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被來人壓在冰冷的宮牆上,她深深一呼吸,唇角被壓製著,舌尖闖入。
酒味湧入喉間,雙手抵著宮牆的縫隙裡,呼吸停滯。
深長的吻帶著肆.虐與焦躁,就像是人在沙漠中行走很久,見到了綠洲。
狂喜而瘋魔。
長樂緊緊壓製著她,不動半分,秦宛感受了麵前的人的顫抖,渾身不受控製,整個人處於凜冽的寒風中,就算炙熱的溫也暖不到半分。
不知何時,長樂壓製她的手鬆了下來,眸色不清:“她和你說了什麼?”
秦宛呼吸加快,麵上噴灑著長樂的氣息,將她從玄冰中解救出來,是她的救贖。
她在恐懼與寒冷中艱難開口:“命與你,擇一。”
說完,黑暗中得不到回應,隻有風吹枯草的聲音,她緊緊咬著牙齒,咬得發酸發脹,也抵消心頭湧上的那股寒涼。
停頓很久了,長樂背過身子,俯身:“我背你,回去。”
“去哪裡?”秦宛不解。
“去我宮裡。”長樂的聲音夾雜著幾聲低沉,讓秦宛一驚,“你宮裡不安全。”
長樂宮中暗地裡都是陛下的人,一舉一動都被盯著,眼下過去,無異於自投羅網,她不讚成。
“無妨,我有辦法讓他們不說實話。”
秦宛猶疑,長樂也而不催促,反而抬首看著月亮,心中的暖意漸漸升了上來。沒有等待太久,一雙冰冷的手撫上她的肩膀,她微微一笑:“秦大人很識趣。”
“自然得要識趣,長樂殿下想好如何收拾平王妃了?”秦宛攀上的她的脊背,雙手環繞著她的肩膀,感受到了一股讓她心安的力量。
長樂身子先晃悠一下,而後站穩腳步,平靜地踏出第一步,“不是難事,指不定平王早就想換正妃,我瞧著喬琇不錯,足智多謀的秦大人可有辦法?”
“喬琇不得平王寵愛,怕是難。”
“簡單還找你?喬琇父親在軍中任職,比起文官更適合讓平王開心,再者她陪著平王也有十幾年了,你想想辦法。”
“爛攤子丟給我,你想的美,自己想,我不插手。”秦宛懶懶地閉上眼睛,耳朵聽著腳下的沙沙腳步聲,待到了宮殿時,她睜開眼:“你能直接帶我進去?”
“不然你翻牆翻窗戶?”長樂逗笑。
“爬不上,會摔得爬不起來。”
“正好,省得你亂動。”長樂得意一笑,帶著她往正殿而去,殿裡殿外一人都沒有,冷清間也讓人感到安全。
入殿後,早就備好了溫熱的水,長樂將她直接丟進水裡,脫衣去簪。
今夜一看,就是有備而來,水流聲在寂靜的宮殿裡如同低靡之音,門窗關得緊,一絲未曾泄露,外間寒夜依舊。
長樂長發沾濕,緊緊貼在肩骨上,雪膚映襯著黑發,露珠抵在鎖骨處,晶瑩剔透。
秦宛心中的鬱氣消散得乾淨,冷眼望著她:“你在誘惑我。”
“我隻是在沐浴,沒有彆的想法。”長樂撩起濕透的長發,走至一旁,拿起酒盞,裡麵盛滿外邦特製的葡萄酒。
酒液染著紅色,在燭火中晃動著,她斜斜地勾起了唇角,遊至秦宛處,抬高手臂,目光落在她精致的鎖骨處。
葡萄酒慢慢從酒盞中傾瀉出,在空中滑過筆直的曲線,滴滴落於鎖骨處,漸了幾滴於秦宛的唇角上,唇色更加嫣紅。
一杯酒倒完後,長樂隨手扔了酒盞,輕輕攬過她,親了親唇角上的酒液,放肆一笑:“這可是我從阿姐處要來的,林然極不地道,這麼好的酒送給她,很是浪費。”
“穆涼做事妥帖,身份揭開後,九王府與公主府的年禮都是一般無二,給穆能送好酒,自然就給信陽去送。”
秦宛半是揚首,頸間如白釉般的膚色映著那些紅色的葡萄酒,更為誘人。
雪色撩人,酒香四溢。
長樂品嘗完唇角上的酒液後,意猶未儘,低眸去吸那些更讓她心動的酒。
聲色迷人,吮吸聲讓秦宛身子一顫。
酒味充斥著鼻尖,帶著欲.望沉淪,那些世俗與規矩早就被拋棄的。
肆意與快樂,才是最讓人忘記不快的。
水中遊樂,到底抵不過水溫的驟降,岸邊上鋪就厚實的地毯,炭火充足,更為快樂。
待上了榻上,秦宛記不清是什麼時辰了。
受了刺激的人,果然沒完沒了,折騰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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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這日,喜慶非常,林然發了賞錢後,仆人歡天喜地地退下去,她鬱悶地回屋子。
她擠回穆涼身邊,小眼睛在她身上看了不下數遍,而後掰著手指算了很多次,最後忍無可忍道:“ 阿涼,你身子好了嗎?”
