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 風向隱隱有些變了, 程家原來站隊的那個領導得到平反, 不但官複原職, 而且權利還比原來更大,如無意外, 程東健也很快就要跟著起來了。
到時候鄭家跟程家,到底是西風壓到東風,還是東風壓到西風都還說不準呢,這個時候跟程家作對,實在是很不明智的。
鄭向榮這段時間一直低調謹慎地行事, 就是怕在這個關鍵時刻被人抓住把柄,偏生這兒子不爭氣,專給他老子惹麻煩。
想到這裡, 邵美儀嚴肅地說:“你給我記住了,你如果想以後還能有這樣的逍遙日子過,這段時間就給我夾緊了尾巴做人, 千萬彆給我去惹那姓程的。”
“憑什麼呀!”鄭永成不服氣地說,“他們程家早失勢了, 要我說呀, 我爸就應該趁這個機會,把他們徹底地打壓掉, 讓他們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胡說八道!”鄭向榮邁著方步從外麵進來, 嚴厲地說, “你爸怎麼做事, 還輪不到你來教我!今天早上你跟程家那小子打架了?”
他們以為一大早沒有人看到,實際上早就被人瞧見,而且被人添油加醋幾乎整個大院都傳遍了,鄭向榮早上出門散步,聽到自己兒子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跟程立坤大打出手,氣得鼻子都歪了,恨不得立馬一個耳光扇在他的臉上。
手都已經揚起來了,又被邵美儀給攔下了:“打打打,你就知道打孩子,沒看見你兒子的臉上都成什麼樣子了,你還下得了手,要打你就先打我,把我打死算了。”
鄭向榮怒氣衝衝地一甩手,指著鄭永成說:“你這個逆子,我警告你,這段時間彆再去招惹程家的人,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說完背著雙手,氣衝衝地上樓去了,對邵美儀也沒有什麼好臉色:“都是被你寵壞的!”
鄭永成雖然熊,但對他爸還是很怕的,他就算滿心的不服氣,暫時也是不太敢招惹程立坤了,不敢招惹程立坤,他立刻又遷怒到了謝華香的身上。
邵美儀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立刻說:“那女人也暫時先彆管了,如今那姓程的小子擺明了就是要護著她的,你要是這個時候去弄她,又要惹得你爸不高興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女人不是個好東西,那姓程的小子現在是被美色迷昏了頭腦,等什麼時候回過神來了,自然就把她扔掉了,到時候你想要捏圓搓扁,還不是由著性子來!”
說著,邵美儀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你知道今天早上那女人跟姓程的說什麼嗎?竟然嫌棄他給她買的皮包太便宜了,還說什麼要友誼商店的貨,笑話,就憑她,還想用友誼的貨色?真是不知廉恥,你也不用不高興了,這種女人就是個禍害,讓她在那姓程的小子身邊多禍害他一會,咱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鄭永成捏緊了拳頭一拳砸在麵前的茶幾上,咬牙切齒:“現在就暫且先放那狗男女一馬,走著瞧!”
拳頭重重地砸在茶幾上,震得上邊的藥瓶都跟著跳動了兩下,邵美儀心疼地抱起他的手:“你傻不傻,自個兒不知道疼嗎?”
市委宿舍大院中發生的這些事兒,謝華香她是一點兒也不知道的,從程家回來以後,她是真的鬆了一口氣,對於程家的能力,她還是很相信的,敢跟程家作對,鄭永成絕對討不了什麼好去。
至少在短期內,她暫且是不需要擔心鄭永成的事了,她需要的隻是時間,隻需要給她時間,讓她的庭生哥成長強大起來。
之前她想了無數遍,帶沈庭生回家的時候,要帶他去什麼地方玩,要帶他吃哪裡的地道美食,要帶他去做很多很多的第一次,然後把這一切深深地鐫刻在他的記憶中,成為兩人心中永遠的美好回憶。
很顯然,這個夢想被現實給打破了,就算現在謝華香想要帶沈庭生出去玩,他也是不願意的,她媽媽還在醫院裡住著呢,他們就不管不顧地自己玩得高興,沈庭生他還想不想得到官方的認可了?
既然這樣,那謝華香就隻有在廚藝上大展身手了,難得有比較豐富的食材,可以做很多之前食材匱乏的時候沒法做的食物給心上人吃,其實也還是很不錯的。
過年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商店都放假了,近郊的農民也窩在家裡過年,一般不會弄什麼東西到黑市上賣,所以這段時間,想買是買不到什麼的,幸好天氣冷,食物能儲存的時間比較長,胡愛春之前的儲備又豐富,所以倒也沒出現什麼食材不夠的情況。
又因為胡愛春之前想著要招待準女婿,所以特彆下了血本購買食材,所以家裡還真是有不少好東西的,謝華香甚至還做了一隻八寶鴨,讓沈庭生和謝義平夫婦都大為驚豔。
八寶鴨是江蘇地區的特色名菜,以湯汁肥濃,鴨鹵酥爛,香氣四溢,滋味鮮美著稱,在這個食物匱乏,大多數人的追求都停留在能夠填飽肚子就好的年代,這種用料複雜、做法繁複的大菜,還是超乎一般人的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