半碗水:“行了,喝!”
沈麗華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喝了一口,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甜的。”
“好了,不給你們多喝了,這是潤喉潤肺的,你哥最近喉嚨不是很舒服,往後每天早上都衝一碗給他喝。”謝華香對沈麗華說。
兩個孩子也是懂事的,這樣的好東西,給他們嘗嘗就算不錯了,哪還敢盼著天天喝呢!
謝華香找出幾個之前胡愛春給她裝食物過來的玻璃罐頭瓶子,洗乾淨晾乾水分,把熬好的秋梨膏倒進去,蓋上蓋子,隻要不沾生水,能放上好幾個月都不會壞。
沈庭生在收工回家的路上,喉嚨裡一陣乾癢,忍不住又咳了起來,前些時候他一直生產隊和山裡兩頭忙,每天晚上幾乎都要乾活乾到淩晨一兩點才睡覺。
高強度的勞動之下,身體本來就不大受得了了,再加上那天乾活乾得一身汗的時候突然下大雨,他想著反正都已經淋濕了身,索性也就不避雨了,淋著雨直接乾活。
結果回去那天晚上就病倒了,把謝華香急得什麼似的,連夜趕到公社去請醫生,結果公社衛生所的赤腳醫生走親戚吃酒去了,晚上沒回來住。
後來還是沈家奶奶用老法子,到山上弄了點藥草燒了水給他洗澡,又在床上捂了一身汗,這才好了一些。
沈庭生仗著自己身子壯,第二天便又出工乾活了,倒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落下了一個咳嗽的毛病,白天的時候也不是很明顯,越到晚上越嚴重,特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喉嚨裡刺癢難忍,又怕吵醒了彆人,隻好苦苦忍著,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才捂著嘴衝到屋外麵去咳個痛快!
“喲,怎麼一副癆病鬼的模樣,我說老弟,新媳婦好是好,可是也要悠著點兒吃啊!”不遠處傳來一句陰陽怪氣的調笑,然後是一陣刺耳的笑聲。
沈庭生轉頭一看,原來是他堂兄沈上義和堂弟沈俊生,以及幾個他們的狐朋狗友。
沈庭生這人其實脾氣挺好的,以前這些人也沒少嘲笑他,說什麼他都不生氣,就當沒聽到就算了,可他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彆人開謝華香的玩笑,人家好好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他們說得這麼不堪,就算她以後是要嫁給他的,但名聲也確實被他們敗壞了。
沈庭生眼中精光一閃,狠狠瞪著這幾個人,提起拳頭就要過去。
曾經被他打得哭爹喊娘的沈俊生立刻慫了,躲到了堂兄沈上義的背後:“你,你想乾什麼,又想打人嗎?”
沈上義心裡也害怕,這小子也不知道吃了什麼,幾個月的功夫,居然又長高長壯實了好多,把他們其他兄弟幾個全都比下去了,但又不能認慫在彆人麵前丟臉,隻能梗著脖子硬抗:“怎麼,說兩句都說不得了嗎?”
沈庭生凶狠地瞪著他們:“我早就說過,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聽一次打一次!”伸手一把揪住沈上義的衣服領子,舉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