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1 / 2)

她年齡小, 心思不穩, 想的卻多, 沒有想到旁的事情,隻當數日不見, 穆涼心思就改了。

穆涼聽她忐忑的話後, 彎唇笑了:“你以為我如何了,難不成喜歡旁人了?”

“你剛剛就像那個樣子?”

林然低下腦袋, 阿涼的笑意像是在嘲諷她, 實在羞得慌,索性往她懷裡鑽去, 靠著她的肩膀, 悶聲道:“我是喜歡你的, 你彆笑話我。⊕舊 時光 文 學⊕.old times c c.c c”

“沒有笑話你,我如何不想你,隻是很多事情不能自己做主罷了。”

穆涼歎氣, 拍著她的肩膀,情緒低沉。

林然呆了呆, 不知她的意思:“這個、也有不得已的時候?”

難道不是兩廂情願嗎?仔細一想,就想到源頭上去了, 許是來月事了, 想開後就不計較了, 靠著她道:“我曉得了,那、好好睡,昨夜疼得睡不著。”

她聲音軟糯, 帶著討乖,與從前無異,讓穆涼心軟了又軟,摸了摸她的後頸:“那你睡我守著你,明日找太醫看看,配些安神的藥。”

“那你哄哄我,就像小時候那樣。”

林然悶著腦袋,也不抬首,得不到滿足就隻好退而求其次,“你給我唱歌,好不好?”

穆涼一頓:“我不會。”

“以前你會的,我聽過。”林然蹭了蹭她,好像是真的沒聽過,都是奶娘唱的,哼著聽不清的詞。

穆涼不肯:“沒有就是沒有,我騙你做什麼,你好好睡,明日給你做桃花酥,放蜜糖。”

林然這才滿足,複又提醒一句:“多放些,止疼。”

“聽你的。”穆涼輕輕應了一聲,握著她手腕處的紗布,指腹如撫羽一般地略過,眸色晦深,也是毫無睡意。

林然的性子曆來倔強,若真有為質的那日,是絕對不會留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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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之際,東方露白,榻上的人還沒醒,不速之客就已來了。

穆能今日自覺沒有臉麵去上朝,清早就到郡主府來找人算賬。

他來得早,可惜兩人都沒起,喚婢女去稟報,婢女出了廊下就不見影子,郡主吩咐過,王爺來了不需稟報,由著他等。

穆能在廳裡吃了早飯,又喝了幾盞茶,還沒見到人,氣不打一處來,要走時,婢女道是林家二爺請他去對弈。

林家二爺是林肆,府裡人不知他真實身份,就以二爺稱呼。

穆能正愁沒有地方去,也沒有拒絕,跟著婢女就去了。

臥房裡的人才剛醒,穆涼到下半夜才入睡,醒來時就晚了些,躺在被窩裡動了動身子,林然也跟著迷糊醒了,往她身上靠了靠,“阿涼……”

迷糊之音讓人聽著纏綿,穆涼笑了笑,看向身旁人:“該起了。”

“不,疼……”林然哼了一聲,拿腦袋蹭著她,趁機占便宜。

聽著她喊疼,穆涼眼裡閃過心疼,挪開她的手,至她眼前,“真疼還是假疼?”

“真的。”林然睜開一隻眼,呼吸噴灑出的白霧,氤氳著眼睫,她略動了動唇角,就貼上了柔軟。

穆涼生澀地觸碰著乾澀的唇角,舌尖輕輕描繪著唇角的弧度,林然恍然一怔,腦海裡一片空白。

清晨之際本就迷糊,被突如其來的吻親得腦袋發昏,竟不知道怎麼去回應,任由著阿涼生疏不熟的親她。

穆涼年長,在□□上極為生疏,多是林然纏著她,她被動去接受、迎合。

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

這次的主動讓她心跳加快,感覺就要跳出咽喉處,她吻到一半時,頓住了,舌尖依舊在唇角邊緣打轉,她忘了怎麼呼吸……

戛然而止的親吻,讓人更加念念不忘,林然眨了眨水潤般的眼睛,眼睫都沾濕了幾根,迷蒙不解地看著她,無聲抗議。

你親就親,怎地親到一半就停了……

故意折磨她。

穆涼呼吸微滯,本是尋常的親吻,偏她眸色紅了些許,眼眸裡就隨之添了幾分魅色。

都道是蓮是出淤泥而不染,潔淨如初,若那朵蓮染上豔麗之色,就是穆涼此時的模樣。

矜持卻動了情.欲,白雪中綻放的紅梅,更為吸引文人墨客爭相誇耀。

林然深陷其中,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嫣紅之色帶著水潤,穆涼低首,握住她的手腕,隻親了親她的眉眼,輾轉至唇角,須臾的等待讓人更加瘋狂。

林然轉被動為主動,在阿涼尚未曾退卻的時候,先以舌尖舔.舐。

穆涼頓了頓,舌尖上的味道似是變了,眼窩裡的紅色更深了些,情動之初,萬物虛無。

纏繞之際,氣息都染著情.欲,高山流水之音,清晨之際,尤為悅耳。

唇角麻木之後,穆涼退了出來,坐直身體,隨手將耳邊的發絲捋順,又像是若無其事一般,穿衣梳洗。

林然瞧著她粉麵紅暈之色,舉止優雅,不覺唇角上揚,往自己被窩裡藏了藏,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想起阿涼剛才主動吻她的樣子,笑出了聲。

穆涼不理她,去衣櫃中去找衣裳,一麵道:“你又將算盤藏到這裡了?”

