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時日,袁紹臨走之前還諷刺曹操,讓他留守陳留後方,提供補給輜重。
如今還沒多久,袁紹他們腳程太慢,竟然被曹操一眾給趕上了!
曹操可不是個心竅寬厚之人,當即微微一笑,說:“走,咱們去會一會袁紹!”
曹操便住了馬匹,令人就地安營紮寨下來,帶著張讓夏侯惇等等親信,便去找袁紹的晦氣。
袁紹聽到動靜,發覺一股大軍在他們周邊安營,心中又驚又奇,連忙派人去探。
結果探子還沒回來,來人已經找上門來。
袁紹和袁譚父子一見是曹操,臉色均不太好看,袁紹驚魂甫定,說:“孟德老弟,這裡已經不是陳留地界兒,你帶著兄弟們出來陳留,是做什麼?這麼興師動眾的,你就不怕引起旁人的猜測麼?”
曹操一笑,十分為難地說:“老哥哥你有所不知,弟弟也想在陳留為各位兄長提供輜重後援,助力各位兄長反叛董賊,打回雒陽,但……事與願違,唉。”
他假模假樣的歎了口氣,又說:“偏生太尉橋玄之從弟,橋老突然找上門來,還帶來了東郡太守的移書,親自邀請小弟去酸棗參與會盟,還誇讚小弟什麼青年才俊、英俊名士等等,偏要說天下英雄無過於我曹操,說的小弟著實慚愧,慚愧不已!”
曹操誇讚著自己,移書上沒有的也自誇了好一陣,誇得張讓額頭青筋直蹦,這才顯擺夠了,住了口。
張讓突然覺得,曹操的這個表情,雖他看不太懂,但好像像極了自己兒時養得一條大狗,每每接住飛盤,都會昂眉吐氣晃著尾巴的來回顯擺幾番……
袁紹聽著曹操的話,臉色當即就不好看了,他雖是號召會盟之人,但東郡太守橋瑁也是,袁紹邀請了陳留太守張邈,橋瑁沒道理不可以邀請旁人,袁紹實在鞭長莫及。
袁紹臉色不好,但又不好說什麼,隻得乾笑了兩聲,咬著後槽牙稱讚曹操,說了一些違心的話。
袁紹說:“孟德老弟本就才華過人,如今正是朝廷混亂之時,老弟心係天下,乃是好事兒啊!”
曹操拱手說:“不不不,不如兄長,不如兄長。”
這一番客套下來,袁紹的臉色發青,曹操這才心滿意足,又顯擺了一回自己身邊的名士長秋先生,便帶著張讓和夏侯惇回了營中。
回去的時候營帳已經紮好,曹操心中十分痛快,吃了晚膳便準備早些歇息,明日儘快趕路。
曹操這麼想著,往自己的營帳走去,結果還未走到,卻看到了袁譚。
袁譚可是袁紹的兒子,卻跑到了自己營中,不知所謂何事,但總覺沒什麼好事兒。
曹操便暗自跟在袁譚身後,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袁譚大大方方進了營地,竟然是去找張讓。
張讓掀開帳簾子從內走出來,袁譚趕緊攔住他,說:“長秋先生。”
張讓見是袁譚,就思量著醫書還沒還給他,袁譚聽他說起這個,便說:“長秋先生,不瞞你說,譚見到先生當真歡心,有許多心裡話想要與先生訴說。”
曹操遠遠的看著,心裡一突,心想著這袁譚果然是陰魂不散,倒著節骨眼上,竟然還想要策反張讓?
曹操心中不屑,暫時按兵不動。
袁譚便說:“其實……我有一事想要向先生賠罪。”
袁譚竟然和曹操想到了一處,都是以退為進,揭開了自己的老底兒。
袁譚主動說:“前些時日,譚接近先生,的確是因為想要拉攏先生,才使出來的肮臟手段,先生那日的問話,譚不敢隱瞞,的確是想要……勾引於先生。”
那時候的“勾引”二字,還有引誘做壞事的意思,並不很單純,因此袁譚這麼說,也有道理。
袁譚又說:“但譚可對天發誓,隻起初有這般齷齪心思,相處下來,雖時日不多,但譚對先生敬佩之至,因此……”
曹操眯著眼睛,以退為進這手,雖然好用,但是也要看誰用,用在誰身上。
曹操冷笑一聲,當即就順著營帳往前逡巡,隱蔽的繞到了張讓營帳後麵,從營帳後門打起帳簾子,鑽進了張讓的營帳中。
曹操進了張讓的營帳,心想你想策反我的人?
還嫩了些。
他立刻扯開自己的鎧甲,將盔甲褪掉,胡亂的扔在地上,然後解開自己的束發,扯鬆自己的領口,讓裡衣露出一些,又呼嚕了好幾把自己的臉,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慵懶一些。
於是做好這些準備,曹操便“嘩啦!”一聲,打起張讓的帳簾子,從正門走了出去。
袁譚以退為進,還想趁機和張讓拉近關係,結果話音未落,就聽到“嘩啦”一聲,原來張讓的營帳之內竟還有人!
曹操沒有束發,衣衫不整,臉上透露著一絲野性與貪婪之色,任是誰看了都要誤會他們方才正在做些什麼“好事兒”。
曹操走出來,說了一聲:“誰來了?”
他說著,很自然的摟住張讓腰身,將人一把擁在自己懷中,說:“原來是袁長公子,深夜前來,可有要事兒?”
張讓奇怪的看著衣衫不整,還從自己營帳裡走出來的曹操。
他本想從曹操懷中退出來,但曹操猶如頑牛一般,手臂肌肉隆起,竟然一股子怪力,根本掙紮不開。
張讓說:“曹校尉,你怎麼……”
他的話未說全,曹操一手摟著他,另外一手抬起來,食指貼在張讓唇上,說:“乖,我知你趕路累了,萬勿撒嬌,叫袁長公子看了笑話。”
張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