還有半句沒有說,沒好可以請大夫看看的。
穆涼無事在讀書,手中拿了一本詩經,見她低沉的模樣,莞爾一笑:“新年就怏怏不樂,整的一年都不會好。”
她笑意如舊,不像是哪裡不舒服,林然覺得奇怪,湊到她耳畔:“阿涼,你好久都不讓我碰了,從你回來就沒有。”
林然淒慘慘,眸色、神態都極為哀怨,穆涼被她說得心口一燙,“你手還沒好。”
“我手傷好了,你也不會讓我碰的。”林然撇嘴埋怨一句,賭氣地側首不去理會她。
阿涼變了,就是變了,好像在抵觸她。
自我反思須臾後,她試探道:“阿涼,我是不是哪裡不好了?”
穆涼笑道:“你哪裡都好。”
既然都好,為何抵觸她?林然想破了腦袋,想不明白,哀歎幾聲後,自己默默地走出屋子。
浮雲樓的趙九娘來給家主夫人請安,林然讓她去見穆涼,自己去林肆處走動,順便拜年。
許是近日無事,趙九娘進去片刻就出來,輾轉去了林肆處,婢女們都在院子外說話,滿臉喜氣,她就知曉家主給的賞錢不少。
進了屋後,就瞧見林然無精打采的樣子,她請安後打趣道:“家主這是又被夫人罵了?”
“罵了倒好。”林然嘀咕一句,沒有多說,兩人之間的私事還是說些為好,丟人又讓人笑話。她直起身子,脊背挺直,說起正經事:“過完年,我就送夫人離開,一路上的事你們多加安排,明麵上送她回南城,實際往北走就成,至於去哪裡,都聽夫人的。”
林肆不言語,照著目前城內的局勢發展,穆涼確實不能留下。這樣的情景與多年前相似,隻是林然的做法與洛卿信陽相反。
前車之鑒,想必穆涼也不會拒絕。
林然苦悶,就因為這件事?
他看向林然,柔軟的眉眼藏著冷厲,與洛卿還是不同的。林然並非是心狠之人,隻是遇到這些事都不善,久而久之,善良就被那些肮臟的事掩蓋了。
趙九娘聽從吩咐,道:“平王來過浮雲樓,出手闊綽,想必這些年在封地上也撈了不少。另外他大肆招攬朝臣,揮金如土,隻是那些人都是支持新晉,而非陳氏。”
“平王想要江山,不管是大周還是新晉,隻要坐上那個位置就成。再者他支持新晉,也符合蘇氏的意思,兒子討好母親,曆來有之。”林肆嘲諷,先帝這些兒子能乾都戰死在沙場上,留下的都是禍害。
罵完以後望著林然:“你今日怎地不說話,與郡主鬨不快了?”
“沒有。”林然一驚,替自己的恍惚辯解:“城樓刺殺一事,至今未曾查出名堂,我覺得與平王有關係,總之與前齊、蘇家無關。”
她找的借口很好,林肆麵上舒了口氣,沒有在意,“此事不簡單,接著查,總會露出馬腳。”
趙九娘懂女子的心思,小家主這般必然是與郡主有了不快,她試探道:“郡主欺負您了?”
林然抬首,眸色極為誠實,口中依舊道:“沒有。”
私密的事還是不能說,總不好說阿涼抵觸她。
作者有話要說: 小乖:阿涼,你身子好了嗎?
穆涼:沒有。
小乖:哦。
作者痛呼:沒捉蟲……雙更後,秘書更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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