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頓:彆喊我了!那地方不歸我管!)
哎哎哎弟弟你怎麼打著打著球還變樣了呢!等等,這時尚又囂張的白毛!難道你是我二大爺的崽兒?!
源純震驚得目瞪口呆,這一瞬間,她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平凡和渺小。
這是個比忍界還要可怕的世界!忍界有普通人,普通人還很懼怕忍者們,可這個世界的超能力者是偶像啊!
一波一波的歡呼聲如海浪般接連響起,震得人耳朵疼。
小姑娘跟隨啦啦隊們喊得聲嘶力竭,她扯著嗓子在源純耳邊大聲問:“是不是很帥!”
源純點點頭,心服口服地說:“是!”
小姑娘又問:“你最喜歡哪個?”
源純想了想,“火花帶閃電的那個。”很像卡卡西的雷切,怪好看的。
小姑娘:“……啊?”
源純:“怎麼了?”
兩人麵麵相覷,半晌後小姑娘謹慎地問:“我說的是人,你說的是什麼?”
源純:“我說的是球。”
小姑娘:“…………???”
氣氛一度變得非常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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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誰都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
網球部的訓練結束後,圍觀人群都散了。源純跟小姑娘在校門口分彆,她本來打算找個沒人也沒監視器的角落用飛雷神直接回去,但剛剛邁開腿,她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汽車喇叭聲。
回頭一看,一輛漆黑的轎車慢吞吞地開了過來,車窗搖下,露出太宰治笑眯眯的臉,他一手支在窗框上,擺了擺頭,“上車。”
“任務完成啦?”源純也不客氣,抱著書包爬上副駕駛,係好安全帶,“中也呢?”
“他還有彆的事。”太宰治說,“你就這麼想他?”
源純回想小姑娘麵對網球部成員時的表情,模仿著她,臉上浮起甜蜜又狂熱的笑容,她雙手緊握抵在胸口,大聲道:“人家也想你哦!麼麼噠!”
太宰治扶著方向盤的手抖了抖,差點兒一腳把車開上馬路牙子。
他心有餘悸地想,真是奇了怪了,明明長得很好看,聲音也好聽,怎麼撒起嬌來就這麼泥石流呢?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成功惡心了太宰治後,源純心滿意足地躺下了。
“我有個問題。”她忽然說,“這年頭打網球的都有超能力了嗎?”
太宰治有些茫然,“啊?”
源純把她在網球部訓練場地看到的情況描述了一下。
“這算什麼超能力?”太宰治淡定中透著一點疑惑,“網球不都這麼打麼?”
源純:“???”
“照你這麼說,打籃球的也是超能力了,”太宰治說,“還有足球,還有拳擊……”
“好了好了你彆說了,我知道了。”源純單手扶額,覺得心很累。
果然是我見識太少了。
太宰治把源純送到了宿舍門口,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得到婉拒後,他就把車開走了。
源純蹦蹦跳跳地回了宿舍。
一進門,源純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個快遞盒,旁邊貼著張便簽,是中也的字跡,說裡麵裝著的東西跟源純想找的線索“井”有關係,她可以自己拆開看看。
前有太宰治表示圖案有了線索,後有中也收集到了“井”的信息,好事一件接著一件,源純瞬間感覺超開心。
我終於被幸運之神眷顧了!
源純哼著歌拆開快遞,發現是一盒老舊的錄影帶。
這年頭還用錄影帶的不多了,所幸港黑在橫濱手眼通天,找個合適的播放機並不難。
源純穿著拖鞋蹬蹬蹬跑去隔壁宿舍敲門,聽了她的請求後,中也的手下比了個OK的手勢,爽快地表示沒問題,請源純先去吃飯,等她回來了,他肯定已經弄到了放映機。
吃完晚飯,源純還去公園遛了一圈,買了兩盒慕斯蛋糕,然後才慢慢悠悠地晃回來。
隔壁小哥說話算數,播放機果然已經擺在中也的宿舍裡了。源純去隔壁送了一盒蛋糕當謝禮,然後她迫不及待地跑回來,關好門,拉上窗簾,為了保險起見,還設下了一個封印陣,準備齊全後,才取出錄影帶,塞進放映機裡。
源純抱著靠墊縮在沙發裡,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
先是一片白花花的雪花,這種毫無意義的畫麵在持續了將近一分鐘後,才突然跳出新的內容。
一個女人坐在鏡子前梳頭,她臉上的笑容很詭異,動作像機械。
黑白畫麵?這帶子得多古老啊!
