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卻說:“主公害寒,不可食寒涼。”
曹操:“……”謊話說的多了,終有一天是要還回去的……
曹操咳嗽了一聲,說:“你這雉羹……與眾不同的緊,裡麵兒到底放了什麼?”
張讓坦然的說:“放了一些驅寒的補藥,還有後將軍送來的那顆水丸。”
“後……”
袁術?!
袁術送來的水丸?
曹操仔細回憶了一番,袁術到底什麼時候送過藥材來?
這仔細一想,突然想明白了,是那天慶功宴上,袁術送給了張讓一個宦官都很喜歡的“物件兒”。
那便是固本壯陽的大補藥!
要知道位高權重的宦官都很注重自己的身子,他們仍然會娶妻納妾,甚至有的妻妾成群,而且還會遍尋偏房,希望可以掩蓋身體的缺陷。
張讓位居列侯,身份高貴顯赫,因此袁術便“投其所好”,送了這麼一顆水丸。
又是大補藥?
曹操登時就懵了,張讓總是給自己吃壯陽的大補藥,這可是嘲諷自己不行?
張讓還補充說:“那藥性溫和,並不燥烈,讓看過了,合適的很,因此放了一些進去。”
曹操當即便說:“你總是給我這般吃補藥,萬一補大發了,你可要負責!”
張讓並沒聽懂曹操讓他負什麼責,便淡淡的說:“讓為醫師,若是診斷用藥有誤,自會負責,請主公放心。”
曹操:“……”對牛彈琴。
曹操拍著案幾說:“剩下的補藥呢?沒收,放你那麵兒實在太危險了。”
曹操沒收了張讓的大補藥,這才稍微安心一些,便對張讓說:“走,咱們去會一會荊州刺史王睿。”
張超前來與曹操打小報告兒,說是王睿動搖軍心,曹操早就領教過王睿此人,王睿揚言如果想讓他發兵抗擊董卓,先殺武陵太守,這種猖狂的話來都能說出,因此王睿能再乾出什麼來,曹操一點子也不意外。
曹操與張讓二人出了總盟主的營帳,一眼便看到了王睿,這王睿正在與人說話。
王睿之前找到了張超,他自以為張超與曹操不和,便想要挑撥離間,動搖軍心,倘或張超帶兵離開,他也可以跟著離開,而且張超做了這個逃兵,他也隻是從犯罷了。
但張超雖然不忿曹操,卻不是個傻的,並沒有中套兒。
於是王睿這又選擇了另外一個目標。
這回王睿挑選了一個更為年輕,沒見過世麵兒的人,那便是……
“少將軍!孫少將軍,請留步。”
孫策與周瑜二人,剛剛祭拜過豫州刺史孔伷,從祭拜的營帳中出來,王睿便上前攔住了二人。
孫策周瑜二人今年不過十四歲,比曹操的義子年紀還要少一些,而且孫策看起來大咧咧,一副開朗模樣。
王睿便覺著二人沒什麼本事兒,尚未見過什麼世麵兒,若是遊說起來,必然十分輕鬆便宜。
王睿攔住他們,笑著說:“孫少將軍,久仰了!”
孫策認識王睿,雖叫不上名字,不過知道他是荊州刺史,之前還辱罵過他父親,因此孫策記憶尤甚。
眼看著王睿攔住自己,孫策便說:“刺史可有事?”
王睿說:“我看二位公子剛剛祭奠過孔公,哎呦,孔公去的慘啊!太慘了!”
孫策看了一眼周瑜,是有些不耐煩了,周瑜則是食指中指並攏,在孫策的手心裡敲了一下。
孫策有些不明所以,不過想來周瑜是讓自己按兵不動,於是便耐著性子聽他講話。
王睿說了半天可憐兒豫州刺史孔伷的話,隨即又說:“這曹操必不是個好的,二位公子想想看,曹操帶領一百人馬,而孔公呢?手底下將近二萬一人,被胡軫的五千兵馬圍剿,結果曹操的人馬好端端的全都回來了,連受傷也不曾,孔公呢?孔公竟折損在胡軫的刀下,身首異處!你們說說看,這曹操豈非與董賊是一夥兒的!?”
孫策皺了皺眉,他日前與曹操喝過酒,兩個人性子相投,孫策到底很敬仰曹操,哪能允許王睿這般背地裡說人壞話?
不過周瑜阻攔於他,不讓他動作。
王睿又說:“孫長公子,令尊已然被曹操那小兒給騙了去!我看孫長公子是個明事理兒的人,您趕緊回去,勸勸孫將軍罷!”
他正說話間,便感覺周瑜又在自己手心裡敲了一記,當即抬頭一看,不由一愣。
原來曹操與張讓正巧從後方走過來,站在了王睿身後。
而王睿呢?
義憤填膺的大放厥詞,根本沒有發現曹操與張讓,還在口沫橫飛之中陶醉。
孫策登時心裡一笑,來了犯壞的心眼兒,便故意說:“哎,刺史大人,您這般背地裡詬病盟主,是不是與盟主有什麼私底下的恩怨啊?”
王睿一聽,連忙擺手說:“不不不,我如何能是這般膚淺之人?我與那曹操,並未有半點子恩怨,不過是不忍心見他愚弄諸位罷了!”
王睿又義憤填膺的說:“少將軍您可不知,這曹操,殘暴不仁,而且與佞臣張讓威武,一同欺騙蒙蔽陳留王,若叫他做久了這總盟主,日後便必然是第二個董卓!”
王睿還說:“我看那孔公,必然便是他殺的!”
孫策是故意的,王睿還不知情,曹操站在他背後,那是聽得一清二楚,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陰雲密布,一臉陰霾。
當即便冷聲說:“本盟主行的端做得正,不曾自相殘殺。”
“嗬!”
王睿哪成想正主兒便在他背後,嚇得“騰”家夥竟然跳了起來,回頭一看,臉上土色,險些撲簌簌的掉渣!
張讓站在曹操身側,雖方才也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卻不見任何動怒的表情,隻是用極其冷漠的眼神盯著王睿。
然後又用極其冷漠的語氣說:“倘或盟主當真殘暴,想要肆意斬首,那必然先誅王公您,不是麼?得罪過盟主無數的王公您還全須全影的健在,盟主沒道理誅殺孔公,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