錨點(2 / 2)

“柱間!你果然也在!”囂張的聲音喊道。

猛烈的龍形火焰從鳥居的方向飛來,點著了樹藤網,燃起一片遮天蔽日的火海。

源純:“………”

“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一句話,”源純眨眨眼睛,“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燒了讓柱間再種。”斑滿不在乎地揮揮手。

雖然沒抱什麼希望,但當黑泥壓滅大火,臻揮劍砍碎藤蔓的束縛,緩緩直起身時,源純還是感覺很不爽。

“打她?”斑簡單乾脆,直奔主題。

“對,千萬不能讓她進入神殿,裡麵有她想要的半份神格。”源純點點頭,“你們怎麼來啦?”

源純有些激動又有些擔憂。

激動的是幫手到了,這年頭不流行單打獨鬥,她才不要跟反派講什麼光明磊落,去特麼的1V1,我們就是要群毆!大家一起上,乾死那個BOOS!

擔憂的是臻的力量太強大,會傷害到她所尊敬、所愛的人。

柱間摸了摸源純的頭,“跟你一起被龍卷風卷過來的。其他人應該也來了,但我們失散了。”

“速戰速決,”斑說,“忍界正在崩潰。”

柱間先是一愣,緊接著查克拉一爆,整個人的氣勢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恐怖如修羅。

“來不及了,”湧動的汙泥將臻托舉至半空中,女孩居高臨下地盯著源純,露出充滿惡意的笑,“禦神道連接了兩個世界,而其中一個世界本來就不穩定……”

“今天他們都要死,而你,源純,你是罪魁禍首。”

“少廢話,”斑冷哼一聲,他在源純的肩膀上推了一把,“你去找東西,這裡交給我們。”

話音未落,身披盔甲、背生雙翅的完全體須佐能乎拔地而起,飛得更高,它手持雙劍,交叉呈十字狀,朝下奮力一劈!

天譴般的利刃帶著恐怖的威壓墜落,切向臻的頭頂。

空氣突然變得寒冷,冷到地麵都結了冰,透明的冰殼沿著黑泥一路往上,豎向生長的同時也在橫向生長,眨眼間便在臻的腳下也凍出一道交叉的十字刀,冰刀刃上泛著森白的寒光。

兩把十字一上一下,倏然合攏。

虛空中浮現出一扇閃爍著流光的小門,轟冷從門裡走出來,周身流動的寒氣幾乎化為實質,如海嘯的浪潮,她咬緊牙關,死死盯著臻,眼底是瘋狂湧動的恨和怒。

臻不閃不避,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她抬手一揮,劍刃在空中劃出一道黑色的圓潤的弧。

須佐能乎雙劍斬切的威勢同時被抵消,冰刃也崩碎成了晶瑩透亮的粉塵,在空中飄散。

斑目光一沉。

走進神社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空氣在兩股屬性截然不同的力量的絞殺下凝滯到極點,稍微弱一點的人根本無法呼吸。他雖然能正常呼吸,但那種無處不在的壓製感太令人憋屈了。

轟冷臉色蒼白。

她知道自己與臻的差距太大了,當年那美得妖異的小女孩在她最絕望的時候降臨,用鄙夷的語氣說她是垃圾,乾脆利索地取走了她的力量……這些經曆是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但那又如何?

兔子為了生存,尚且能爆發搏鷹之力,她已經死過一次了,這寶貴的第二次的生機,絕對不允許再被同一個人奪走!

“又來了三隻蟲子……”

臻目光一瞥,不滿地低語。

一部分黑泥偷偷鑽進地下,分成四股,其中三股朝著三個方向潛行,另一股則在源純腳下破土而出,死死纏住她的小腿,用力將她往後一甩。

“你彆想進去!”

源純從背包裡取出織炎斷塵,重劍一揮,斬斷了黑泥的束縛。

隻接觸了短暫的一瞬間,劍就被黑泥侵蝕得失去了光彩,不複大橙武的鋒利。

這黑泥到底是什麼東西?大橙武碰一個廢一個,再厚的家底也經不起這麼浪費啊!

源純氣得亮出輪回眼,打算用地爆天星把臻封印起來。

斑的速度比她更快一步,他一招神羅天征將源純彈飛了。

“去做你該做的!”

失敗的斬切沒能消磨斑的信念,反而令他鬥誌昂揚。

縱橫忍界幾十年,隻有柱間能與他酣暢淋漓地戰鬥,勢均力敵的對手隻有一個人,這不利於進步。

眼下機會難得,當然要放開手大打一場了!

“天礙震星!”

山巒般巨大的隕石從天而降,遮天蔽日,朝著臻砸下來。

“木遁·花樹界降誕!”

