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聽張讓說臧洪體貌魁梧,雄氣壯節, 不由心中酸澀, 低頭看了看自己。
自己這俊顏俊美,萬裡挑一, 可謂是天下無儔, 而且體格也不差, 武藝雖不能說天下無敵, 雖抗不過呂布那個匹夫, 但一般人在自己手下絕對是敗軍之將, 這輩子輸過的次數,一隻手掌便能數過來。
張讓竟好意思在自己麵前,談論旁人雄氣魁梧?
曹操十分不屑, 冷笑了一聲, 說:“我……”
他剛要在張讓麵前自吹自擂, 結果如突然有士兵跑過來, 說:“主公, 大事不好了!”
曹操一皺眉, 立刻收起開頑笑的表情,可謂是變化自如,說:“何事?速速稟報。”
那士兵說:“主公,日前關押的死士,似乎要不行了。”
“不行?!”
曹操蹙眉說:“如何不行?”
那士兵回話說:“太醫令張大人已經前去查看, 說是……說是怕是不行了, 堅持不得幾天了。”
張讓一聽, 十分了然,淡淡的說:“的確如此,日前我與奉兒均為其診過脈,那死士身上有傷,又不配合治療,傷還好說,但斷絕飲食,不肯進水米,也就是這一兩日的光景了。”
曹操心頭一震,說:“不可!這死士的嘴巴硬的很,還未撬開他的嘴巴,如何能死?”
雖曹操眼下不想動張繡,以免打草驚蛇,但並不代表他不想抓住張繡的把柄。
死士是張繡送到他們手裡的把柄,若是能抓住這個把柄,再好不過,曹操並不想錯失良機。
張讓想了想,說:“曹校尉若想要抓住細作把柄,讓倒是有一計。”
曹操看向張讓,雖張讓還未說什麼,但不知怎麼的,曹操心裡竟然十分篤定,這計策必然是大好的。
這麼一想,曹操不由心頭猛跳,自己怎麼渾然不像自己了?
昔日裡那個多疑多心的曹孟德,如今站在張讓這個佞臣宦官麵前,卻如此放下心防,這可是大大的不妙。
曹操鎮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便說:“哦?是何計策?”
晌午時分,張繡用過午膳之後,又開始到處亂晃,眼看著士兵們在抬糧食,便趕緊跑過去,裝作很親和的模樣,笑著說:“我來幫忙。”
士兵們一看是張繡,連忙拱手作禮,張繡說:“唉!大家都是一個營的兄弟,如是這般見外,我可要發脾性了!”
張繡說著,十分親和的幫忙抬起糧食。
他幫士兵們將糧食放進糧倉,一轉頭就看到曹操急匆匆的路過,麵上似有焦急之色。
張繡當即神稍微一動,曹操平日裡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素來十分機警,喜怒不形於色,如今卻這般焦急,必然有什麼大事兒。
張繡本就是董卓派過來酸棗的細作,自然事無巨細都要稟報,眼看著有些眉目,便心中一動,立刻悄悄跟上去。
曹操滿目心事的模樣,匆匆而過,眼看前麵有人,便說:“長秋先生,請留步。”
張讓聽到聲音,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說:“曹校尉。”
張繡跟在後麵,躲在暗處,悄悄的往這邊打量,就見曹操找到了張讓,兩個人十分機警,還環視了一下左右。
張繡趕緊錯身躲起來,以免被那二人看到。
曹操機警的檢查了一下四周,便壓低聲音說:“長秋先生,日前我讓你準備的藥丸,可準備好了?”
張讓一聽,說:“是了,曹校尉說的可是那個審問死士之時,所需的藥丸?”
曹操回答說:“正是。”
繼而又抱怨的說:“那死士嘴巴硬的很,無論怎麼嚴刑拷打,均是無用,長秋先生您也知道,我不好將他直接打死,若是這般打死了,如何能找到是誰指使?反而壞了大事。”
曹操似有如無的瞥了一個方向一眼,嘴角稍微有些笑意,隻是一瞬間,隨即板起來,沉著嘴角,陰沉的說:“長秋先生素來醫術高明,因此我才想讓你研製這麼一個藥丸,類似於酒後吐真言的藥劑,隻要逼迫那死士吃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饒是個硬骨頭,也讓他統統吐出來!”
張繡聽到這裡,心中“咯噔!”一聲巨響,仿佛砸下了一塊石頭。
酒後吐真言?
竟還有這樣神奇的藥丸?
雖張繡沒聽說過,但長秋先生可是名醫,這兩天廣陵太守張超死皮賴臉的派人來請張讓,又是請又是抄方子的,可見張讓的名頭多響亮。
不止如此,很多軍閥來到酸棗之後,竟然都會第一時間來拜會張讓,酸棗的百姓聽說張讓在此,還有自發送來糧食物資的。
張繡深知長秋先生是個醫術異常高明之人,倘或是長秋先生,這酒後吐真言的藥劑,或當真能研究出來?
若真是這般,那便慘了!
張繡的神經登時繃緊,連忙仔仔細細的去聽。
張讓聽曹操這般說,沉吟了一番,說:“這藥的確是快做好了。”
曹操一聽,說:“長秋先生,何謂是快做好了?”
張繡心中也有些疑惑,快?
也就是說還未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