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麵(1 / 2)

轟焦凍安靜地坐在窗下,手裡捏著枚圓潤的蘋果,心不在焉地削皮。

他的注意力並不在蘋果上,每隔幾秒鐘,他就會抬起頭看一眼病床的方向——轟冷正激動地握緊源純的雙手,低頭湊到她麵前,輕聲跟她說著什麼。

兩人姿勢親密,仿佛久彆重逢的好友。

媽媽很高興,轟焦凍想,她的心情非常愉悅,她臉上的表情是難得一見的輕鬆……

手腕微微一顫,鋒利的刀刃切過纖薄的果皮,將果皮削成兩斷,其中一半“啪嗒”落在地上。

源純聽到了這極細微的動靜,她眼眸一轉,朝聲音傳來的位置投去一瞥,看到了轟焦凍發呆的模樣。

“……”轟冷吞下了還未說完的話,順著源純的目光望去。她的眉心不自覺地緊皺成一團,不知想到了什麼,發出一聲極細的歎息,“焦凍……”

源純安撫地拍了拍轟冷的手腕。

轟焦凍完全沒意識到病房已經徹底安靜下來了,他的思緒沉浸在回憶中,時光的洪流轟然倒轉,將他帶回久遠的、散發著灰白色的幼年。

在轟焦凍的印象裡,母親一直被陰霾和悲傷層層緊裹,她幾乎不笑,整日坐在窗戶旁或回廊下,凝望著廣闊無垠的蔚藍天空。旁人的歡樂與她毫無聯係,悲痛倒是能令她觸景傷情,怔怔地落下眼淚。有時轟焦凍會產生一種錯覺——他的母親不是活人,隻是個呆呆的牽線木偶,草木紮就的身軀裡空空蕩蕩,早已沒有了靈魂。

但現在木偶徹底活過來了,蒼白的嘴唇染上穠麗的紅,灰敗的眼珠重新變得閃亮亮,木訥的臉上神采飛揚,仿佛整個人都在發光。

這一切都發生在轟冷看到源純之後,源純有什麼特彆之處嗎?她到底有什麼魅力,才能讓母親笑得這麼開心?

“你兒子心裡的問號多得都要冒出來了,”源純小聲吐槽,“他肯定在腹誹我:‘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妖精,當麵搶我媽媽’。”

或許是腦補了轟焦凍頂著一張冰山臉,一本正經地說出源純臆想的那句話時的場景,轟冷忍不住笑了一下,但隨即她就用手捂住了嘴,眉宇間漫上些許憂慮。

啊,好不容易哄得開心一點點,怎麼又難過了?

源純暗暗長歎一聲,在心裡暴打安德瓦的Q版小人,使勁兒捏他胖乎乎的臉。

換成是源純遇到轟冷,肯定會認真寵著她,彆說受欺負了,眉頭都不會讓她皺一下。看著漂亮又善良的女孩子掉眼淚受委屈,源純會心疼死的。

“我……我該帶著他嗎?”就在源純思考該怎麼詢問的時候,轟冷主動開口了,她看看轟焦凍發呆的身影,又偷偷去瞄源純,像個警覺的、探頭張望的小動物,“我想……帶他一起。”

原來是在煩惱這個,其實挺好解決的吧,多花點錢找個靠譜的律師,實在不行再召集親友團,把安德瓦套麻袋揍一頓……源純心念一轉,嘴上很自然地回答:“當然可以,隻要你跟他商量好了。”

“不要害怕,也不用顧慮,”源純注視著轟冷的雙眼,認真道,“你隻想離開,或者報複回去,這些都隨你喜歡,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告訴我你的選擇,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轟冷怔怔地望著源純,片刻後,晶瑩剔透的淚水漫上眼眶,來回打轉,要掉不掉。

……這誰頂得住啊!源純一手扶額,一手抓起一顆轟冷之前從儲物櫃裡拿出來招待她的糖果,朝著轟焦凍的腦門丟了過去,“大侄子,彆對著蘋果拋媚眼了!趕緊過來哄哄你媽!”

