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 曹操等人就要離開曹營,前往會盟大營駐紮。
昨日夜裡頭曹操過來, 數落了一通張讓,便沒有離開, 而是賴在了張讓營中歇息。
反正這也不知是多少回了,而且曹操自有自己的說辭, 說什麼整個曹營都是他的,寶藏也是他的, 所以張讓自亦是他的,沒什麼可說道兒的。
張讓覺得十分有道理, 畢竟自己還要依靠曹操談生活, 若沒有了曹操, 這亂世之中自己也不知和小包子陳留王要去哪裡過活才好。
反正帳中很寬敞,張讓便與曹操一同歇了。
也不知是不是做夢,張讓隻覺夜間睡著睡著, 十分憋氣,按理來說這酸棗也不是什麼高原地帶,並不會憋氣才是。
但張讓總覺得睡得不安穩,喘不過氣來,迷迷糊糊的還感覺到小蠻那隻小狼崽子在舔自己,撒嬌一樣。
第二日一大早張讓醒過來,卻未看到小蠻, 仔細一想, 因著昨日曹操來自己營中夜宿, 所以把小蠻轟出去,丟給張奉帶了。
張讓起了身,洗漱完畢,很快就出了營帳,準備跟隨隊伍去會盟大營。
他走出來便迎麵碰到了義子張奉,張奉吃驚的看著張讓,說:“義父,您的……您的嘴角……”
張讓奇怪的說:“怎麼的?”
他說著,抬起手來輕輕碰了一下,不由“嘶”了一聲,竟然破了?
難不成是昨日晚上睡覺之時磕的?
或者天乾物燥,上火了?
張奉則是眼神詭異的盯著張讓的唇角,何止是破了,而且還紅了好大一片,好像昨日夜裡頭做了什麼羞人的事情似的,而且還相當激烈……
曹操神清氣爽的走出來,說:“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些上馬,要出發了。”
眾人趕緊上馬,曹操一聲令下大軍朝向會盟大營開拔。
會盟大營距離各個營帳並不遠,眾人來到會盟大營之時,營中已經人頭攢動,許多郡守將軍們已然到達了大營。
不止如此,營門口竟還有人來迎接。
並非是這次主辦築壇的臧洪,亦或是臧洪的“東家”張超,而是渤海太守,袁紹!
袁紹早早便來了,一大早兒的站在會盟大營門口,竟儼然一個主人家,有人前來,袁紹便躬身相迎。
“呦!濟北相!鮑信大哥久違了!”
袁紹十分熱絡的與剛剛到來的鮑信攀談起來,鮑信眼看著袁紹像主人家一樣站在營門口,不由笑了笑,還未開始會盟呢,也未開始遴選呢,袁紹還當真把自己當做盟主了?
鮑信並未多言,很快走了進去。
袁紹立刻便看到了曹操,趕緊迎上好幾步,說:“孟德賢弟!孟德賢弟,快請快請!”
曹操並著張讓等人被迎進去,袁紹拉著曹操的手,說:“老弟可算是來了,想煞大哥了。”
曹操能不知道他的意圖,他這意圖,分明已經把自己當做了盟主。
此次築壇乃是廣陵太守張超主管,張超又想要依附於袁紹,必然會由得袁紹“胡鬨”。
不止如此,一進營帳便看出來了,袁紹的營帳在最中間,仿佛幕府大帳一樣,其他營帳則是圍繞著袁紹的營帳向四麵展開。
這樣一來,尊卑立現。
曹操笑起來,半真半假的說:“袁紹大哥,好派頭啊!”
袁紹則是說:“誒,什麼派頭不派頭的,都是兄弟們提攜,提攜罷了!”
袁紹迎了曹操,那麵兒東郡太守橋瑁並著橋老也來了,袁紹又趕忙去迎,便把曹操撇在了一邊。
曹操冷冷的看著袁紹遠去的背影,不由眯了眯眼睛。
入了會盟大營之後,首先便是下榻,臧洪身為這次的設壇人,很快為眾人導路下榻,說:“曹公,請!”
眾人順著路往裡走,曹操的營帳很快便到,看起來頗有些氣勢,曹操下榻之後,臧洪又要引著張讓去彆處下榻。
曹操一看,立刻便明白了,恐怕又是張超的詭計,張超心裡估計還惦記著張讓,因此故意將張讓的營帳安排的距離自己很遠,這樣方便張超他前去獻殷勤。
曹操當即便說:“彆忙叨了,我瞧這營帳頗為氣派,也足夠大,不若長秋先生便留下來,咱們一起下榻在此,晚間也可……促膝長談,議一議公務,不是正好?”
促膝長談……
又見促膝長談!
偏生張讓少了那根筋,因此根本聽不出曹操那曖昧言辭來,隻覺若是自己下榻在彆處,也不十分方便。
且這裡不是曹營,終歸不是自己地盤子,若是大家能住一起,倒也是安全一些,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於是張讓便點頭說:“正是,長秋也覺十分穩妥。”
曹操見張讓應和自己,雖肯定不是應和“促膝長談”這種事情,但到底十分歡心,就跟心竅上抹了蜜一樣,甚甜,還黏糊糊的……
臧洪也沒有多言,其實張超的確如此想法,想要將張讓的營地挨近自己,好“日久生情”,平日裡獻殷勤湊近乎。
不過臧洪其實並不太讚同,如今這樣正好,於是臧洪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一時間營帳中隻剩下曹操與張讓二人,其餘人等全都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營中歇息。
今日入營,下午便要緊鑼密鼓的開啟盟誓和遴選盟主的環節,因此大家這會子都需要養精蓄銳。
眾人都退出去,曹操這才背著手,在營帳中左右看了看,說:“張讓,你可萬勿多想,我不過是怕你一個人住在營中,被有心人發現了身份,所以才讓你跟我一起下榻此帳。”
曹操還給自己捎回了一些顏麵,張讓則是根本沒有多想,點頭說:“主公說的是,讓亦並未多想。”
未有多想。
這本是好事兒,曹操聽了卻絕十分不是滋味兒,讓你彆多想你就不多想?平日裡也沒見你這般聽話,不是照樣兒三天兩頭的忤逆我。
曹操心中不甘,當真是順著他不甘,不順著他更不甘,怎麼也不見好兒。
曹操便走過來,突然“咚!”一下將人撲在榻上,鎖住張讓的雙臂,眯起眼睛,用暗昧不明的嗓音在張讓耳畔說:“這時辰尚早,不若……咱們做做你甚是歡喜的那檔子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