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傳來了哐當哐當的巨響聲, 像是有個龐然大物正由遠及近,健步如飛地趕過來。
源純扒著天台邊緣小心翼翼地探頭朝下一看, 發現又來了個黃乎乎的人影,有無數細小的土塊從它身上不停地滾落。
看來這就是土屬性了。
在土屬性的身後, 一團火和一團水正在激烈地掐架, 它們打得火光衝天,怒濤狂瀾,風起雲湧……
打著打著,高溫使水分蒸騰,逐漸形成了奶白色的水蒸氣, 與周圍蒼青色的霧氣互相混合, 四處彌漫, 使可見度降得更低了。
源純:“……”還能這樣?它們怎麼自己先打起來了?
“我覺得我們可以苟著了,”源純把頭縮回來, 背靠著牆緩緩坐下,她豎起手指抵在嘴唇上, 對卡卡西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壓低聲音說,“它們內訌了。”
“我覺得苟不住, ”卡卡西眼中的笑意略微凝滯,他一手拔/出背在身後的小太刀,一手按著源純的後腦勺,把她的臉轉過一個角度,“看, 我們被發現了。”
一縷細細的風團不知何時飄上了樓頂,它靜靜地懸停在兩人身前不遠處,像靜待時機的獵手。
“這麼點的風遁還如此囂張,”源純淡定地站起身,結了個“火遁·豪火滅卻”的起手印,“看我怎麼收拾它。”
話音未落,風團突然暴漲成一人高的龍卷風,它發出尖銳的呼嘯聲,一股腦兒地衝了過來。
源純:“……乾嘛呀這是,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這位旁友你也太暴躁了。”
貧嘴的同時源純也沒忘記乾正事,她快速變更了結印的順序,祭出“土遁·love and peace”穩穩擋住龍卷風的衝擊。
龍卷風被蘊含龐大查克拉的土牆撞散了。
牆上柱間的腦袋完好無損,斑的頭像就遭殃了,原本濃密飄逸的黑長炸瞬間少了一半,還不是被剪短的那種少,而是中分後禿了半邊。搞笑的發型配上他神情嚴肅的臉,反差異常強烈。
源純目瞪口呆,她指著土牆哭笑不得,“這是怎麼回事?你的風屬性跟我媽有仇嗎?那也不能欺負石雕啊!有本事你去把他本人剃禿了,我不僅不攔著,我還給你打call!”
卡卡西瞬身出現在源純背後,閃電般接連劈出好幾刀,將飛來的巨石斬得粉碎。他的語氣頗為無奈,“我的風屬性已經長大了,它有自己的想法,我管不了它。”
就在源純思考該怎麼把這些莫名成精的屬性逮起來,重新塞回卡卡西的身體裡時,樓下又響起了腳步聲。
這次就正常多了,是人類奔跑的聲音,還伴隨著低沉的喘氣聲。
與此同時,小地圖邊緣出現了一枚綠點,正迅速移動。
源純瞄了一眼,驚訝地挑眉,脫口而出:“太宰?!”
卡卡西目光一閃,“誰?”
“你穩住,”源純用手肘撞了撞卡卡西的後背,“我先救個人。”
卡卡西心裡本能地升起一絲戒備,他剛想讓源純等等,可還沒來得及開口,源純就消失了。
“唉……”卡卡西無奈地歎了口氣。
見卡卡西落單,風屬性和土屬性都動了,它們一前一後,謹慎地逼近。
卡卡西握緊小太刀,神色凝重。
下一秒,源純帶著人再度出現,她懶得再試探糾纏了,直接祭出大招,二形態的須佐能乎拔地而起,深藍色的巨人揮著手臂,“啪啪”兩巴掌左右開弓,乾脆利索地將風團和石人碾成了碎渣。
卡卡西愣了愣,“這麼快?!”
