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 今天賣糖葫蘆的正好是認識季清影的一位伯伯。
瞬間一下,她臉緋紅緋紅的。
傅言致也是一愣,沒忍住笑了聲:“好。”他看向那位老板, 緩解季清影的尷尬:“她很久沒回來吃了, 可能忘了味道。”
老板點頭,連連道:“阿影以後多帶男朋友回來。”
他把糖葫蘆遞給兩人, 重點強調:“特彆是要來吃伯伯做的糖葫蘆。”
季清影哭笑不得, 伸手接了過來,乖巧答應著:“好,以後回來了就好。”
“嘗嘗看,甜不甜。”
“……”
季清影沒轍, 隻能是當麵咬了一顆。
她囫圇吞下,迫不及待道:“伯伯, 甜!超級甜!”
老板笑著擺手:“行,你覺得甜就行。”
季清影點頭:“嗯嗯,超級好吃。”
從糖葫蘆攤離開後, 季清影慢吞吞地咬著糖葫蘆, 含糊不清道:“真的很甜。”
傅言致被她逗笑,無聲地彎了下唇:“喜歡?”
季清影“嗯”了聲:“不是假的。”
雖然那會是有點兒尷尬, 但她要承認糖葫蘆真的很甜很好吃。更何況這是傅言致買的。
多了份不一樣的味道在裡麵,甜進心坎。
逛了一圈,季清影拉著傅言致買了不少小玩意。
有給遲綠她們準備的, 也有給自己的,亂七八糟一大堆。
傅言致也不覺得煩, 無論她想要的是多幼稚的, 他都能一一滿足。
用傅言致的話說,連這點小需求都不滿足, 到時候結婚季清影跑了怎麼辦。
兩人陪外婆吃了個午飯,這才打算回北城。
季清影舍不得外婆,但又不得不走。
她和傅言致往前走,不經意回頭時候,還能看到外婆扶著門牆在目送他們。
季清影回頭好幾次。
傅言致順著去看,稍稍頓了下:“要不要再待一天?”
季清影搖頭:“不用,沒時間了。”
她有工作,傅言致也有工作。
傅言致捏了捏她的手心,低低道:“那下次休息我們再回來看外婆。”
“好。”
從小鎮回去後,季清影投入了新一輪的工作狀態。
她之前便招了兩位熱愛旗袍熱愛服裝的設計師,小助理也有兩位特彆可愛又熱情的。
工作室氛圍好,大家就像一家人。
季清影徹徹底底和傅言致同居了。
雖然之前也差不多,但這一回,她是把之前租下的房子退了。
退了的那天,兩人把東西全部搬了過去。
季清影看著一屋子的東西,仰頭看著傅言致撒嬌:“傅醫生。”
傅言致揚眉,拉著她到旁邊坐著休息:“怎麼了。”
季清影戳了戳他臉頰:“你以後彆欺負我啊。”
傅言致挑眉:“怎麼說。”
季清影跨坐在他腿上,抱著他蹭了蹭:“要是欺負我了,我沒地方去呀。”
她眨巴著眼睛道:“網上經常有新聞,男女朋友還有夫妻吵架後,好多女生都沒地方去,隻能到外麵哭,你們男人還能安安穩穩地吃飯睡覺。”
“……”
傅言致不知道她每天都在看些什麼東西,但小朋友的擔心,並不會有。
他也願意把她內心的擔憂一一消除。
“好。”
他貼著她耳畔低語承諾:“不會欺負你。”
“那萬一我們吵架了呢?”
傅言致盯著她看了眼,無奈道:“對我這麼沒信心?”
季清影“啊”了聲,拖長著腔調說:“也不是沒信心,就是相處久了總會拌嘴嘛。”
傅言致沉吟片刻:“即便是吵架了,也不是你會出去。”
他親了親她臉頰,低聲道:“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在外麵受委屈,假設我們吵架了,我會出去。”
季清影聽著,眼珠子轉了轉:“哦。”
她小聲咕噥著,無理取鬨道:“那你不能說,你不會和我吵嗎?”
傅言致:“……”
看著傅言致無言的表情,季清影忍俊不禁。
“我剛剛是不是很像無理取鬨的女人?”
傅言致捏了捏她臉,咬牙道:“你說呢。”
季清影晃著腳丫子,蹭著他臉頰道歉:“對不起,是我皮。”
傅言致拿她沒辦法。
他其實很享受季清影偶爾給自己挖坑,大概也是受虐體質,他會覺得這樣的季清影生動又有活力,臉上張揚的笑,是他喜歡深愛的。
他希望她一直保持現在這樣的狀態,也願意縱容她所有的無理取鬨。
兩人抱了會,起身收拾搬過來的東西。
收拾好之後,季清影累的一根手指也不想動,懶洋洋地癱在沙發上。
傅言致覺得無奈又好笑。
“不去洗澡?”
季清影抬眼看他:“再躺會。”
傅言致伸手,將她拉了起來:“抱你去。”
季清影起身,勾著他腰肢道:“傅醫生。”
“嗯?”
