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木盧多搖了搖頭,看起來有些靦腆,“沒有。”
“不要害羞,”源純朝他招招手,“既然他們都照了,我們也照一個吧,中也,幫我倆拍一張嘛!櫻也來!”
“麻煩死了,”中也不滿地抱怨,“就一張啊!”
“彆呀,”源純朝中也拋了個媚眼,“還有我跟二大爺的!”
扉間:“……我不照,你們玩吧。”
中也手一抖,差點兒把手機扔在地上,他壓了壓帽簷,挪開目光,“你讓青花魚照!”
“我來就我來,”太宰治微笑道,“反正中也完全沒有照相的技術,他拍出來的人顏值普遍很低。”
“少汙蔑我,那是因為你本來長得就醜!”
“呸,你照出來的我跟你一樣高,你就是故意的!”
“……”
閃光燈不停地閃爍,仿佛星辰墜落凡間。
快門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大家圍著聖杯載歌載舞,凹出各種或沙雕或酷炫的造型。
聖杯沉默地看著這歡快的一幕幕場景。
它感覺自己被忽視了,它不高興了,它有小情緒了。
竟然如此戲弄我,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憤怒的聖杯開始往外吐粘稠的大姨媽。
裹挾著惡意的黑泥落在地上,朝四麵八方流淌,逐漸侵蝕了柳洞寺前院平整的地磚,還有往泥土裡滲透的趨勢。
柔和的夜風過吹,“呼”的一聲響,黑泥燃燒起來,眨眼間便成燎原之勢。
“彆玩了,那是什麼東西!”中也從鏡頭裡發現了聖杯的異常,他左手抓櫻,右手抓愛麗絲,把兩個小姑娘扯到自己身後護住。
迪盧木多神色凝重,拔/出雙劍橫在身前,“大小姐!快離開那兒!”
扉間眯了眯眼睛,雙手飛快結印,使出一招“水遁·水衝波”。
千手扉間,一個身為火影,卻把水遁用得賊溜的男人,被無數人懷疑其實是跟大海簽訂了通靈獸契約。彆人的水遁是水遁,他的水遁是海遁,普普通通的B級忍術也能讓他用出怒濤狂瀾的效果。
扉間周身憑空湧出無數股水流,它們彙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寬闊的大瀑布,朝著黑泥燃起的火焰鋪天蓋地地澆了下去。
火勢被海嘯般的浪潮壓製了一瞬,隨後凶殘地反撲,猛然拔高數丈,連成可怖的火海。
距離聖杯極近、幾乎身處火焰中心的源純瞬間就被大火吞沒了。
“姐姐!”櫻的瞳孔猛地收縮,漂亮的眼珠一下子失去了光澤,仿佛蒙上了一層陰霾。
數不清的黑影從地下鑽了出來,它們以扭曲的路線前進,像被人操控的木偶,前赴後繼地撲進火中。
就在扉間打算用飛雷神之術撈人的時候,火海中央綻放出一道衝天而起的翠綠色光芒。
包裹著須佐能乎外殼的木遁枝條像鮮花般綻放,迅速朝外擴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鳥籠形狀,以霸道強橫的姿態控製住了還在不斷蔓延的火勢。
雙開了輪回眼和仙人模式的源純踩著樹枝緩緩升起,她瘋狂地吸收著空氣中遊離的魔力,通過萬花穀陰陽調和的內功花間遊,將其轉化為施展招式所需的龐大真氣。
風吹起源純的衣擺,發出獵獵的聲響,她低頭看著被須佐木遁壓製的火焰,手腕翻轉,打出一記利針。
翠色的圓形氣場落下,陡然漲大數十倍,將木遁牢籠徹底覆蓋。
被洶湧磅礴的生之力浸透的木遁長出了花苞。
夜風拂過,清澈皎潔的月光下,無數鮮花仿佛約定好了一般,舒展花瓣同時綻放。
紅色的是玫瑰,黃色的是迎春,粉色的是杜鵑……花一朵挨一朵,以源純所在的樹枝為中心,漣漪般向外源源不斷地生長。
花蕊中升起星星點點的微光,如同明滅閃爍的螢火蟲,安靜地飄浮著。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毀天滅地的火場就變成了鮮花的海洋。
源純將木遁包圍圈放開一道豁口。
一團半透明的影子掙脫聖杯的桎梏,飄到源純麵前,朝她鞠了一躬,“謝謝你,我終於自由了。”
“從此之後,我隻是我,與‘全部此世之惡’再無關係……”
影子的聲音越來越輕,顏色也愈發透明,幾個呼吸之後便完全消失了。
源純閉了閉眼睛,發出無聲的歎息。
隨後她閃電般探手一抓,捏住了聖杯的杯莖。
聖杯覺察到了巨大的危險正在逼近,它拚命往後挪,試圖逃出源純的掌控。
但不管它如何用力,都無法將源純的手指撼動分毫。
“到此為止,”源純輕聲說,“你已經沒用了。”
“喀嚓”一聲輕響,聖杯的杯壁上裂開了一條細細的口子。
聖杯掙紮的動作猛地一停。
下一秒,“喀嚓”聲連續不斷地響起,聖杯表麵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裂紋,它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侵蝕了整個聖杯。
源純鬆開手。
聖杯爆/炸了,炸成無數閃耀的金粉。
流光溢彩的金粉和從花心中升起的微光糾纏融合,被溫柔的夜風吹走,飄向遙遠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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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
愛麗絲歪了歪頭,她露出小狐狸般狡黠的眼神,不懷好意地問:“你在乾什麼呢?”
太宰治笑了笑,“拍照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