“嗯?”這是個不大好的話題,林然眼皮一跳,上次隨意丟到床底後,果被婢女找了出來,堂而皇之地放在桌麵上,她心虛,又給藏進了衣櫃裡。

阿涼又生氣了?她往榻上縮了縮,窗下的光線打進來,穆涼長而黑的發絲照射得更為明亮,側臉輪廓也染上寧靜美。

她將昨日繡坊送來的一襲紅色的裙裳取出來,林然不知隨了誰的性子,極愛素淨,不著豔麗之色。

她挺喜她著豔麗之色,年少之人太過死氣沉沉,也非好事。

屋裡暖和,將衣裳丟給林然後,婢女來敲門:“夫人,王爺去了二爺處。”

“曉得了,你先退下。”穆涼心中有數,見她要起身,索性就將算盤拿出來,溫柔一笑:“無事就不要出門了,不如反思你的罪過。”

林然腦子一疼,“我沒有錯。”

“我若說有呢?”穆涼看她一眼,目光很淡,漫不經心,帶著淡淡不悅,林然就不反駁了,“跪就跪,你要去見阿爹?”

“他不是你阿爹,是你嶽父。”穆涼提醒她,喚嶽父提醒他輩分之事,哪裡有人綁了自己的女婿的,尤其這個傻子,毫無反抗的意思。

跪一跪,清醒些。

穆涼離開了,林然對著算盤發愁,跪不跪?

她在暖和的被窩裡想著正經的事,阿舅見阿爹做什麼?兩人曆來沒有交集,難不成還要其他的事不成?

仔細一想,兩人多半說的朝堂的事,她抱著被子,舒服地躺了會兒,餘光掃到算盤後,迅速又爬起來。

跪就跪,又不是沒跪過。

等過幾日,她定要討回來,讓阿涼也疼一疼。

她淒慘地爬了起來,閉眼跪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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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涼去時,屋內氣氛如冰,婢女遠遠地退到院子外,地上散著碎片,不知是誰雜砸了茶盞,碎片碎得厲害,憑著感覺,當是穆能砸的。

她敲門入內,林肆先回身,坐在輪椅上彎了彎脊背,“郡主。”

“二爺。”穆涼笑著回應,撇開碎片小心走至兩人,穆能臉色鐵青,她順口道:“父親來郡主府又是興師問罪?”

“林然呢?”穆能朝她身後看了一眼,空無一人。

“睡著,父親有事同我說也是可以。”穆涼語氣冰冷,就像麵對陌生人一般,林肆轉動輪椅,背對著兩人,不去摻和。

穆能覺得哪裡不對,“你什麼意思?”

“沒有意思,林然在休養,您有事等她傷好再說,年底林家事情也多,您就包含些,何必做些不必要的事。”

“有話直接說,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我綁了她,她記恨了?”穆能處於雲霧間,方才與林肆爭執一番,還處於迷糊中。

“記恨您做什麼,您若無事還是回府的好,郡主府不留您了。”穆涼生氣,愈發冷靜,見滿地碎片後,就不再說舊事,轉身就回院子。

林肆冷笑,“這都是王爺的報應。”

“你閉嘴,老子也不愛來這裡。”穆能接連受到諷刺後,負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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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裡冷得厲害,寒風淩厲,穆涼踏著寒風回屋後,林然靠著床榻,歪倒在一側,也不知是跪著,還是坐著。

她手裡抱著自己的衣裳,數著衣上不知名的花瓣,穆涼悄然走近,“上麵繡了多少朵花?”

“沒數完,好生無趣。”林然瞥她一眼,複又端正跪直著,算著時辰,又道:“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早,阿爹說什麼了?”

“我讓他回府,無事莫要來郡主府。”穆涼倒了杯熱水遞給她,見她又跪得歪歪扭扭,也不去提醒,等她喝了水,才道:“林肆與父親似有爭吵,你待會去問問緣由,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阿爹不是愛記仇的性子,吵了就吵了,不會有事的。”林然凝視手中的衣裳,抱至穆涼眼下:“我不穿這個。”

“不出門就穿這個,沒有你拒絕的餘地。”穆涼罕見地將話說得堅決,林然抿了抿嘴,低聲道:“阿涼,你怎地脾氣愈發大了。”

“我哪裡脾氣大了?”穆涼走至她跟前,抬起她的雙手,擼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紗布,怪道:“信陽殿下知曉你這般的行為,你覺得她會饒了你?”

“這倒也是。”林然自我安慰一句,想了想,趁機抱著她的脖子,不讓她走:“那我們一起跪,你替我反省。”

“少來,你的錯,為何我反省。”穆涼解開她的雙手,尋了坐墊來,鋪在踏板上,順勢坐在下來,算是陪著她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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