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入宮驅邪(1 / 2)

第77章

燕帝老了,卻不傻。那名單上的銀款寫得清清楚楚,獨晉王一派的人所捐最少。最可笑的便是蕭達,僅捐五百,晉王更是荒誕,一毛不拔!

燕帝一拂袖,將禦案上的折子儘數揮落,氣得胸膛起伏不定,指著眾臣道:“你們打量著朕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整日的腹內藏奸,勾心鬥角,有誰是真的替大燕著想?!”

眾人連忙跪地請罪,連頭都不敢抬:“陛下息怒——”

晉王從來沒在朝堂上跌過這麼大的跟頭,半是羞臊半是懊悔,他有心描補,連忙膝行上前出聲:“父皇,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您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都怪兒臣不好,募銀的時日用得久了些,未能及時上交,才造成如此誤會。”

燕帝從前覺得晉王端方有禮,就是眼界窄小了些,現如今一看,何止是眼界窄小,分明是心胸狹隘,語氣難免失望:“你到底是故意不想交,還是募銀用的時日久,自己心裡清楚,不必在朕麵前花言巧語!”

晉王聞言隻覺當頭一棒,臉色都白了一半:“兒臣該死,下朝後便立刻補齊銀兩,請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燕帝閉眼移開視線,卻不欲再理:“太子這件差事辦的不錯,朕從前還覺得你混賬頑劣,如今一看,卻也是穩重識大體的,莫辜負了朕的期望。”

太子拱手,聽不出情緒的道:“兒臣謝父皇誇讚。”

燕帝精神不濟,今日早朝已是勉強才打起的精神,見諸臣上奏完畢,便起身退朝了。起身時身形還踉蹌了一下,幸虧被一旁的老太監攙扶住了:“陛下當心!”

“無礙。”

燕帝一路蹣跚著回到了寢宮,在宮女的伺候下倒入床榻,一個勁長籲短歎,隻覺頭疼欲裂:“朕這些兒子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太醫想上前替他紮針,卻被燕帝一把攥住了手腕,他目光暴怒多疑:“你日日紮,日日紮,為何朕的病還不見好,反而日益加重,莫不是想害朕不成?!”

這種鍋可不能背。太醫嚇得噗通一聲跪地,連連叩首,連藥箱打翻了都顧不上:“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實是陛下邪祟入體,非普通藥石能助啊!”

太醫院治不好的病,通常就會往邪祟身上甩,交由那些道士和尚去管。總之死道友不死貧道。燕帝生了場突如其來的大病,加上夜夜夢魘,難以安寢,早已是油儘燈枯之態,再怎麼治療也是枉然。

燕帝聞言忽然一怔,下意識鬆開了太醫的手,喃喃自語:“邪祟入體?邪祟入體……”

他慢半拍道:“是了……朕近日確實……確實夢到了許多舊人……許多舊人……”

老太監見燕帝自言自語,半瘋不癲,小心翼翼上前喚了他一聲:“陛下?”

燕帝忽然回神,一雙赤紅的雙眼緊盯著他,咆哮道:“你速去給朕找能人異士來,必要將宮內的邪祟驅除乾淨,聽見沒有?!!”

老太監太了解燕帝冷漠嗜殺的性子,聞

言立刻轉身去辦了,步伐慌張。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心想真是伴君如伴虎。

消息傳入將軍府時,楚熹年正對著手中的那摞黃紙發愁,不知該如何遞入宮內,聞言眼前一亮,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他看了眼內室,見謝鏡淵懶懶躺在床上不知在做什麼,走到謝鏡淵身旁坐下:“將軍,隨我出去一趟如何?”

謝鏡淵聽見他走來的動靜,立刻將手中看了許久的畫飛快收起來,重新塞到枕頭底下,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出去?去哪兒?”

楚熹年沒發現他的小動作,笑了笑:“自然是城郊,見見上次的那個禍害。”

禍害?

謝鏡淵聞言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個禍害指的是誰,不就是上次的那個江湖道士玄業平麼。他嗤笑出聲,斜睨了楚熹年一眼:“你又想讓本將軍跟你扮江湖騙子,不去!”

