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生滿意了,喜滋滋地摸著瓶子不舍得撒手,恰好謝華香也從灶房裡出來,手裡一左一右各拿著一個瓶子,見了沈庭生,朝他一笑:“回來啦!”
轉頭又對幺妹說:“來,幫忙跑個腿,這裡還有兩瓶,你幫我送一瓶去給程知青,還有一瓶給咱們三隊的隊長。”
沈庭生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不是說獨一份的嘛:“好好的乾嘛給他們送東西?”
“程知青幫咱們借來了那麼多養殖禽畜的資料,肯定要好好謝謝他啦,還有隊長嘛,嘿嘿,我今天請假的時候他好像不太高興了,哄哄他嘛,不然下次不讓我請假了怎麼辦?”
沈庭生立刻把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丟到了九霄雲外,立刻過去握著她的手臂:“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請假了怎麼不好好歇著,還弄這些乾嘛呀!”
謝華香臉上微微發紅:“沒事,就是有些累,想躲懶。”
沈庭生突然想起了什麼,小麥色的臉頰也忍不住發熱,算算日子,好像又到了每個月的那個時候了,一時有些窘迫,撓了撓腦袋:“那個,你要喝紅糖水不?”
他在成長過程中,身邊的女人一個老一個小,都沒有這回事,所以他剛開始的時候並不懂這些,第一次聽謝華香提過之後,就上了心,特地找跟他玩得好的幾個哥們打聽了,為此還被人好生取笑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勉強算是懂得了是怎麼回事。
謝華香笑了起來:“早喝過了,還等你說。”
倒是一旁的沈麗華一臉莫名其妙:“為啥要喝紅糖水?”
被沈庭生嗬斥了一頓:“乾你的活去,彆老一副饞樣。”
沈麗華好生冤枉:“我哪有,是你們先說的!”
謝華香安撫她:“好了,紅糖水以後等有需要了我泡給你喝,現在先幫我把這兩罐秋梨膏送了!”算算年紀,沈麗華應該也差不多是來初潮的時候了,不過可能是從小營養不良的緣故,到現在都還沒有一點發育的跡象。
看她懵然不知的樣子,看來沈家奶奶也是沒有跟她提過的,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覺得沒有必要,但謝華香覺得,在沈麗華去縣城上中學之前,總要抽個時間好好給她說說的,免得什麼都不懂,到時候突然來個措手不及。
謝華香她自己來例假是比較早的,但因為她媽早早就給她灌輸了這方麵的正確知識,所以並沒有害怕,也處理得很好,相反她有些女同學家裡沒注意到這些方麵的,遇到情況的時候就狼狽得多了,有一個女同學完全不懂這個,褲子全臟了都不知道,被班上的男生起哄嘲笑,笑了好幾年呢,那女同學的性格也因此而受到了影響,變得內向自卑。
沈麗華從小沒有媽媽,她也隻好長嫂為母,替他們的母親承擔起這個責任了。
聽謝華香這麼說,沈麗華還是有些不明白,啥叫有需要的時候,不過她也不糾結這個,高高興興地拿了兩個罐子就出去了。
沈庭生本來還有些不樂意,不過看看那兩個罐子都隻裝了一小半,隻有自己手裡這個是滿的,想想也就算了,自家媳婦待人大方,這是優點。
三隊隊長回到家的時候還是氣衝衝的,剛坐下來抽了一窩旱煙,嗓子眼兒又癢了,被他婆娘念叨了一通:“叫你彆抽那麼多,偏要抽,乾脆抽死了算了,剩下我們孤兒寡母幾個,喝西北風去!”
沈麗華就是這個時候上門了:“山根叔在不?”
隊長王山根沒好氣地瞟她一眼:“又咋了?你嫂子明天還想請假?”
“不是呀!”沈麗華笑容甜甜的,“謝姐姐做了秋梨膏,對嗓子不舒服特彆有效,山根叔您嘗嘗看。”看來三隊隊長嗓子不好,這是人儘皆知的老毛病了。
既然是送東西來的,那就不好意思太過冷淡了,隊長接過玻璃罐,眯著眼睛晃了晃裡麵粘稠的膏體:“這個就是秋梨膏?怎麼吃的?”
“舀一勺子出來,用水衝著喝。”沈麗華說,“酸酸甜甜的,可好喝了,您現在就試試!”
隊長的嗓子眼到現在還是乾乾癢癢的,聽她說酸酸甜甜的,頓時就覺得有些口舌生津起來,趕緊讓家裡的婆娘拿了碗和勺子出來,衝了一碗,試著喝了一口,嘿,還彆說,真好喝。
清甜微酸的液體從喉嚨滑過,帶走了麻癢乾澀,剩下的隻有滋潤和甘甜,他一下沒忍住,“咕咚咕咚”幾大口就把一整碗都喝下去了。
“啊!”三隊隊長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十幾年沒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這麼舒服過了:“嘿嘿,這玩意兒,還真有用。”
“是!”沈麗華笑眯眯地說,“謝姐姐說這段時間多謝您的關照了,您要是吃得好,以後還給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