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2 / 2)

他差點就這麼軟在了男人懷裡。

不自覺加快的呼吸讓毛巾內側的空氣都升了溫,變得燥熱起來。祁寄不敢再動,隻能僵硬地任人抱走。

他現在根本不能和彆人有直接的身體接觸,否則那好不容易被關進籠子的藥效就會立刻衝破束縛,讓他變成一個完全失去理智,隻懂得予取予求的欲.望傀儡。

厭惡抗拒的是祁寄的理智,饑渴求取的卻是他被下.藥後的本能。

還沒傷敵就自損了八百,祁寄隻好放棄了掙紮,他被抱著走了一段,原本微弱的水聲也漸漸清晰起來。

祁寄縮在毛巾裡,虛弱地喘息著,水聲越近,就攪得他的頭越痛。

就算意識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祁寄也清楚,這個時候的水聲,絕對代表不了什麼好事。

“放開……放開我……”

祁寄終於還是捱不住疼,低啞地抗議起來。他的聲音仿佛受了傷的幼崽的叫聲一般微弱無力。嗓子早就被藥力燒啞了,連說幾個字都費力。

“彆亂動。”

一個低沉冷磁的男聲響起,這嗓音莫名讓祁寄感覺到了熟悉。

是誰……?

不及細想,水聲已經近在耳邊。祁寄隻覺自己身體沉了一下,下一秒,冰冷的水就淹沒了他赤.裸的腳踝。

他被抱進了一個盛滿了水的浴池裡,毛巾也被抽走了。入眼是一片清澈,浴池很大,張開雙手都夠不到邊。

這個場景看起來非常危險,一點都不符合獨浴的安全條件。

祁寄的第一反應就是警惕地抬頭去看對方有沒有一起進來。

他的大半個身子沒入水中,還沒看清對方的身影,就先凍得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好涼。

這個人居然給他泡冷水澡。

祁寄抬起燒紅了的眼睛向上看去,才發現對方正站在池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思維一片混亂,祁寄昏昏沉沉地想,這人沒有下來,還用了涼水,是想用冷水澡幫他緩解藥效嗎?

好像應該會有用。

對方看起來在做好事,可能不是個壞人。祁寄想著,就又努力辨認了一下對方的臉,用那種嚴肅的、探究的眼神。

可惜他還是沒能辨彆出這是誰。

反倒是被他用那種凶凶的眼神盯過之後,原本想開口的男人卻突然又閉了嘴,英俊的眉宇間微微浮現出一點莫名的神色。

祁寄現在連人都認不清了,哪還能讀懂表情,自然也沒能看出對方的無奈。

男人沒在池邊停留太久,他走開了幾步,被玻璃屏風擋住了身影。

祁寄咳了兩聲,抹了一下鼻尖。他本來想把上麵沾的水珠抹掉,結果手上沾了水,臉上的水珠越抹越多。

“嗡”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突然在身下動了起來,祁寄嚇了一跳,正想躲開,卻被一個寬大柔軟的弧麵穩穩地托住了。

他這才發現,是浴池裡的躺椅升了上來。

嚴格符合人體工學設計的浴池躺椅無論是弧度還是觸感都格外宜人,祁寄半靠在躺椅裡,終於不用自己費力支撐身體,舒適度明顯提高了不少。

但他還沒來得及仔細體驗這把軟椅,就又聽見了男人的聲音。

“祁寄。”

因著祁寄剛才的眼神,那人並未走過來,隔了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問他:“你自己能解決麼?”

祁寄皺眉,他沒聽懂後半句話,隻聽清對方清楚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太陽穴突突刺痛著,祁寄悶咳一聲,啞聲問:“你認識我?”

男人動作微頓,神色間染上一抹微妙。

他反問:“你不認識我了嗎?”

祁寄第三次試圖辨認,未果,反倒讓頭疼得更加厲害,似是要裂開一樣。那股壓抑已久的邪火把理智都燒儘了,逼得人完全無法思考。

為什麼會想不起來……

雙手按住額角,祁寄努力想把那煩人的疼痛壓下去,手上的水珠順著掌根滑到臉上,掩住了眼睛裡被.逼出的水汽。

好疼……又熱……

滿池涼水都像是被他身上的高熱燒出了一片朦朧水汽。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低沉的男聲突然在耳畔響起,像一隻手,把祁寄從疼痛的亂麻裡拉了出來。

祁寄茫然抬頭,眼中還帶著濕漉漉的霧氣。

在他頭疼欲裂無法回答的時候,對方已經走到了池邊。

“我們先來解決最要緊的問題。”男人語氣很耐心,又把之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你被下了藥,自己能解決嗎?”

祁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他這次才聽懂了。

下.藥。

渾渾噩噩的思緒被糟糕頂透的記憶衝擊著,祁寄眼前隱隱發黑,胸口一陣滯悶。

就在他覺得自己要喘不上氣來的時候,眼前突然一晃,池邊那人矮身蹲了下來。

男人單膝向下,手臂搭在另一個膝蓋上,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緊實有力的小臂。

他原本就一直在注視著祁寄,此時離得近了,男人垂眼看過來,那雙淺色眼眸就更讓人拘謹,壓得祁寄有些不知所措。

上一個問題久久沒有得到回複,男人“隻好”提出了一個新的建議。

在伸手就能碰到人的距離裡,他的聲音比動作率先給祁寄帶來了困擾。那低磁的嗓音因著距離的拉近而愈發惑人,震得祁寄耳根都生出些微微的麻癢。

他問:“還是說,你需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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