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沒甚價值,而且模樣也不好,但既然是華佗交給張讓的物件兒,身為一個“迷弟”,自然要好生佩戴了。
張讓眼中一點兒也無貪婪之色,淡淡的看了一眼袁紹的美玉,說:“袁公好意,但不必了,這玉璧乃是我的心愛之物,不曾想換。”
第三次……
袁紹已經被張讓拒絕了第三次,感覺臉皮子都揭開了三層,當真是火辣辣,難堪的厲害。
就在袁紹想方設法“討好”張讓的時候,曹操也從軍營外麵回來,他突然想起之前從富賈家中運來的藥材已經到了,準備拿給張讓。
哪知道一過來,就看到了此場景。
袁紹顯然在挖牆腳……
袁紹見張讓不為所動,略微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長秋先生可能有所不知……”
張讓坦然的說:“何事?”
袁紹就說:“其實,我與曹操乃是舊知,我二人曾一起做過遊俠劍客,曹操此人,雖看起來年輕才俊,風流名士,隻不過……他這個人,多疑的很,從不相信任何人,包括父母兄弟,我與先生有緣,所以才出言提點。”
曹操心中冷笑,你倒是開門見山,人前兄弟相稱,人口搬弄是非,曹操還未氣怒完……
就聽張讓說:“我知道。”
曹操:“……”
曹操當即捂住自己的心口,隻覺得心口一陣劇痛,已經從頭疾,給氣成了心火。
袁紹見他說“知道”,立刻覺得有些門道兒,便加把勁兒,繼續說:“而且曹操此人,手段狠辣,容易動怒,經常動不動就將人杖斃。”
張讓第二次坦然的開口,說:“我知道。”
能成就一番偉業的人,都是心狠手辣之人,有句話雖然說得很俗氣,但是說的十分貼切。
——江山,是屍骨堆出來的。
曆史上曹操攻打徐州之時,曾下令屠城,不管原因如何,都能說明曹操此人,心腸硬的很。
袁紹繼續說:“不止如此……”
他說著,眯起眼睛,故意低聲說:“曹操此人,還異常花心,風流紈絝慣了,輕佻又無正形兒。”
他這麼說,是因為袁紹曾“目睹”曹操和張讓曖昧,因此想用此激怒張讓。
但沒人比張讓更清楚這個,雖曹操現在還未娶妻生子,但曆史上的曹操,妻兒可是一大筐,用筐做計量單位,最好不過。
張讓於是第三次開口,說:“我知道。”
袁紹覺得差不多了,曹操之罪名“罄竹難書”,這三點足以動搖張讓。
於是袁紹便說:“既然曹操德行不及,如今兵力也不及,而先生呢?先生如此大才高義,倘或能投我軍中,我必讓先生,大放異彩!匡我漢室天下,也可名揚青史,成就名士美譽啊!”
袁紹說的鏗鏘有力,義正辭嚴,說了半天,張讓卻淡淡的看著他,仍然一副石頭心腸,弄得袁紹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心中有些狐疑不解。
曹操藏在暗處“偷聽”,聽到了重點,便想立刻衝出去,一方麵是打臉袁紹,讓他好看,另外一方麵也是怕張讓動搖,真的歸順了袁紹,那自己豈不是吃虧?
豈知道曹操還沒衝出去,卻聽張讓淡淡的說:“多謝袁公抬愛,但我未有改投的念想。”
“什麼?”
袁紹吃驚的瞪著眼睛,說:“先生可是怕我與你的優待不厚?可是不信我的紹的德行?還是覺得我袁紹的兵馬弱於他曹操?”
彆說是袁紹吃驚,其實曹操本人也很吃驚,沒成想張讓竟然如此堅定的跟隨自己?
自己平日裡待他多有疑心,而且多半為了寶藏,張讓卻真心以待,曹操心中登時如沸湯一樣翻滾起來,隱隱還有些自責。
就聽張讓說:“都不是,因為……曹校尉的臉。”
“臉!?”
袁紹幾乎是喊出聲來,驚訝的說:“臉?!臉如何?”
臉麵?
還是指顏麵?
或者是暗指……曹操的人脈?
袁紹心中多方猜測,張讓見袁紹不理解自己的話,其實自己說的已經很清楚,是他想的太多,想的太雜。
於是張讓好心解釋說:“曹校尉的容顏,我很中意。”
此時藏身在暗處的曹操,突然又按住了自己的心口,隻覺剛才那沸騰的熱血心思,“噗啦——”一聲,被張讓的話,兜頭一捧潑天涼水。
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