轟焦凍猛地回過神,“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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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拎著兩杯奶茶回來的時候,轟冷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正低頭用慈愛的目光凝望著兒子,轟焦凍坐在源純之前的位置上,換了個蘋果重新削,源純則坐在床邊,拿著把扇子對著轟冷扇。

卡卡西給奶茶插/上吸管,把加果凍的遞給轟冷,加珍珠的遞給源純。

轟冷小聲道謝,她好奇地看了一眼卡卡西,似乎有話想問源純,但暫時沒吱聲。

源純扇扇子的手不停,隻把頭轉過一個小角度,湊上去一口咬住吸管,心滿意足地嘬了一口。

卡卡西朝源純投去一瞥,眼神意味深長——難得見你這麼殷勤。

源純眨眨眼睛——她長得好看啊!你不覺得嗎?

卡卡西神色平淡——不覺得。

源純挑眉——那你要求也太高了吧?我還真沒見過幾個比轟冷更好看的人。

卡卡西嘴角一彎,露出微笑——是嘛……

轟冷吃完轟焦凍削的一整個蘋果後,源純和卡卡西仍然還在眉來眼去,這倆人從頭到尾沒發出過一丁點兒聲響,全靠目光交流……或者心靈感應?鬼知道他們為什麼能互相理解對方的意思。按理說這種安靜的行為是不會打擾到旁人的,但母子倆卻不約而同地有種“非常熱鬨”的感覺,比兩個大嗓門對著嚎的存在感還要強烈。

病房裡的氣氛愈發奇怪,最後轟冷終於忍不住了,她捏著源純的衣角晃了晃,試探著問:“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轟焦凍在心裡給轟冷點了個讚。

源純和卡卡西異口同聲地回答:“不是。”

轟焦凍:“……”彆裝了,我都看見了。

轟冷:“……”這是現在年輕人之間流行的情/趣嗎?我老了,跟不上潮流了。

卡卡西聽到源純否定的話,沒什麼特彆的反應。

反倒是源純,在話音落下後,她微微愣了一下,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眼神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等一下……”源純停止了扇扇子的動作,“哢”地一聲把扇子合攏,抵在下巴上,安靜地沉思了幾秒,然後用不那麼確定的語氣問,“之前在雄英高中的門口……你那……是……告白嗎?”

卡卡西目光一閃,冷靜地說:“不是。”

“是的吧!”源純跳了起來,像隻活潑的小兔子般蹦到卡卡西麵前,手腕一轉,用扇子不輕不重地壓著他的胸口,仰起頭問,“我覺得是啊!你喜歡我嗎?”

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少女心終於在這一刻亮燈上線了。

一幕幕場景在腦海中飛速閃過,源純眨了眨眼睛,憑著直覺幾乎是瞬間就確定了這個念頭。

有麵罩加持的卡卡西完美掩飾著自己的表情,至少現在還沒露陷,他往後退了半步,慢悠悠地說:“哪有,你想多了。”

“肯定有!”源純往前跨了一步,斬釘截鐵地說,“快快,再說一遍!我還想聽!”

卡卡西繼續後退,“沒聽到就算了……”

源純見卡卡西一直躲,索性把扇子一扔,雙手推著卡卡西的胸口,一路把他推到牆根,退無可退。“你說明白嘛,突然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我哪兒知道什麼意思。”

源純和卡卡西默默地對視,誰也不先鬆口。

轟冷和轟焦凍兩臉懵逼。

下一秒,窗外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似乎有某個碩大的東西栽進了花園裡。

轟焦凍神色微變,他猛地站起身,同時下意識抬手,將轟冷護在身後。

源純和卡卡西也轉頭朝聲音的來源望去。

轟焦凍隻看到窗外路邊種的一排枝繁葉茂的樹被砸斷了好幾棵,但源純和卡卡西卻能看到天空中開了一道黑漆漆的裂口,醜得各有特色的“死神”們正一個接一個下餃子似的往下掉。

“……怎麼又是它們!簡直沒完沒了!”源純鬆開卡卡西,手腕翻轉祭出金光閃閃的大笛子,怒道,“不知道打擾彆人談戀愛是要遭雷劈的嗎!”

