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劇烈疼不說,骨頭似乎都被捏碎了。
郭格格掙紮著起來, 可剛一起身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哆嗦著手伸出來往頭上一模,她滿頭頭上都沒了。
“啊……”郭格格瘋狂扯出一絲尖叫,拚命捂住嘴才沒使自己哭出聲兒。
她悲痛萬分卻是不敢哭,還要趁著奴才們沒有發現自己,偷偷回去。
葉南鳶午膳時候,就聽說正院那邊傳來消息,郭格格因為失去孩子太過悲痛,竟然自個兒絞了頭發,要去寺廟為孩子祈福。
“她倒是不傻。”葉南鳶發出一聲兒冷笑,站在窗欞麵前建擺弄著蓮花,清早蓮花格外新鮮,花瓣上還透著新鮮露珠。
郭格格是不傻,相反,還挺聰慧。
回來之後,她第一個懷疑就是葉南鳶,畢竟丟了香囊那一日,葉南鳶在場。最大嫌疑就是葉南鳶撿到了她香囊,這才過來威脅她。
郭格格連忙讓人去打聽昨晚西院消息,可得到接過卻是,昨日裡四阿哥歇在了西院。
“你卻定?”郭格格問身側奴才,全府上下,她能懷疑上就是葉南鳶,除了她之外想象不到還有彆人會這番做。
“奴才確定。”
地上小太監哆嗦著道:“今個兒一早,福晉還為著這事發火呢,罵了起碼半個時辰才歇下來。”
“說是葉格格小賤人,天天霸著爺不放。”
“又說昨個晚上西院那邊要了三回水,足足鬨了半個晚上才得歇。”
郭格格麵色越來越冷,敵人在明,她在暗,她本以為會是葉格格,可如今看來似乎也不是。四阿哥在,那蘇培盛自然也在。
蘇培盛跟隨著四阿哥身側多年了,有他守夜彆說人出來,隻怕是一隻鳥都彆想從他眼睛裡麵飛出去。
“到底是誰?”
郭格格看著鏡子裡自己,麵上是咬牙切齒恨,這副模樣,她如何去見江知寒?
還有……那枚香囊。
心口如同刀子再割一般,郭格格捂著心口滿是恨意,若是那她找到了那個人,她定然要將她碎屍萬段!
“主子……如今可如何是好啊?”
郭格格咬咬牙,站起來,問:“爺可回來了?”外頭一片好光景,晚霞也落了下來,此時正是快要晚膳時候。
“在呢……在書房。”小太監道。
郭格格看著鏡子裡自己一眼,頭發被剪得亂七八糟,她索性遞了個光頭,想想還是覺得葉南鳶嫌疑最大。
咬了咬牙,郭格格想到昨晚那雙冰冷手,道:“隨我去西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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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本在書房處理公務
郭格格來時候,他正巧要出去,剛出書房門口就與郭格格裝了個對麵,郭格格那頭濃密秀發成了個大光頭,她也沒遮掩,頂著個沒了頭發腦袋就過來了。
“怎麼回事?”
四阿哥一瞧,眉心瞬間就皺了起來,“膽子太大了!”私自斷發,隻有大喪時候才應允,郭格格這樣沒了頭發是大忌諱。
郭格格也害怕,整個人在顫抖著。
跪在地上,卻還是道:“失了孩子,妾身心中不知多難過,恨不得就隨著孩子一起跟著去了。”這是她說辭,也是她保命符。
果然,四阿哥在聽到這些後,眉心雖依舊還是皺著,但總算是沒那麼寒冷刺骨了。
“你可知道,私自斷發大忌?”四阿哥看著地上人,眸子裡一片冰冷。
郭格格卻抬起頭,眼淚啪啪往四阿哥那兒看,她腦中想著說辭,眼神卻看著四阿哥領口。直到看見那一小塊紅色印記後。
她才如同死了心。
那明顯是晚上激烈時候弄上去,闔府上下有這個膽子敢在爺身上留印記,那自然也就隻有葉格格無疑了。
昨晚四阿哥歇在這兒,是真。
那麼蓮花池裡人,真不是葉南鳶。郭格格渾身冰冷,昨晚那脫水窒息感覺又全身襲來。
到底是誰?
是誰在背後想要弄死自己?
府中上下所有人在郭格格腦海中一一閃過,到最後露出一張膽怯臉來。
“是她?”不顯山不露水?在府中完全沒有存在感那人?
是……也就隻有她了,隻有她身邊有那樣一個小太監,男人假裝成女人玩意兒。兩個人不要臉,大白日就滾倒一起。
一年前場景如昨日般還在她腦中浮現。
那隻黑夜裡想扣住她脖子手仿若又朝她襲來,郭格格開始渾身顫抖,抓著頸脖開始用力喘氣。
是她,是宋格格,她又派她身邊那個奸夫來殺她了。
郭格格拚命搖頭,可腦中有什麼卻又是一閃而過。
可她明明都親眼看著江知微喝下那碗藥,做了替死鬼,怎麼會……她怎麼會還是發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