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可能!”
夫人跌坐在地上,嚇得臉色慘白,一個勁兒的篩糠。
張讓蹲下來,張奉趕緊過來幫忙。
張讓檢查了一下老者,說:“臉色黑青,典型的中毒跡象,不要碰血跡,我說穴位,你來下針。”
張讓雖有些中醫底子,但針灸這方麵還是不好自己動手,畢竟是一條人命。
而張奉乃是朝廷的太醫令,每年都有太醫考核,針灸不在話下。
張奉當即說:“是,義父。”
張讓想了想,說了三個穴位,張奉趕緊下針,張讓又讓小包子寫了一個方子,說:“看表象,服毒的時間太長,單單催吐已經不管用,快去煎藥,讓老人家飲了解毒。”
張讓開的是一副解毒的方子,小包子寫了方子,也不猶豫,立刻板著小臉蹦起來,滴溜溜一連串兒的跑進營門,親自去抓藥了。
若是放在現代,必然還要洗胃,但他們沒有這方麵的技術,隻能催吐,於是張讓又讓夏侯惇去調配鹽水來給老者催吐。
眾人一番折騰下來,老者將腹中汙穢吐了七七八八,又飲了藥,施了針,忙來忙去仗勢不小,非常耗費時辰。
“咳!”的一聲。
就在這時候,那已然沒了呼吸的老者,卻突然咳嗽了一聲,慢慢蘇醒了。
“老天爺!真的活了!”
“死人都能救活!”
“太靈了!果然真的是仙人啊!”
百姓們一看,大為稱奇。
其實張讓並非能醫死人、生白骨,而是這老者根本沒有死。
大家都以為摸不到鼻息就是死了,其實探鼻息是一個很不準確,也十分不負責任的方法,有的時候鼻息非常微弱的情況下,還會有心臟跳動。
老者就是,他雖沒了鼻息,但是心臟仍然跳動,脖頸上還有脈搏,及時醫治是可以挽救的。
張讓見老者蘇醒,不由鬆出一口氣來,擦了擦自己額頭上滾下來的汗水,剛才太忙,一時沒有注意,明明是深秋的天氣,竟然流了這麼多熱汗。
老者幽幽轉醒,那婦人一看,登時嚇得趕緊從地上爬將起來,調頭就要跑,想要趁著眾人驚訝之時,趁亂逃跑。
曹操眼尖,看到那婦人偷偷摸摸準備溜走,邁開一步,當即擋在了那婦人麵前,冷聲說:“想去何處?”
“我……我……”
那婦人支支吾吾一陣,嚇得臉無人色,拚命的篩糠,一看便知是虧心事做多了。
老者迷迷糊糊醒來,眼看著眾人有些發怔,隨即失控的大喊著:“救命!救我!救我——有人要殺老朽!”
張讓趕緊穩住老者,說:“老人家,不必害怕,是誰要殺您?”
那老者目光恍惚,說:“是……是……”
他說著,掃了一眼眾人,登時麵無人色,嚇得往後一縮,抖手指著人群,恐懼的大喊著:“是……是我兒媳!就是他!”
“什麼!?”
“竟是這刁婦?”
“這刁婦竟然謀害自己的嫜公?可還有天理了?”
婦人神色有些異常,曹操本就覺得她不對勁兒,但沒想到,老者竟然指認婦人謀害自己。
老者失控的大喊著:“她!沒錯!就是她!這刁婦要謀害我!竟給老朽灌飲毒/藥!”
婦人一聽,趕緊否認,大喊著:“嫜公!您說什麼?怕是病糊塗了罷!我是您兒媳啊,如何會毒害於嫜公呢!”
老者指著婦人,堅定的說:“就是是她!”
婦人又說:“我……我沒有啊,兒媳真的沒有,再說了,咱們家中隻有嫜公一個男丁,我夫君去的早,兒媳……兒媳怎麼會謀害嫜公,豈不是自討苦吃麼?”
老者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給我灌藥,嘴裡還說著什麼誰與了你金子,隻要殺了我,便可以領許多金子,後半輩子便衣食無憂了!”
婦人聽他這麼說,嚇得語無倫次,說:“嫜公……您怕是……怕是聽岔了。”
曹操一聽,冷笑一聲,說:“聽不聽差不要緊,若是有問題,咱們審一審便能分曉。”
婦人本就心虛,聽到曹操的冷笑聲,更是害怕,畏懼的連連顫抖,畢竟沒見過什麼大世麵兒,當即“咕咚!”一聲就跪了下來,也沒什麼骨氣,磕頭求饒說:“小婦人……小婦人隻是一時糊塗啊!”
她這話一出,眾人一片喧嘩,看來誰有理誰無理,已經不消多說了。
那婦人梨花帶雨的說:“小婦人也是因一時蒙蔽,才……才對嫜公起了歹心!”
那老者說:“果然是你這刁婦!我兒去的早,我自認為待你不薄,家裡有什麼都緊著你與孫兒,你卻如此狠毒!想殺了我!”
那婦人哭著說:“嫜公!嫜公,兒媳也無有辦法,才會出此下策的,都是那陳留太守,都是他逼迫與我!”
曹操一聽,張邈?
此時竟然和張邈又有乾係。
曹操當即說:“到底如何,你把整件事情說來,若是再有半句虛言,或我聽著不順耳的地方……”
他說著,“嗤——”的一聲拔出佩劍。
婦人趕緊磕頭,說:“是是是,小婦人這就全說,全說,不敢有半句虛言!”
婦人家裡沒有什麼男丁,丈夫死的早,留下一個孩子,還有就是老者這個嫜公,家裡家徒四壁。
婦人也沒什麼手藝,都是嫜公砍柴為生,過的本就清苦,不想嫜公突然染了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