一棵棵枝乾粗/壯的大樹破土而出,朝著天空肆意生長,眨眼間便長出了一片森林,將源純和臻徹底隔絕開。

有些樹的枝頭墜著碩大的花瓣,被柱間的查克拉一催,花瓣顫巍巍地舒展,花朵接連綻放,各色毒/霧漂浮湧動。

被親媽毫不客氣拍飛的源純隻得暫時壓下將臻暴揍一頓的想法,先拿到創世手記再說。

她在半空滾了幾圈,努力穩住身形,找準方向後運起大輕功,飛向神殿。

路過轟冷身旁的時候,源純順手給她掛了個春泥,又點上一記毫針。

花樹界降誕產生的毒/霧開始蔓延了,雖說組隊狀態下同隊傷害豁免,但保險起見,還是謹慎些比較好。

臻感覺到自己送出去的四股黑泥,其中有三股被什麼東西無聲無息地吞噬了。

能避開她的感知,做到這一點的……並不存在的虛數空間嗎?

臻目光一沉,視線穿過朦朧的霧,揮舞的藤蔓,隕石的陰影,鎖定源純的背影,看著她奔向神殿。

“就憑你們,也想阻攔我……”

臻冷冷一笑,閉上眼睛又睜開,原本深紅如血色的雙眼變成了紫色,眼瞳中漫出一圈圈的紋路。

“神羅天征!”

隕石被龐大的斥力推著沿原路返回。

臻身影虛化,消失在原地,下一秒突然出現在轟冷麵前,一刀捅進了轟冷的小腹。

轟冷微微睜大眼睛,先是感到一點疼痛,隨即痛感像爆/炸般蔓延,痛得她喘不過氣。

“雜碎。”臻留下極儘嘲諷的一個詞,再度消失。

下一個被捅的是宇智波斑,臻的速度比閃電還要快,力量也大得驚人,她隻一劍就劈碎了須佐能乎的防禦。

之後是柱間。

這一切從發生到結束,臻總共隻花了不到一秒。

心臟重重一跳,源純似有所感,她停下奔跑的腳步,猛地回頭。

藍色的巨人在半空潰散成光,原本生機盎然的森林正迅速枯萎,鋪了滿地的冰融化成血水,被汙泥吞噬。

隻看了一眼源純就怒了。

沒有聲嘶力竭的咆哮,女孩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瞳孔中的光迅速湮滅,雙目變得空洞無神。

失去控製的恐怖力量沿著血脈奔騰翻湧,層層爆發,瞬間席卷整個廣場。

源純前方的空氣發生扭曲,臻被源純釋放的威壓炸了出來,整個人顯得頗為狼狽。

“沒有理智的畜生。”她小聲嘀咕了一句,頂著壓力,逆風向神殿的位置艱難移動。

剛走沒兩步,臻的腳步突然頓住了。

一隻隻生滿倒刺的影魔從泥土中鑽出來,死死纏住臻的腳踝。

同時還有一根表麵附著紫色能量殼、殼上又凍滿寒霜的銀白色鎖鏈纏繞成網,從四麵八方落下,捆住臻的四肢和腰。

最後,緋色的長/槍呼嘯著破空而來,“噗”地洞穿臻的胸口,槍/尖深深釘入地麵,槍/尾微微震顫。

迪盧木多的身影自虛空中浮現,身後護著嬌小的櫻。

斑拄著大團扇緩緩站起身,目光陰冷。

轟冷胸前的衣襟已經被血染成了深紅色,她靠在柱間的懷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源純手腕翻轉,天之鎖隨之一點點收攏,發出骨骼被擠壓的咯吱聲。

垂落的長發在風中狂亂地飛舞,擋住了源純的臉。沒人能看到她此時的表情,隻能聽到她沙啞的聲音。

“同樣的話送給你……”

“你彆想進去。”

“你就站在那兒,看著我吧。”

源純轉身走向神殿。

臻猛地睜大眼睛,神情癲狂,她聲嘶力竭地大喊:“不!你敢——”

“千手扉間,你好了沒!”斑劇烈地咳嗽兩句,不滿地問。

臻的黑劍捅穿了斑的肺葉,黑泥趁機入侵,汙染吞噬著他的血肉,要不是柱間提前放了條蛞蝓在他身上,他還真不見得能撐住。

“卡卡西?”扉間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

“搞定。”卡卡西出現在臻身後,把最後一枚刻著術式的苦無扔在地上。

清新的風拂過。

臻腳下的泥土表麵浮現出一圈圈湛藍色的光圈,漣漪般層層蕩開。

那是個複雜的陣法,刻滿了晦澀難懂的符號。

盎然的生機隨著光圈的波動朝四周彌漫,黑泥被激得咕嘟翻滾,沸騰成黑煙,漸漸消散。

臻奮力掙紮起來,但有天之鎖和影魔的雙重封鎖,她的掙紮無濟於事。

曾經引以為傲的神性,此刻倒成了累贅。

她又試圖用黑泥浸染天之鎖,反控這件神器為己所用,但鎖鏈外麵裹著須佐能乎的威裝外殼,裹著轟冷凍出來的厚厚的冰,將她籠罩的奇怪陣法還在不斷淨化黑泥,這些因素共同作用,導致侵蝕的速度變慢了一些。

被洞穿的胸口傳來劇烈的痛感,臻的額頭沁出冷汗,她反手握住槍/杆,猛地將槍/拔/了出來。

濃稠腥黑的血液從傷口中噴濺出很遠。

“源純!!!”