掉份!

楚熹年從櫃子裡拿出他們上次易容用的東西和衣物,擱在一旁,輕輕推了推謝鏡淵:“東西都備好了,將軍不如賞個臉?”

謝鏡淵轉過身背對著他,還是不願意去。楚熹年乾脆與他躺在一起,貼著謝鏡淵的耳垂親了親,熱氣撲麵而來:“我替你換衣裳?”

謝鏡淵被他親得渾身一顫,呼吸也亂了,聞言挑了挑眉:“換?你打算怎麼換?”

楚熹年沒說話,修長的指尖一挑,便解開了他的腰帶,衣衫儘除。隻是不知怎的,將謝鏡淵剝光後,他們稀裡糊塗便親到了一起,滾進了床堆。

謝鏡淵興致格外高,緊緊纏著楚熹年,在他唇上又啃又親,喘息聲破碎:“楚熹年……楚熹年……”

楚熹年吻遍他臉上的傷痕,攪弄著唇舌,發出一陣曖昧的聲響。長臂一伸,從床頭匣櫃裡拿出了一塊香膏盒子,指尖摸索一陣,卻忽然低笑出聲,引得胸膛震動:“我忘了,早就用完了……”

謝鏡淵狹長的眼中滿是意亂情迷,他聞言輕飄飄掃了眼楚熹年,然後慢吞吞拉過對方的手遞到唇邊,用殷紅的舌尖輕舔,將他的手指全部含了進去。

楚熹年見狀呼吸一窒,眸色陡然幽深起來,他任由謝鏡淵動作,過了許久才啞聲道:“可以了……”

謝鏡淵吐出他的指尖,見楚熹年盯著自己發呆,忽然得意的笑了一下,摟住他的脖頸直接親了上去。右臉慢條斯理磨蹭著他,聲音沙啞慵懶:“楚熹年……”

誰若能忍住,那就不算個男人。

楚熹年自然也是忍不住的。他將被子一掀,直接蓋住他們的身軀,埋首動作起來。

謝鏡淵皺眉,神情似痛非痛,過了好半晌才放鬆下來。他無不得意的問楚熹年:“你不是要去找那個禍害麼,怎麼不去了?”

楚熹年親了親他的唇:“不急,晚間去也可。”

月黑風高,正適合辦事。

玄業平雖隻是一江湖道士,卻也和普通人一樣,多年打坐修煉,意圖窺入仙門,獲得長生之術。隻可惜多年以來,求路無門。

他坐在晉王分給自己的庭院外打坐修煉,心中無不歎息,上次在城郊樹林時,他便該死皮賴臉跟著那名仙長的。現在在晉王府成了閒人一個,實在是沒意思。

然而上天不知是否聽到了他的感慨,庭院外牆忽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玄業平下意識看去,卻見一名頭戴鬥笠的抱劍黑衣人正靜靜站在牆頭,嚇得立刻起身:“你——”

“你是……”

玄業平想起來了,對方不正是那名仙人身後跟著的徒弟麼,心情一激動,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出了。

那黑衣人卻沒理他,扔了一個錦囊在他腳邊,隨即轉身躍下牆頭,身形隱入黑夜,頓時沒了蹤跡。

玄業平撿起錦囊,打開一看,卻見裡麵是張字條,上麵寫著一行字:化龍時機至,朱雀街口見。

楚熹年原本想定在城郊見,不過很可惜,因為某件事折騰的太晚,城門已經落了鎖。他們出得去,就怕玄業平出不去。

朱雀街這條路有一處茶寮,夜間打烊後,便清清冷冷的一片。一名白須道長靜靜坐在棚子底下,道袍翩翩,有遺世之風。

謝鏡淵從晉王府回到茶寮,見楚熹年坐得老神在在,大咧咧往他對麵一坐。但不知為什麼,又皺眉不自然的調整了一下姿勢,似笑非笑的道:“你扮牛鼻子老道扮上癮了是不是,大半夜的不睡覺,夜會佳人也就罷了,見的還是一個糟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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