雖然時機不太對,但卡卡西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了‘談戀愛’吧?”

源純根本沒聽到,或者說假裝沒聽到,她卷起袖子怒氣衝衝地衝向窗戶,“也不出去打聽打聽,從關西到關東,哪塊地不是我罩著的!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們一頓不可!”

大笛子騰地飄起,在半空甩出一圈蒼勁有力的墨痕。

源純一招“玉石俱焚”,乾脆利索地炸塌了半麵牆,然後她在滾滾煙塵中運起大輕功,飛向落地後四處轉悠,開始捕獵的“死神”。

轟焦凍神色凝重,“又是那些怪物嗎?”

可惡,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它們顯形?這樣下去太被動了!

“是,”看著垮塌的牆壁,卡卡西有種自家孩子闖禍了的心虛感,“放心,我在這兒,不會讓它們過來的。”

轟冷從另一邊下了床,一步步走到斷牆邊,她單手扶著牆壁的缺口,探身朝下張望,眼睛一點點睜大了,眸中充滿難以置信的神情,“怎麼會是虛?!”

轟焦凍一個晃神,轟冷就換了地方,他驚得出了一身冷汗,快步上前想把轟冷拉回安全的位置,“媽媽,彆……”

等一下!轟焦凍微微一愣,試探著問:“您能看到嗎?您知道那是什麼?”

卡卡西也注意到了轟冷的話,他不動聲色地看過來。

“虛,”轟冷的視線緊緊鎖定在怪物群中輾轉騰挪的小巧身影,她困惑地歪了歪頭,“這不應該啊,完全不是一個力量體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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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市區裡,源純顧忌周圍人多,為了不讓怪物發射能量波造成更大的損失,便直接用飛雷神把它送走了。

今天在郊外的療養院,地廣人稀,周圍大片大片都是綠化帶,隔得很遠才能看到另一棟房子,如此適合打架的場所,再把怪物們放走,可就說不過去了。

至於事後的賠償嘛……安德瓦和森鷗外搖骰子吧,或者他倆一人一半?

A級忍術輪番上,火風水/雷/土來了一輪,怪物們嚎叫著被一一消滅了。

最後一隻怪物風化成沙的一瞬間,天空中的空間縫隙開始緩慢合攏。

源純籲出一口氣,瀟灑地接住大笛子,轉身準備收工回去。

就在這時,空間裂縫中忽然傳來了一聲激動的詢問:“閨女,是你嗎?”

這聲音聽起來好耳熟啊……源純腳步一頓,慢吞吞地回過頭,看到空間裂縫中探出一個腦袋。

柱間笑得春光燦爛,他用力揮手,“這麼巧啊!這樣都能遇到,我們不愧是親父女!”

源純:“………”忽然不太想要這個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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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力姆喬被扉間開著宇智波牌高達錘了一遍又一遍。

不是扉間手下留情,是葛力姆喬太頑強了,死不認輸。

而且他還無法溝通,可能是剛一出場就被扉間砸飛太丟麵子了,所以一門心思認定目標,要把打敗他的扉間打敗,一雪前恥。

黑崎一護卍解了上前勸架都不好使。

後來黑崎一護也不勸了,他發現他來虛圈要救的女孩子、被擄走的井上織姬被葛力姆喬帶過來了。

感謝葛力姆喬,這一屆的虛圈活雷鋒評選,黑崎一護一定發動周圍的群眾投他一票。

跟小夥伴成功彙合後,井上織姬激動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她已經做好了告彆的準備,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