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反抗。”烏拉那拉氏勾了勾嘴角:“後果她承擔不起。”
四阿哥去了正院,快到的時候,烏拉那拉氏穿著光鮮素淨的站再門口迎接,烏拉那拉氏依舊是一副端莊的模樣,瞧見四阿哥進來,麵上瞬間擠出一絲笑意來。
“爺來了?”
“爺的手可好些了?”前倆日的齟齬,還有關乎堂弟的事烏拉那拉氏就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是一臉的體貼溫順。
“後廚送了些新鮮的鱸魚來,想著爺的手受了傷,邊讓小廚房給爺清蒸了,待會爺多吃些補一補。”
“辛苦福晉了。”福晉體貼,胤禛反倒是有些愧疚,拉著福晉說了好些體己話。
直到小廚房的送來晚膳,郭格格才姍姍來遲,四月的天,她就穿著一身單薄的旗裝,打扮的豔光四射的走了進來。
身姿婀娜,腰間盈盈一握,一張臉更是精心打扮過的,驟然之間美的晃眼。
“郭氏?”四阿哥扭頭往福晉那兒看了一眼:“你怎麼來了?”烏拉那拉氏麵上的情緒不改,隻抬手招呼著郭格格走進來。
“府中後院的女子那麼多,爺不能專寵葉格格一人。”
她如今算是明白了,爺之所以到她這兒來,便是因為與葉格格鬨了矛盾,不出兩日兩人好了,隻怕又是蜜裡調油,後院隻怕又是她葉格格的天下了。
烏拉那拉氏罵自己愚蠢,居然現在才看清楚,如今她心中恨不得將葉格格這狐媚子給弄死,可麵上卻依舊是帶著笑意道。
“郭格格從寺廟中回來後,爺便沒進過她的屋子。”烏拉那拉氏麵上笑道坦蕩,抓著郭格格的手放在掌心裡拍了拍:“爺還是雨露均沾的好。”
郭格格咬著牙,感受著兩道視線在她身上焦灼著,一道平平淡淡沒任何表情,一道裡麵含著打量與笑意。
而她就如同一個貨物,任憑他們打量著。
“爺?”烏拉那拉氏端坐在那兒,半點都不焦急,微笑的麵上一點一點施壓著:“你瞧瞧郭格格,還在等著您呢?”
郭氏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隻感覺自己從今往後,臉麵都被丟棄了, 卑微的像個奴婢,在福晉的眼中隻怕是一文不值。
“求……求爺垂憐。”
她跪在地上,咬碎了牙齒,支支吾吾用了最後一絲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四阿哥一瞬間抬起頭,起身從地上將人扶起,看著那放在郭格格腰間上的手,烏拉那拉氏眼中閃過一絲難過,卻依舊還是強顏歡笑著。
她跟著起身:“爺這是吃完飯,還是現在就回郭妹妹的屋子裡?”她心中難受的流血,卻還是忍不住的扯出幾抹笑來。
親自將爺往外推,就如同拿著刀在她的心口上不停的插下去,又抽出來。她麵上笑的再熱切,實際上已經是千瘡百孔。
“爺?”她掐緊手心,著急的又問了一聲兒,四阿哥卻一瞬間撩起眼睛,認認真真的叮囑她的臉看了許久。
“福晉這是要將我往郭氏那兒推?”郭格格站在四阿哥身側,隻感覺那聲音凍的她渾身都在顫抖著。
她忍不住的抬起頭,便瞧見四阿哥那張平淡中又帶著薄怒的臉。
“是……”烏拉那拉氏咬著牙。郭氏必須懷孕,哪怕是假的,也得跟爺有了魚水之歡,她不能讓葉南鳶那個賤.人獨寵。
“福晉當真好是大方。”
四阿哥沒動怒,隻是忽然間搖頭輕笑了一聲,薄唇抿起來語氣裡聽不出情緒:“本是記得許久沒陪福晉了,想陪著福晉用頓飯的。”
桌麵上,那精致的菜肴擺了一桌子卻是無人可動。
四阿哥撇過頭,看都沒再看一眼,提腳便往外走去:“如今看來,還是福晉還是自個用吧。”四阿哥扔下這句話,便板著臉獨自往外走去。
“爺?”
