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連忙從旁邊扯了一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 好歹蓋上重點部位, 然後匆忙的穿起來。
張讓則是一臉淡漠的看著曹操穿衣衫,根本沒有半點特彆的表情。
曹操一看, 不由眯了眯眼睛, 故意放慢了動作, 急匆匆的動作瞬間變得慢條斯理。
將穿衣衫這種每日裡誰都會做的動作, 竟展現的風流無限……
曹操故意在張讓麵前, 慢慢的套上衣衫, 果然換來了張讓的目光。
張讓的目光琉璃一般,帶著說不儘的光彩,終於投注在曹操身上。
曹操心中笑了一聲, 心想自己是什麼人?張讓不過是個宦官罷了, 還能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
如論奸佞, 張讓或許還是一把手, 但若論這些風花雪月之事, 張讓能有什麼閱曆了不成?
於是就在曹操信心滿滿的當下, 張讓突然說:“曹校尉,那是讓的衣衫,你穿可能不合身。”
曹操:“……”
曹操見他看自己,還以為張讓是被自己的美色所吸引,哪知道張讓竟是因著自己穿錯了衣衫, 才肯施舍眼神過來。
曹操當即“氣急敗壞”, 將張讓的衣衫一把拽下來, 扔在旁邊,隨即氣勢洶洶的說:“我的衣衫呢?”
張讓淡淡的說:“都是酒氣,昨夜扔了。”
“扔了?”
曹操說:“那我要穿什麼衣衫?我堂堂一營主公,你總不能叫我這般出去,對麼?”
張讓想了想,去取了一件相對寬大衣袍遞給曹操,曹操冷哼一聲,這才接過來,衣衫的確比剛才的寬大了不少,穿上雖不算合身,倒也不算滑稽。
曹操一麵穿衣衫,一麵說:“你昨夜已經將我看了一個遍,你說如何是好?”
張讓迷茫的說:“曹校尉又不是姑娘,看便看了,還能如何?”
曹操一聽,說:“你這是強詞奪理。”
張讓不知自己如何強詞奪理,其實強詞奪理的分明就是曹操。
曹操想要借著這個機會,訛詐上張讓,讓他多少負點責任,正好討回自己丟臉的麵子來。
隻不過曹操還未能開口讓張讓負責,便聽到帳外又大吵大鬨的聲音,十分響亮,不知是誰在鬨事兒。
曹操皺起眉頭,當即穿好衣衫,“嘩啦!”一聲打起帳簾子,倒是想看一看,在自己的營地中,是誰這般大呼小叫。
曹操從營帳中走出來,正巧看到了張繡。
張繡帶著一隊兵馬,押送著一個五花大綁仆夫打扮的人,往這邊走過來。
嘴裡還說著:“好一個細作!想要渾水摸魚,今日被本將軍逮到,還有你活命的機會?”
他說著,便看到了曹操,立刻十分恭敬的迎上來,對曹操拱手,說:“主公。”
曹操一看,不動聲色的說:“怎麼?這一大清早的,到底是什麼事兒,讓張兄弟如此動怒?”
張繡趕緊說:“主公,您有所不知,咱們軍營之中,竟有董賊的細作!”
“細作?”
曹操心中冷笑,麵上卻露出驚訝的表情,完全在配合張繡做戲,說:“董賊竟把細作送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當真是豈有此理!是誰?我倒要瞧一瞧,到底是誰這麼大本事兒!”
張讓聽到動靜,也走出來看看究竟,一出來便看到張繡說自己抓到了董卓的細作。
而那個細作,不正是張繡本人麼?
張讓眯了眯眼睛,心中一陣了然,看來張繡已然對自己的細作身份感覺到了危機,所以想要找人當替罪羔羊,分散曹操的注意力。
張繡立刻回話說:“主公,您有所不知,唉!也是我軍中管教無方,竟出了如此助紂為虐的敗類!不正是我軍中的郎官,賈詡麼?!”
賈詡……
張繡控告的,正是夏侯惇的師傅文和先生。
曹操和張讓一聽,心中便跟明鏡兒一般,文和先生昨日抓到了鬼鬼祟祟的張繡,張繡今日一大早,便控告文和先生是細作,想要把臟水全都潑在他的頭上。
好一招賊喊抓賊,簡直便是先下手為強!
曹操雖心中了然,卻裝作納罕的模樣,說:“文和先生?這……怎麼如此呢?必然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罷?”
張繡一臉悔恨,說:“主公!卑將起初也如此想法,隻是……唉!卑將也是痛恨自己遇人不淑,竟被賈詡這種敗類哄騙,險些便信了他虛而委蛇的嘴臉!鑄成大禍!唉——”
他說著,立刻將身邊五花大綁的仆夫一踹,那仆夫“嘭!!”一聲跪倒在地。
張繡指著仆夫說:“此人便是賈詡派去向董賊輸送密報的細作,乃是賈詡的仆從,還有書信一封,請主公過目!”
張繡說著,拿出一封書信,遞給曹操觀看。
曹操將書信打開,裡麵是一張曹營的兵馬布防圖,顯然是有人手繪出來的,不過並不如何全麵,小包子所住的營帳就沒有畫在其中,而且還有一個糧倉的位置畫錯了,看起來十分粗糙。
曹操一看,眯起眼睛,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繡抱拳說:“主公!恕小人管教無方!軍中竟出了賈詡此等敗類,險些毀了主公的大事!今日無論如何,卑將都會將這細作碎屍萬段!絕不姑息!”
張讓淡淡的說:“張將軍如何得知,這密報出自賈郎官之手?”
張繡說:“不瞞二位,起初卑將也不相信,隻是……這密報的確出自賈詡之手,字跡獨一無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