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
曹校尉何出此言?
曹操一聽, 腦子裡登時炸了鍋,方才那篤定與自信,登時全都灰敗了,好像一腳踢在了石頭上, 不隻是腿疼, 還心疼……
曹操被張讓直白的否認說的一愣, 很快反應過來, 臉色稍顯僵硬,說:“不可能。”
張讓奇怪的看著他說:“不可能什麼?”
曹操說:“你必然是愛慕與我的。”
張讓更是奇怪了,說:“曹校尉今日怕是飲的太多,怎的竟說如此胡話?”
胡話……胡話……胡話……
曹操腦袋裡天旋地轉,張讓又一次拒絕了自己,而且“諷刺”自己說胡話!
曹操立刻一撐,翻身坐起來,鬆開了張讓,冷笑一聲, 說:“嗬!你以為我便愛慕你麼?也不自己照照明鏡兒,生的還不若本校尉萬分之一。”
張讓一臉迷茫,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說:“讓從未說過自己容顏強過曹校尉,也未說過曹校尉愛慕於讓。”
曹操:“……”
曹操又被張讓接連不斷的否認了兩次, 心中大又不甘, 為何這與夏侯惇說出來的完全不一樣。
難道是夏侯惇搞錯了?
曹操眯了眯眼睛, 冷眼看著張讓, 十分嚴肅的說:“我問你,你如實回答。”
張讓不知曹操今日到底為何如此,便點點頭,說:“曹校尉請講。”
曹操說:“我與張奉,在你心中誰更重要一些兒?”
張讓蹙了蹙眉,倒不是覺得這個問題很難,隻是很奇怪,曹操是曹操,張奉是張奉,為何要拿過來一起比較呢?
曹操見他猶豫,便說:“你如實招來!”
張讓坦然的說:“差不多。”
“差……”
曹操險些被張讓給噎死,聲音都拔高了一些,說:“差不多?!這如何能差不多呢?”
張讓淡淡的說:“是曹校尉令我比較的,本無有可比性,奉兒乃是我的義子,而曹校尉乃是營中主公,硬要比較的話,讓以為的確差不太多。”
“你……”
曹操氣得不行,臉色登時就青了,重重的冷哼一聲,心裡安慰著自己,自己不過把張讓當寶藏而已,自己看上的是張讓的銀錢,並沒什麼大不了的。
至於為何這般生氣,那是自然,被自己奴役的銀錢,竟然對主公評頭論足,能不生氣?
曹操冷哼一聲,轉頭便走,“哐啷!”一聲掀開帳簾子,準備揚長而去,丟給張讓一個瀟灑俊美的背影。
然而……
曹操一掀開帳簾子,登時就愣在了當地,仿佛“梆”的一聲,被人敲了一記悶棍一般。
因著這麼晚了,他一掀開帳簾子,張讓營帳門口竟然有人!
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正是呂布和張奉兩人。
那二人站在張讓營帳門口,顯然剛剛路過,營帳又不隔音,張奉一臉呆若木雞的吃驚表情,呂布則是一改冷若冰霜的嚴肅,微微挑著嘴角,露出戲謔的笑容。
曹操一看……
當即隻覺大事不好!
方才自己與張讓的吵架聲,其實是單方麵的吵架聲,還有質問張讓,自己與張奉誰更重要的聲音,顯然被他們都聽見了。
三個人不期而遇,站在張讓營帳門口,眼神一對……
張奉趕緊低下頭來,不敢抬頭去看主公,畢竟自己聽到的內容實在太過尷尬。
呂布則是一臉看笑話的模樣,笑眯眯的瞧著曹操。
曹操隻覺一股肝火衝天而起,都怪張讓,既不愛慕自己,又做一些令人誤會的事情,當真是無情無義到了極點,也怪夏侯惇,平白無故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言語,害得自己多有誤會……
曹操臉色青了紅,紅了黑,按著自己腹中的火氣,說:“深更半夜,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據我所知,你二人的營帳,不在這附近罷?”
張奉磕磕巴巴的說:“主、主公……”
呂布表情十分坦然,完全沒有聽牆根兒的不好意思,笑著說:“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與你相商,方才去過你的營帳,見無人,便心想你肯定往先生這裡來了,果不其然。”
曹操陰沉的說:“何事?”
呂布笑著說:“事關重大,要不然……咱們進先生的營帳細說?”
曹操當真不想進去,因著方才實在太丟人了,太丟臉麵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