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裡負責銷售那一塊的人幾乎全都被抓了,幸運的是邵虎他們平時足夠謹慎,供、銷這兩塊是徹底分開的,被抓的那些人雖然知道每天都有源源不斷的豬肉過來供自己銷售,但豬□□體是哪裡來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就算怎麼審問,也不可能把他們給供出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沉得住氣,隻要熬過這段時間,該恢複的還是會恢複,就算他們不主動去找買家,也肯定會有買家找上門來。
沈庭生一直都記得康學翰跟他說過的那些關於市場經濟方麵的知識,隻要有這個市場需求在,他的這些豬肉就永遠都會有市場。
處理完養豬場的事,沈庭生和謝華香又馬不停蹄地連夜去了一趟養雞場,原本沈庭生怕她太累想先回去的,但謝華香堅持要去:“現在豬場的人都已經開始殺豬吃了,雞比豬更容易殺呢,你就不怕我們去晚了他們把雞殺光吃完了,人也散夥了?”
還是趁早一鼓作氣把這兩個地方都安排妥當了再說!
邵虎也算是很小心的了,養豬場和養雞場的人完全都不認識,甚至還不知道有對方的存在,沈庭生又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取得了養雞場那邊的人的信任。
養雞場那邊的情況更慘,旱災那段時間還得了一場雞瘟,成雞差不多都死光了,還是天氣好起來之後,把留下來的雞蛋重新孵出了一批小雞在養著,現在小雞的數量還不到原本全盛時期的二十份之一。
把養雞場這邊的事情也處理好了,兩人才騎著自行車急匆匆地往回趕,謝華香趁沈庭生跟他們說話的時候睡了一覺,她的精神倒是比沈庭生要好一些,搶著騎了自行車,讓他在後座上靠在她身上稍微合下眼。
“不過你可當心點兒啊,千萬彆一頭栽地上去了,萬一我沒發現,就丟下你自己一個人走了。”謝華香開玩笑說。
養豬場和養雞場就像兩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沈庭生的心頭,他這麼可能睡得著,猶豫了片刻,他開口:“香香,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就行了唄!”
“你也看到了,現在這兩個地方,掙錢是不可能的了,花錢的地方倒是一日都少不了的,我想把咱們之前的積蓄先拿出來投進去,等以後掙錢了,再還給你,你看成不?”
沈庭生算過一筆賬,現在這兩個地方養的豬和雞也不算多,山裡食物也還算豐富,養豬場和養雞場要維持下去,花的錢不算多,拿出他們之前的積蓄,應該能夠撐到開始掙錢的時候。
那是他答應過要給謝華香的錢,還曾經拿出來給謝華香的爸媽都看過了,要是沒有一點兒把握,他也不可能貿貿然就提出這樣的要求。
謝華香笑了起來:“那些本來就是你掙的錢,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哪用得著問我啊!”
“不是,是你的錢。”沈庭生固執地說,“我先挪用,以後會還你的。”
“行行行,是我的錢,反正也是拿來乾正事的,我肯定是支持的呀!”
沈庭生沉默了一會兒:“謝謝你,香香,隻是這些日子,又要委屈你了。”
“你看我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嗎?放心,我也掙了不少錢的,吃吃喝喝的錢還是少不了的,你隻管放開手去乾事業,養家的事,由我來負責。”
沈庭生一激動,雙手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腰,大腦袋在她的背上用力地蹭:“香香,你怎麼能這麼好呢!”
“哎,哎,你彆亂動啊,待會我騎不穩摔了!”
沈庭生跳下車,一把拉住車頭:“你下來,我載你!”他現在渾身熱血沸騰,精力充沛,能舉得起一頭牛!
接下來的日子,沈庭生帶著滿腔的熱血,投入到了他的新事業當中,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的,可以說除了吃飯睡覺,謝華香基本上沒有什麼其他時候能見得到他的麵,就連吃飯,也是一副吃著吃著就要睡著的樣子,把謝華香心疼得不行,哪裡還會去埋怨他沒有時間陪伴自己啊!
謝華香知道自己在經商方麵沒有什麼天分,做不了他的左臂右膀,隻好儘一切努力當好賢內助,家裡的事情當然是完全不用他操心的,把阿婆和幺妹照顧得妥妥貼貼,每天都按照沈庭生喜歡的口味把飯菜做好,溫在鍋裡,隻要他一回來,就馬上可以吃到熱飯熱菜,不浪費他本來就不多的休息時間。
如果哪天吃魚,她會事先把魚刺給剔乾淨了,熬了骨頭湯,也會先把骨頭上的肉剝下來,全都留在他的碗裡。
沈庭生經常累得吃完飯到頭就睡,也是她耐心地打濕了毛巾給他擦乾淨了臉和手,甚至會幫他洗腳,再把乾淨的換洗衣服放在床頭,方便他第二天一早起來直接衝個澡就能換上乾淨的衣裳。
有時候實在連沈家奶奶也看不下去了,抱怨說:“庭生這孩子,折騰些啥呢,怎麼連家也不顧了,香香你也彆對他太好了,彆委屈了自己。”
謝華香總是笑著說:“我不委屈呢,庭生哥是在乾正事,我做的這些他心裡都記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