“你以為呢?”源純扔給卡卡西一把刻有飛雷神術式的苦無,“救個人而已,需要耽擱多久?再說了,難道我會把你這個毫無自保能力的小可憐扔在敵人堆裡不管嗎?”
卡卡西:“……你夠了。”我隻是不能用忍術而已,又不是廢了!
“這個是我朋友,他叫太宰治,這個……也是朋友,我家裡來的,卡卡西。”
源純先對卡卡西簡單介紹太宰治,然後又反過來介紹了一下。
太宰治微微一笑,十分禮貌地說:“你好。”
卡卡西沒說話,他抱著胳膊,矜持地點了點頭,視線不由自主地滑到了太宰治被源純抓住的手腕上。
兩人互相打量,表麵看起來一派冷靜,實則心裡都認為對方不像好人。
源純對暗潮洶湧的氣氛一無所知,她鬆開太宰治,往後退了兩步,試圖與他平視。
這人是不是又長高了?卡卡西也是!比我高那——麼多!特喵的為啥就我不長!
幸虧還有中也陪著我墊底,想到這點,源純倍感欣慰,決定以後對中也好一點,大家都是矮子,要互幫互助嘛!
“其他的等會兒再聊,先說主要的,”源純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打包扔出腦海,她問道,“太宰,你怎麼也在這兒?知道這是哪裡嗎?”
“知道,”太宰治笑了笑,也不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我們被異能困住了。看到那些青色的霧了嗎?被霧氣籠罩的異能者身上的異能會被迫分離出來,想出去很簡單,隻要打敗那些被分離的異能,使它們重歸自身就好。”
太宰治說話的氣息很不穩,尾音甚至在微微發顫。
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源純還是聽出了端倪。
源純瞥了太宰治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發現掌心裡沾著一抹暗紅色的血跡。
之前帶太宰治用飛雷神跑路的時候,源純摟了一把他的腰,手感挺不錯的,特彆細……呃這個等會再說……應該就是那時候沾上的。
“受傷了就吱聲啊,憋著不說話它還能自己好嗎?”
源純繞到太宰治背後,抓住他的西裝下擺往下一扯……竟然沒扯動,反而用力過猛把太宰治拽得差點兒仰麵栽倒。
嗯?這是怎麼回事?源純捏著太宰治的衣角左右晃了晃,疑惑地問:“你把西裝外套縫在肩膀上了嗎?”
“沒有,我隻是用強力膠水粘住了而已,”太宰治一本正經地說,“要不然稍微一動就滑下去了,多沒麵子。”
源純嘴角一抽,“你還真是個人才啊……趕緊把衣服脫了,傷口讓我看一下。”
太宰治笑眯眯地說:“好嘞!”
“又來了。”卡卡西忽然說。
源純扭頭一看,發現被打散的風團和土人再度凝聚成型。
須佐能乎擴大了兩三倍,把三人都護進肋骨中。
“嘖,真是沒完沒了!”源純苦惱地皺起眉,她看向太宰治,“到底怎麼才算是‘打敗’異能?”
“分離出去的異能身上會有一塊紅色的結晶,具體在哪兒不確定,得仔細找,”太宰治解釋,“找到結晶後把它打碎就行了。”
卡卡西盯著太宰治看了一會兒,眼神中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懷疑與不信任,“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太宰治慢慢地眨了兩下眼,抬起手托住下巴,略顯蒼白的手指在臉頰上輕輕敲打,“因為我消息靈通呀。”
“哦,對了,”像是忽然想到了有遺漏,太宰治又補充了一句,“必須得是本人親自去奪回屬於自己的能力哦,其他人打破結晶不算數的。”
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源純表情一僵,“什麼?這麼嚴格的嗎!”
太宰治乖巧地點頭。
卡卡西冷冷地斜了太宰治一眼。
太宰治無所畏懼。
源純愁容滿麵,長籲短歎,“這要怎麼辦……我試試用木遁控製它們,卡卡西你趁機去找結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