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紋身(2 / 2)

現在談話的變成了中也和源純。

中也堅持要帶源純一起走,他實在不放心源純一個小姑娘無依無靠四處飄零,尤其是在他還欠了她一條命的情況下。

“我能照顧好自己。”源純哭笑不得,她萬萬沒想到,中原中也這個黑/社會預備役竟然還有一點點操心勞碌的老媽子式隱藏屬性,不過想到他之前在聊天中透露出來的自己是如何被同伴背叛的信息,這似乎也就不奇怪了,甚至還很反差萌。

中也眉頭緊皺:“先說說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源純微微一愣,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喪了,她捧著杯子的手指無意間收攏,越來越用力,關節漸漸發白。

中也手忙腳亂學習如何當一個旅館前台的時候,源純也沒閒著,她在不斷地調試係統,試圖找到和異界聯係的方法。但很遺憾,源純根本不知道係統的構成,也就無從談起修複,而且每次係統出問題都是自己修自己,修個三五載,總能恢複正常。

……可她不想乾等著,那感覺太難受了。

不管源純怎麼折騰,係統的回複始終都是冷冰冰的一句“信息發送失敗,通訊頻道不可用”。

在被扔進忍界之前,源純從來都是孤身一人,她沒想到自己會對那裡產生歸屬感,或者說住在哪兒都無所謂,重要的是陪伴在身邊的人。

柱間,卡卡西,鼬,止水,阿凱,水門,斑,泉奈,三尾,神威……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認識了那麼多人。

擁有過,再失去,這是最難受的。所以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要找到回家的路。

“可以了。”中也歎了口氣,用溫熱的掌心覆蓋住源純冰涼的手背,還輕輕拍了拍,“杯子要被你捏碎了,你有錢賠嗎?”

源純回過神,她低下頭,垂落的劉海擋住了眼神,她的語氣聽起來與平常無異,還是那麼氣人:“我沒錢,你有錢就行了。”

“問我接下來打算做什麼……找到回家的路吧。”源純輕輕歎了口氣,“就這麼跑出來了,我爸不知道多擔心,我生日禮物還沒給他呢,驚喜都變成驚嚇了。”

中也問:“有什麼是我能做的?”

源純心中一動:“等等,好像真的有一件事……”

源純思考過為什麼穿越會出錯,她感覺垃圾係統bug的原因占一半,剩下的一半鍋是帶土的。

理論上來講,沒有被加入白名單的人無法自行進入神社,帶土能出現在神社裡,應該是神威這個萬花筒寫輪眼的高級時空間術讓他突破了防線,同時也因此擾亂了井的空間流動,最終導致源純掉下去後落點出現偏差。

如果是這樣……源純把跟係統的聊天記錄調出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按照係統的說法,正確的流程如下——源純從井裡跳下去,再從井裡爬出來,她還在神社中,但此時神社已經換位置了,她隻要從大門走出去,就是新世界。

但現在的情況是源純人到了新世界,神社卻不見了,神社卡還無法使用。

可不可以假設神社也一起來了,隻是源純跟它分開了?

“幫我……找個東西。”源純字斟句酌地說,“一口井,一口很特殊的井。”

中也聽得很迷惑,“能不能再說清楚一點,什麼樣子的井?古建築?”

“我說不好,比如它會發生靈異事件……這樣。”源純苦惱地揪頭發,“隻要是特殊的井,請都告訴我吧,讓我自己來判斷。”

“行,”中也很爽快地說,“但有個條件,你得跟我走。”

源純:“……我們千手家世代——”

“世代忠良,滿門英烈,”中也滿頭黑線,“沒讓你混/黑/社會,小小年紀混什麼黑/社會,去給我好好上學!”

源純:“……哈?!”

“砰”的一聲悶響,是太宰治笑得從沙發上掉了下去。

“上學?”源純難以置信地問,“你們到底有什麼毛病?一個兩個都想讓我去上學!”

“不上學你乾什麼呢?”中也犀利地問,“假設你一輩子都回不了家了——彆咬我!你是狗嗎!隻是假設——你要怎麼辦?還活不活了?”

源純悻悻地鬆開嘴,她在中也結實的胳膊上留下了一圈整齊的、深深的小牙印。

“想活下去,就需要錢,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中也繼續說。

源純冷笑一聲,從背包裡掏出一把又一把的金子,很快在桌麵上堆成了小山似的一堆。

當然在中也和太宰治看來,她像變戲法似的“biu”就把金子變出來了。

中也:“……”

太宰治:“……”

“我確實沒錢,”源純誠懇地說,“我隻有金子,不知道怎麼變現,你們兩位誰介紹個渠道給我?我付傭金。”

中也說自己沒錢,那是真的沒錢,窮得叮當響,連塊壽司都買不起,和曾經盯著甜品流口水、一摸兜發現沒錢的宇智波斑一樣悲慘。

不僅沒錢,還沒有朋友和親人,曾經被他視為家人的同伴們背叛了他,聯合敵對組織反手捅他黑刀,送他下黃泉。

源純說自己沒錢,那是假的沒錢,瞎捷豹嚎,實際人家晚上睡覺說不定都枕著金磚。

不僅有金磚,還有爹有媽有叔有二大爺有上交工資卡的和童養媳,以及一大票狐朋狗友和手下們和寵物們,隻是暫時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已。

中也感受到了世界對他的惡意,他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你閉嘴,”中也表麵堅強,內心虛弱,“我要靜靜。”

源純和太宰治同時指向對方,兩人不約而同地說:“從現在開始,他/她就是靜靜了。”

中也:“……把我氣死了你倆當孤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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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純最後還是跟著中也走了。

是太宰治說動了她:“擁有特殊才能的人想安全地隱藏在普通人中是不可能的,隻要你留在這裡,總有一天,還會有麻煩找上門。”

源純在後院的一棵樹下埋了點金子,然後去老板娘的臥室,用幻術給她植入了一段“我在樹下藏過金子”的虛假記憶,最後解除一開始設下的幻術,讓老板娘徹底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晚安,做個好夢吧……謝謝您。”源純輕聲說。

路上太宰治逗源純,“不是說你們千手家世代忠良,滿門英烈嗎?”

源純瞥了太宰治一眼,淡淡地說:“我媽曾經差點兒毀滅世界。”

中也:“……”你這有點驕傲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太宰治:“……”這一家子都是些什麼人呐!我們港/黑甘拜下風!

天亮前,一行人來到了橫濱。

源純在車上睡著了,是中也把她推醒的,本來中也沒打算叫她,但視線掃過源純的手背,他突然發現那裡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是一枚鮮紅色的、紛繁複雜的對稱花紋,頗具古典的氣息,莫名給人一種不祥的感覺。

“這是什麼?”中也謹慎地拎起源純的手腕,“之前還沒有。”

太宰治湊過來看熱鬨,“像是首領婚禮請柬上的印花。”

中也:“首領要結婚了?”

太宰治:“怎麼可能,他一個蘿莉控,跟誰去結婚?”

中也:“……”

源純睜開眼,發現中也和太宰治頭對頭盯著她,像是在圍觀珍稀物種。

她警惕地往後一縮,手腕翻轉,握住金光燦燦的笛子,“怎麼了!”

“你手背上有東西。”中也皺眉,“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這一路上沒有異常情況啊。”

源純定睛一看……

“你們倆幼不幼稚!”小姑娘翻了個白眼,嫌棄地說,“想貼紋身自己貼去,貼我手上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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