源純隨便感歎一句,打開蛋糕盒子,用叉子叉起最頂端的草莓,“啊嗚”一口咬進嘴裡。
她暫時看不出這跟井有什麼關係。
錄影帶繼續播,鏡子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披頭散發的白色影子,梳頭的女人顯然是看見了影子,但她似乎並不在意,繼續梳。
源純吃蛋糕的一頓,她盯著電視機屏幕,眉頭緊皺,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接下來的畫麵亂七八糟的,有報紙報道的火山噴發的新聞,有火山現場斷斷續續的影像記錄……源純看得都快睡著了,她打了個哈欠,抬起手揉著眼角流出來的淚水,等視線再度變得清晰後,她發現電視畫麵正定格在一口井上。
出現了!井!源純精神一振,往前蹭了蹭,她剛想仔細看看這口井跟自家後院的井像不像,屏幕忽然一跳,變成了黑屏。
啊!快看!屏幕中是誰的臉!如此美麗!
不對!我才剛看到井,怎麼就沒了?這不是糊弄人嘛!
源純不滿地嘟噥兩聲,拿起放在茶幾上的遙控器,打算倒回去看看。
還沒等源純倒帶,畫麵又是一變,再度出現了剛才那口井。
這是什麼破帶子啊,一卡一卡的……
唉算了算了,老帶子能放就不錯了,包容一下。
源純端起蛋糕,咬了一口。
然後她看到井裡爬出了一個身穿白衣服的女人。
…………等等,這個場景,這個畫麵,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源純含著奶油想。
下一秒,她的眼睛突然睜大,差點兒沒被奶油嗆死。
哦草!這特麼不是恐怖片史上著名三女神之一的貞子姐姐嗎!
源純沉思的時候,貞子姐姐已經爬出了井口,落在地上。她身姿靈活,蜿蜒前行,速度還飛快,嗖嗖嗖眨眼就快到電視機前了,頗有大蛇丸老師的風韻。
按照設定,接下來貞子姐姐就該從電視機裡出來了。
源純穩得一批,完全不慌,甚至還有一絲絲的興奮,因為有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盤旋已久,今天正是試驗的好時機!
源純“嗖”地跑去隔壁臥室,搬來一台跟客廳裡的電視機大小完全一樣的新電視機,她發揮了單身二十多年的手速,迅速把新電視機接上電源打開,屏幕對著屏幕,讓兩台電視機完全重合,嚴絲合縫。
然後源純興致勃勃地蹲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兩台電視機相接觸的位置,猜測等一下貞子姐姐到底會不會爬進另外一台電視機裡。
等了幾秒鐘,源純忽然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那就是電視機的屏幕互相貼著,她根本看不到具體情況啊!
這要怎麼辦?源純有些煩惱地撓了撓頭。
兩台電視機靜悄悄的,完全沒有動靜。
源純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她謹慎地搬起從臥室挪過來的那台電視機,往後退了兩步。
然後她看到一雙皮膚蒼白但無比修長纖細的雙腿卡在屏幕外,正使勁兒搖晃著。
源純:“……………”
這特麼就很尷尬了。
“呃……不好意思啊,”源純放下電視機,繞到屏幕前麵,“要不您繼續?”
貞子姐姐已經爬進另外的屏幕裡了,暫時遠離了自己的井,她似乎很焦躁,在滿是雪花的屏幕裡原地掉頭,憤怒地衝了出來。
屏幕像水麵一樣擴散出了蕩漾的漣漪,貞子姐姐雙手扒著電視機框,奮力探出頭,瀑布般漆黑柔亮的長發在臉前瘋狂亂舞,彰顯出她暴怒的內心。
源純臨危不亂,處事果斷,她左手單手結印,準備看情況不對就隨時用飛雷神跑路——反正這房間下了封印,貞子姐姐就算出來了也逃不出去——右手則一把抓住電視機的電源線,毫不猶豫地往後一扯!
“啪嗒”一聲響,電視機斷電了。
水波紋狀的屏幕恢複了正常,貞子姐姐下半截身子還在電視機裡,上半截身子卻已經探出來了,不上不下地卡著。
貞子姐姐:“……………啊啊啊!”
貞子姐姐縱橫島國多年,嚇死過無數人,堪稱鬼界的宇智波斑,卻從沒見過像源純這樣皮上天的,她氣得都能發聲了,尖叫著揮舞雙手,拚命抓向源純,誓要抓花她如花似玉的小臉蛋!
“你吼那麼大聲乾嘛啦!”源純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一縮,同時手在沙發上一摸,抓起個東西朝著貞子姐姐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
東西脫手,源純才發現她扔的是剛到貨的馬哲。
我的精裝版馬哲啊!怕是要死在貞子姐姐手下了,心疼!
但令源純意外的事發生了,馬哲落在貞子姐姐身上,綻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灼傷了貞子姐姐!令她叫的更大聲了!
源純:“……臥槽?”
沙發上還有一本毛概,源純把它也拿了起來,她拎著書,一點點靠近了貞子姐姐,試著用毛概敲她的腦袋。
看看這濃密的頭發!羨煞多少禿頭啊!
源純邊敲邊感歎。
毛概發出了亮度不輸於馬哲的金光!貞子姐姐被光蜇得嗷嗷叫!
