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見他如此主動, 當即眼眸一眯,似有些發狠, 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就在此時, 張讓突然說:“且慢。”
曹操放還沉浸在自己發狠的“情緒”之中,哪知道張讓突然叫停,驚訝的看著對方。
張讓鬆開了手, 蹙了蹙眉,雖四周十分幽暗,但曹操耳聰目明,又熟悉了昏暗,因此看的十分真切,張讓竟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
是了, 嫌棄……
張讓皺眉說:“曹校尉身上酒氣太重了。”
他說罷了,順手將曹操推開。
曹操一瞬間都懵了, 被推得一歪,險些從榻上掉下去,就倒在榻上,怔怔的看著嫌棄自己的張讓。
後知後覺的抬起手來聞了聞自己,說:“酒……酒氣?”
張讓木然的點點頭,說:“實在對不住, 讓對氣味比較敏感, 所以……”
所以拒絕了曹操。
曹操腦袋裡“轟隆!!!”了一聲, 張讓這個奸臣, 又例行公事的把他曹校尉的尊嚴, 甩在地上,踐踏、蹂/躪。
簡直體無完膚……
曹操都愣住了,明明方才是張讓先動手的,絕對是他先動手的,自己隻是好心提提意見,完全沒有強求的意思,張讓主動摟住自己。
結果一轉眼,張讓卻一臉嫌棄,覺得他身上酒味太重!
曹操感覺自己的尊嚴已經碎成了渣渣,掉了滿地,很像那天灑了滿地,怎麼也歸攏不出來的藥粉……
曹操立刻翻身起來,“嗬嗬”冷笑一聲,嘲諷的說:“分明是你讓我教導你此道,算了,你既不願意,那便罷了,彆人可沒有這般好心腸。”
張讓仰頭看著指責自己的曹操,目光有些疑惑,說:“曹校尉……”
曹操還以為張讓要求著自己,教導他此道,哪知道張讓說:“讓還以為曹校尉飲醉了,曹校尉原來沒醉?”
曹操本就沒有醉,因著吸取了那天調戲鄒氏的教訓,所以曹操根本不敢喝醉,今天曹操隻是小飲幾杯,最多微醺,並沒有到撒酒瘋的地方。
他不過是借瘋撒邪罷了。
曹操眼看著要被張讓戳穿,就說:“不不不,我醉了,我醉了……”
他說著,一定要耍賴躺在張讓的榻上,裝作醉的東倒西歪的樣子。
張讓皺了皺眉,十分嫌棄曹操那一身酒味兒,說:“曹校尉若想要宿在這裡可以,但你身上酒味兒太大,不能宿在榻上。”
曹操說:“那宿在何處?”
張讓沒說話,隻是將一床被子直接“啪!”一聲扔在地上。
曹操低頭看著地上的被子:“……”
想曹操可是堂堂太尉之子,西園八校尉之一,十九歲舉孝廉,英年才俊,英雄了得,然而……
卻可憐巴巴的縮在地上,抱著被子,十分哀怨的盯著張讓的背影看,不管曹操多麼目光如炬,張讓都感受不到,很快呼吸平穩便睡下了。
曹操隻好抱著自己的被子,可憐兮兮的也睡了。
睡著的時候還在想,自己為何要縮在張讓帳子裡,為何不回自己的帳子睡?
怕是飲酒給飲傻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讓睜開眼睛,瞥了一眼榻邊的地上,發現曹操已經不見了,被子也疊的整整齊齊,放在了席子上。
張讓坐起身來,還沒有完全睡醒,怔怔的瞧著席子上的被子。
就在此時,耳邊突然有個熱乎乎的氣息,滿含笑意的說:“怎麼,才睡醒就想我了?”
張讓轉頭一看,竟是曹操!
曹操一大早上的的確走了,不過已然去而複返。
曹操站在張讓麵前,可謂是意氣風發,完全沒有昨日裡宿醉的難過,精神頭極強,居高臨下的看著張讓,還展開自己的雙臂。
那一瞬間,果然如同孔雀開屏一般……
張讓狐疑的看著曹操。
曹操展開雙臂,說:“你聞聞看,我一大早便去沐浴了,是不是沒有酒氣了?”
張讓還以為曹操想要說什麼,原來隻是沐浴罷了,卻要跑到自己麵前來炫耀?
張讓點點頭,說:“的確,沒有酒氣了。”
曹操聽到了張讓的首肯,便突然俯下身去,撐在榻上,將張讓整個人圈在自己懷中。
因為張讓坐在榻上,如果直著脊背,曹操挨過來的時候兩個人肯定會碰到一起,所以就不由自主的向後傾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