臻拚儘全力,調動起血脈中剩餘的所有的力量。

黑泥一股腦兒地湧向藍色封印陣,吞噬生機的同時也被生機不斷淨化。

影魔炸成碎片,天之鎖斷成兩截。

掙脫束縛的臻一個閃現,出現在源純身後,抬手刺出一槍。

但她還是慢了一步。

源純秒開仙人模式,硬是抗下了這一擊,任憑利刃穿過自己的肩膀。

她沒有回頭去看臻此時臉上的表情,隻堅定地往前邁了一大步,踏進神殿門前流動的光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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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神殿中的氣氛靜謐祥和,溫柔的夕陽穿過窗戶,在大理石桌麵上鋪下一層淡金色的光。

封麵古樸的書飄在桌子上方。

源純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指,一把抓住書。

無數知識和力量形成颶風,強行灌注進她的腦海裡。

大腦疼得仿佛要裂開了,意識海被另一股強橫的思維不斷衝擊,瀕臨破碎的邊緣。

但源純最終還是撐住了,因為總有一些聒噪的聲音,在她快要迷失的時候,把她喊回來。

【這是……我女兒……】

【誰是你媽???】

【千手大小姐……】

【源純殿下……】

【小純……】

【你這個女人!】

【姐姐……】

【禦主……】

【……】

【你是源純,】係統的聲音響起,【你不是神,你們完全不同,你是獨一無二的,不可被替代。】

【從忍界到橫濱,從冬木市到神野市,這一路上你認識的每個人,都是你的錨點。】

【有了這些牽絆,你永遠不會迷失。】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終於安靜下來。

源純的目光從空洞茫然逐漸變為堅定。

她捧著書,指尖輕撫過質感粗礪的封皮。

【讓臻……消失吧。】她低聲說。

書無風自動,一張張寫滿了故事的紙被翻過,最終停在一頁上。

那頁紙上隻寫了一個名字——臻。

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拿著橡皮擦輕輕擦過,臻的名字被一點點抹去,最終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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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站在一條安靜流淌的河邊。

周圍空曠漆黑,隻有河散發出微弱的光。

她等了很久很久,都沒等到想要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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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純從神殿中走出來的時候,最後一抹夕陽沉下去,夜幕降臨了。

天空中漸漸浮現一閃一閃的小星星,如同灑滿黑色絲絨布的細碎鑽石。

“通道關閉了。”櫻環顧四周,終於感受不到之前那無處不在的危險的空間裂縫了。

源純輕描淡寫地說:“放心吧,沒事了,我把差點兒撞在一起的兩個世界分開了。”

轟冷微微睜大眼睛,“那我怎麼回去?”

源純:“……”

“你能送我回的吧?”轟冷望著源純,眼含期望。

源純趕緊點頭,“當然。”

“那就好,明天再說吧。”轟冷直接往後一仰,躺在草地上,“我要休息一會兒,可累死我了……”

源純發現有幾個人不見了,她問卡卡西:“我爸媽和我二大爺呢?”

“他們帶著迪盧木多先回村了,”卡卡西解釋,“斑說之前月亮碎了,碎塊從天上往下掉,挺危險的。”

源純:“………”月亮還能碎?

櫻小跑過來,一把抱住源純,“姐姐!”

源純摸了摸櫻的頭,語氣鄭重,“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橫濱,以後不會了,隻要你願意,我會一直帶著你的。”

櫻在源純的懷裡蹭了蹭,聲音顯得有些沉悶,“那我們說好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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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感覺自己聽到了源純的聲音。

但他回過頭,卻隻看到一群海鷗拍打著翅膀,飛過被大火和夕陽染紅了一半的清澈天際。

“你發什麼呆?”太宰治路過,隨口問道。

中也把傷員交給醫護人員,沉默了一會兒,回答:“好像聽見小純在跟我說再見。”

“好過分!”太宰不滿地嚎起來,“她都不跟我說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累死我了,終於寫完了_(:_」∠)_

剩下的就是各種收尾了,比如神威的事==

還有一些單純撒糖的番外之類的~

感謝小天使們!是你們的鼓勵支撐著我寫完的(/ω\)

以及小聲咕咕,下本我要寫單純的沙雕甜餅,絕不給自己搞這麼麻煩的設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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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問一句,新文你們喜歡港黑開局還是家教開局?感覺港黑的文有點多,但家教似乎又沒人看……糾結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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