源純大喜,她趕緊撿起馬哲,把它和毛概一起捧在手心裡,虔誠地焚香……啊不對,是投去虔誠的目光。
看啊!這就是社會主義的力量!我們社會主義的接班人不懼一切牛鬼蛇神!
源純把兩本神書珍而重之地抱進懷裡,她能感受到源源不斷的力量正從書中冒出來。
貞子姐姐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短時間內是不能從電視機爬出來嚇人了,她雙手捂臉,嚶嚶哭泣,聲聲悲切。
“唉,我知道你過得苦,但你不能因此報複社會啊!”源純在貞子姐姐麵前蹲下,苦口婆心地勸說,“看到你錄像帶的很多人都是無辜的!”
貞子姐姐:“嚶嚶嚶……”
“行了彆哭了,”源純翻開馬哲,“這樣吧,你跟在我身邊好好學習思想政治,什麼時候過關了,什麼時候送你走。”
貞子姐姐:“…………”
“或者我現在就送你去輪回?”源純亮出輪回眼。
貞子姐姐縮了縮脖子,瘋狂搖頭。
這不就得了嘛!
源純滿意地點點頭,她重新插好電源,把貞子姐姐從電視機裡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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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中也忙了個通宵,忙得暈頭轉向,困得東倒西歪,他沒有回宿舍,而是晃晃悠悠地去了食堂,打算先填飽肚子再睡覺。
中途被餓醒的滋味太難受了。
中也正閉著眼睛往嘴裡塞東西呢,忽然聽到咚咚咚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下一秒,來人停在他麵前,“砰”地在桌子上一拍,氣勢洶洶地說:“中也!我知道你恨我!但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對我!”
旁邊三兩湊堆吃飯的人們動作齊唰唰一頓,然後發現打架不約而同地轉頭去看中也。
有八卦!有八卦!
每個人眼中都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中也慢吞吞地睜開眼睛,滿頭問號,“我怎麼你了?我剛回來!”
這小祖宗受了什麼刺激了,怎麼又演上了?
源純把一盤老舊的錄像帶推到中也麵前,“你給我的?”
中也盯著錄像帶看了一會兒,眼神緩慢聚焦後,他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麼,“對。”
“你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嗎!”源純雙手抱住肩膀,瑟瑟發抖,“我看著看著錄像帶,一個白衣飄飄長發及腰的小姐姐忽然就從電視機裡爬出來了!還非要我娶她!”
中也:“…………哈???”
圍觀群眾:“…………”臥槽鬨鬼了?
“已經解決了?”中也的眼神有一瞬間變得很犀利,但隨即他又恢複了睡不醒的模樣,“你怎麼做的?”
“我嚇了一跳,趕緊搬來了另一台電視機,屏幕對著放,然後她就爬進另外的屏幕裡了。”源純如實回答,她挺了挺胸脯,表情一變,不複剛才的可憐模樣,臉上得意洋洋。
中也:“…………”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隻能豎起大拇指。
圍觀群眾:“…………”給你跪了!其他人見鬼,都是怕得轉身就跑,邊跑邊叫,隻有您還能鎮定自若地去搬電視機!
“然後呢?”中也又問,這事顯然沒完,而且源純一直在眨巴眼睛瘋狂暗示“快問快問”,為了不被她翻來覆去地折騰,他也隻能順著她的話問下去。
“然後我等一會兒,把電視機搬開,發現她爬了一半,”源純雙手托腮,“她很生氣,想攻擊我,我拔了電源線,她就徹底被卡在屏幕裡了。”
…………換我我也生氣啊!
不對,我為什麼要站在女鬼的角度思考問題!難道是因為她被源純這熊孩子折騰得太可憐了嗎?真可怕,遇到源純,鬼都成了弱勢群體。
中也歎了口氣。
“她突然開始嚎,我被嚇了一跳,就用新買的馬哲砸了她,然後她就被馬哲放出的光嚇得滋兒哇亂叫。”源純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本馬哲,鄭重其事地遞給中也,“送給你了!這可是擁有強大力量的書!關鍵時刻能保命!”
中也:“………謝謝。”
“她本身很可憐,但成鬼後借助錄像帶殺了不少人,作惡多端,已經不是單純的‘貞子’了,而是所有被錄像帶殺死的怨魂集合體,直接消滅她,那些被害死的靈魂也會消失,所以我打算先用愛來淨化她,然後再超度。”源純邊說邊朝食堂門口招招手,“貞子!你愣著乾嘛!快過來呀!”
“吱呀”一聲響,食堂的門被推開,一個身穿白裙子、長頭發往前梳擋住臉的女孩子趴在地上,一點點爬了過來。
食堂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一秒鐘後,不知道是誰先叫了一聲,然後其他人都跟著叫了起來,尖叫聲此起彼伏,彙成歡樂的海洋。
一幫平時火裡來水裡去、端著槍突突突、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們此時被嚇得麵色煞白,紛紛衝到窗戶前,你推我嗓地跳窗逃走了。
源純:“………乾嘛呀這是!”
中也:“……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