傅言致偏頭,柔軟的唇瓣擦過她耳尖。
季清影掛在他懷裡,眼睛彎彎地看向他:“你的體力真的很好。”
“……”
傅言致腳步一頓,“是嗎。”
季清影認真點頭。
剛剛那一係列東西,基本上是傅言致整理的。她雖然也做了,但做的真的不多。
就這兩小時下來,這人還能抱自己進浴室,體力不容小覷。
季清影是個不吝嗇自己讚美的人,無論對誰,都一樣。
在傅言致這裡,她誇得更多。
她喜歡把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讓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傅言致彎了下唇:“那再體驗體驗。”
“……啊?”
季清影懵了下,對上他幽深如墨的那雙眸子後,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
這一晚。
季清影再次體驗到了傅醫生強悍的體力。
體驗結束後,她覺得自己暫時還是不用這般體驗比較好。
深夜,兩人貼靠在一起低語。
他們工作不同,每天晚上是他們最多的交談時間,即便是再累,季清影也能閉著眼睛和傅言致絮絮叨叨把一天的工作說一遍。
無論是設計問題還是和客戶之間的溝通交流,傅言致都會給出自己的看法和意見。
偶爾,也會和她聊醫院裡的趣事。
“今天醫院忙不忙?”
“還好。”傅言致拉著她入懷,輕聲道:“你呢,忙什麼了。”
季清影打了個哈欠:“還好,但是我今天偷偷地接了個單。”
傅言致揚眉:“嗯?”
季清影笑:“陳陸南下的。”
傅言致微怔,第一時間有了答案。
“讓你幫忙給顏秋枳做結婚禮服?”
“是。”
季清影說:“雖然有點趕,但我想給顏顏做。”
傅言致點頭:“他們的電影快播出了,上映了我們去看看。”
“好。”
季清影說:“陳老師對顏顏很好。”
傅言致彎唇一笑:“在我懷裡誇其他男人?”
季清影無言:“那是你朋友。”
“那也不行。”傅言致非常霸道:“聽不得你誇彆的男人。”
季清影哭笑不得,哄著他:“那以後不誇了。”
傅言致蹭了蹭她的唇,低低道:“好,記下了。”
安靜了會。
季清影繼續和他嘀咕:“顏顏和陳老師結婚好幾年了吧。”
“嗯。”
傅言致說:“最開始算家族聯姻。”
季清影點頭:“我知道,顏顏給我說過。”
她說:“但現在很幸福。”
傅言致捏了捏她的臉,低低道:“我們也很好。”
季清影笑:“我知道。”
她埋頭在傅言致脖頸處蹭了蹭,低聲問:“你會不會覺得很委屈。”
“什麼?”
季清影仰頭望著他:“結婚呀,要不是我工作排不開,又想自己給自己做婚紗,我們也能辦婚禮了。”
聞言,傅言致想了想:“還真有點。”
季清影瞪大眼。
傅言致側了側身,摸著她腦袋安撫:“但有解決的辦法。”
季清影:“什麼?”
傅言致說:“我們可以先領證。”他說:“這樣,好像也沒那麼委屈了。”
“……”
季清影失笑,無言道:“所以你隻是想說這個是嗎。”
傅言致誠實地點頭:“確實。”
季清影想了想:“好呀,那就先領證,等忙完這一段,我們再辦婚禮。”
“喜歡什麼季節?”
季清影想了想:“秋天吧。但其實每一個季節我都很喜歡。”
她掰著手指算了算:“顏顏的婚禮在五月,我們定在十月好不好。”
她期許地望著傅言致:“給我個緩衝的時間。”
傅言致捏著她耳朵軟肉,張嘴咬了下她軟趴趴的耳朵,嗓音低啞地答應著:“好。”
“覺得晚嗎。”
“不晚。”傅言致說:“就是想早點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傅太太。”
聽著他聲音,季清影唇角控製不住地往上牽了牽。
她在被子裡勾著他手指,軟聲說:“現在也算是了。”
傅言致了然,拍了拍她腦袋:“婚禮想自己策劃,還是交給爸媽他們?”
“交給爸媽他們吧。”
季清影說:“我們兩肯定考慮的沒那麼周到,也沒那麼多時間。”
傅言致了然:“好,那我讓爸媽和外婆先選日子,我們先去領證。”
“嗯。”
領證和婚禮的事,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定下來後,時間過得快了許多。
季清影和傅言致,是在農曆新年的前幾天領證的。
葉青和外婆找人看的日子,說是非常好。
領證這天下雪了。
像是在呼應他們要攜手共白頭的那句承諾一樣,無論是求婚還是領證,亦或者是未來的每一步每一年,他們都會一起度過,相偕到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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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完證後。
季清影和傅言致循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回家。
葉青和傅正已經在家忙碌大餐等著兩人了。
兩人到家時候,葉青匆匆從廚房走出來,著急不已:“快過來,我要看看你們的結婚證。”
傅言致無奈:“媽,不用這麼著急吧。”
葉青瞪了他眼:“你不懂。”
季清影笑,雙手把兩人的結婚證遞給她。
葉青連進裡麵的時間都沒有,直接打開。
結婚證上,兩人靠在一起,季清影臉上掛著笑,是發自內心的。而傅言致那張冷淡的臉,也有了點點的笑,眸子裡的那種柔和少見。
是幸福的模樣。
葉青看著,愛不釋手。
“真好看。”
傅言致無奈,看她:“媽,能不能讓我和清影先進去?”
葉青擺擺手:“去吧去吧,我再看會,我要發個朋友圈告訴我的那些姐妹,我兒子終於結婚了!”
傅言致:“……”
他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