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登時傻了眼,緊緊盯著張讓,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覺……
還想再來一次。
這時候張讓突然說:“對不住,讓不知曹校尉要起身,撞到你了。”
曹操:“……”
這種旖旎暗昧的情況下,張讓竟主動跟自己賠罪?
於是曹操用沙啞的聲音,順口便說:“對不住便完了?”
張讓一聽,有些疑惑,說:“這……讓已然賠罪,曹校尉若不接受,難道又想令讓負荊請罪?”
負荊請罪!
又是負荊請罪,曹操腦海中“嗡——”一聲,登時由不得的想起了那天負荊請罪的全部過程,整個人一陣火燒火燎,仿佛投身在汪洋的火焰之中。
連忙說:“罷了!我這人大方。”
張讓一聽,便點點頭。
曹操連忙起身,不想再多留於張讓的營帳,隻覺張讓這人壞得很,彆看他表麵十分正經兒,好似沒什麼壞心眼兒似的。
但其實內地裡呢?
內地裡卻壞得很,拒絕了自己不知多少次,卻每每都暗暗撩撥自己,簡直讓曹操頭腦發脹。
曹操要走,張讓突然站起來,抓住了曹操手腕。
曹操一愣,回過頭來,心中登時轉了好幾下,難不成張讓這個假正經兒終於開竅了?
想要留自己夜宿下來過夜?
倘或真是這般,那自己也就勉為其難的……
“答應他罷”還未想完,張讓已經開口對了曹操的美夢,說:“曹校尉,讓可否請你幫個忙?”
曹操:“……”若非有求於自己,平日裡也不曾這般熱絡。
曹操擺手說:“幫忙就幫忙,何故拉拉扯扯。”
他說著,還故意做出一副很嫌棄的模樣。
張讓放開手來,說:“實在對不住。”
曹操十分大度的說:“算了,時辰夜了,有什麼事兒便快些兒說。”
張讓說:“曹校尉,讓這裡有一副刀具的模樣兒,想請曹校尉幫忙找鐵匠鍛造出來。”
“刀具?”
曹操有些狐疑,將張讓遞過來的模樣兒展開來,都是一些奇怪的“兵刃”,以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曹操也是個練家子裡的老手兒了,從未見過這些模樣兒奇怪的兵刃。
張讓說:“這些並非上戰場的兵刃,而是讓想要用來給病患做手術的手術刀。”
“手術刀?”
曹操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詞彙,而且在東漢末年那個年代,手術這個詞彙還很罕見,華佗是第一個精於外科手術的名醫,手術還未曾如何普及,在平頭老百姓看來,手術便是殺人,根本不能醫人。
張讓想要打造這麼一套奇怪的兵刃,不過曹操覺得張讓此人一直很奇怪,也便是見怪不怪了。
於是曹操說:“行,我若有空,便找鐵匠來給你打造。”
張讓拱手說:“那便多謝曹校尉了。”
曹操眼看著自己一答應,張讓竟“歡心得跟什麼似的”,雖張讓的麵上沒有笑容,眼中也沒有笑意,仍然是那張一成不變的冷漠臉,但曹操也不知怎麼回事兒,竟能從張讓的臉上看出歡心的意思。
曹操心想,不過是一套古怪的兵刃罷了,這值什麼?
曹操很快帶著張讓給的小樣兒離開了營帳,回自己那麵兒去歇息了。
他躺在榻上,本已經要睡了,但不知道為何,一趟下來突然就想起了張讓。
想起張讓為自己剃掉須髯的模樣,想起張讓深深凝視自己的模樣,想起……
想起方才一不小心,兩個人嘴唇一碰而過的模樣。
曹操“騰!”的翻身而起,連忙扇了扇風,說:“怪了!這隆冬天氣,酸棗竟熱得很!”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隻得大半夜三四更從榻上爬起來,心中煩躁的厲害,便是不能得到片刻安寧。
於是抓起案幾上的小樣兒,拿著出了營帳,找到了冶鐵的工具,他們此處是軍營,當時的武器都要自行打造,因此營中少不得這方麵的材料。
曹操當即從庫房翻找了一些出來,半夜三更的,惡狠狠來當到空場上,卷起衣袍準備親自冶鐵,倒不是想要親自給張讓隻做這些古怪的刀具,而是宣泄燥熱。
“叮鐺!”
“叮——鐺——”
“叮鐺——叮鐺——”
呂布正在安歇,睡到後半夜,突聽“叮鐺叮鐺”的聲音,還挺整齊有序,十分規律,吵的他輾轉難眠,便狠狠掀開帳簾子走出來,想看看是誰大半夜的鬨鬼。
呂布一走出來,便看到身為曹營主公的曹操,正赤著膀子,揮汗如雨,“叮鐺叮鐺”的錘鐵,一副發狠泄憤的模樣,猶如從地底下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呂布冷笑一聲,說:“果是鬨鬼!”
他說著,走上前去,說:“曹校尉,前些天劈柴,昨日扛糧食,今個兒又開始打鐵,你還讓不讓旁人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