“爺?”
烏拉那拉氏一下子沒了力氣坐在凳子上,等四阿哥的背影消失不見後,才愣愣的問:“爺這是在怪我了?”郭格格縮著身子站在一邊,半句話都不敢說。
周嬤嬤上前,安慰著道:“福晉,爺隻是氣您把他往外推,這也說明了爺心中有你啊。”烏拉那拉氏那千瘡百孔的心稍微的舒坦了一些。
“爺心中還是有我的。”
郭格格見狀,立即走上前,試探著道:“福晉,那這事?”烏拉那拉氏腦子裡不僅想起剛走的時候四阿哥那一臉失望的模樣。
她捂著心口隻感覺有些心慌意亂,開口幾乎是要放棄了。
卻是立馬又想到昨晚,四阿哥在床榻上,喊著彆的女人的名字,那一瞬間讓她心如死灰的樣子,她掐了掐手心。
到底還是道:“讓我再想想。”
想想,這就是有不做的機會了?郭氏一臉感激的退下,回去的時候麵善滿是喜色,寒冷的風在她身上吹著,她卻是隻感覺到歡快。
“害了一人本並非我所願,他那樣的乾淨我怕我自己配不上他。”
郭格格說到那個他,心中都是酥麻著的,麵上一陣的羞澀:“原我也不做他想,隻盼著能時不時的見上一麵也就心滿意足了。”
“上次讓你查的事,你可查到了?”
丫鬟站在一側,瞧著郭格格那樣子麵上滿是笑意:“主子。”她湊上前幾步輕聲兒道:“奴婢查到了,江公子原來是這屆的狀元郎呢。”
“他被四阿哥賞識,這才得以入府。”
“狀元郎?”郭格格想到什麼,臉色忽然都羞紅了,麵上滿是愛慕與羞澀,勾了勾自己的手指,郭格格隻覺得心都要跳動出來:“江公子可當真厲害。”
***
四阿哥一路上怒氣衝衝的回去的,麵沉如水讓人瞧著就害怕。
他不是針對郭氏,而是福晉的目的太過明顯,他知曉自己去正院去的少些,奴才們有風言風語,但他平日裡彆的地方已經給足了福晉的麵子。
她拉郭格格固寵,他也是心知肚明,卻是不料,她這般安奈不住就差直接送到了他床榻上。
這般一想著,那日,葉南鳶那句委屈的一道:“我不願你去福晉那兒。”就攪動著他心口七上八下。
深深吐出一口氣,無力的抬起手捏了捏沒眉心。
一整日他都故意強迫著自己不去想葉南鳶了,卻是沒想到到底還是堅持不住。蘇培盛看著爺這模樣,不敢隨意說話。
隻好試探著問:“爺還沒用晚膳,可想吃什麼?奴才讓小廚房給爺做?”
四阿哥放下手中,忽而道:“桃花酥。”
啊?蘇培盛撓了撓腦袋:“這……這桃花酥要去現載桃花吧?”他乾笑道:“爺您看,這天都黑了。”
四阿哥麵色不變,隻問:“那她哪裡來的?”
就知道爺要問這些,蘇培盛早就打聽的清清楚楚的了:“今個兒晌午,葉格格可是為了這桃花酥親自去宋格格那兒載的。”
說到這,蘇培盛又將葉南鳶懲罰兩個侍妾的事說了一遍。
四阿哥低下頭,將手中的書往後翻了一頁,薄唇微微勾了勾,像是笑了一下,卻又很快的消失不見:“她膽子向來大。”
連他都敢罵的,兩個侍妾她怎麼會放在眼裡?
四阿哥合上手中的書,起身:“蘇侍妾與張侍妾倆人以下犯上,膽大包天,罰日後每日晌午跪足一個時辰,跪一個月吧。”
嘖嘖……這是為著葉格格出頭呢。
蘇培盛聽到這,麵上帶上了笑意:“爺,晚上還沒用呢,要不去葉格格那兒用些桃花酥吧?”
四阿哥看了看自己的手,搖頭起身:“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他雙手背再身後,腳步愉悅的往葉南鳶那兒走去:“爺今個兒就讓她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