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請留步(1 / 2)

奸臣套路深 長生千葉 8209 字 3個月前

張讓還是頭一次做雉羹。

當然了, 他並非想要給曹操做飯, 而是給曹操做了一道藥膳。

曹操害了風寒,肩上又有傷口,風寒加上傷口那便是傷上加傷, 除了平日裡吃藥之外,用些藥膳食補也是好的。

因此張讓便想到了做這道藥膳, 所幸他左右無事,便親自去試了試。

張讓用手術刀用得不錯, 但這菜刀麼……

張讓聽曹操說甚是美味,不由覺得做菜其實也並未太難,還比不上解剖屍體。

張讓說:“既然美味,那便都飲了罷。”

“都……”

曹操登時差點一口噴出來, 藥湯子味兒的雉羹塞在嗓子眼裡,不上不下的,直噎人。

這雉羹當真一言難儘, 曹操不過是想要在張超麵前“秀恩愛”, 令張超知難而退,不要糾纏於張讓罷了。

但這代價……

張讓雙目冷靜的注視著曹操,曹操頂著巨大的壓力,慢慢的又盛了一勺雉羹, 慢慢的放在嘴邊,慢慢的啜進去, 就仿佛慢動作一樣, 又好像赴刑場的死囚一樣, 心中僅存著一點子的僥幸心理。

“不飲麼?”

張讓奇怪的看著曹操那極慢無比的動作。

曹操咳嗽了一聲,說:“甚……甚是美味,因著……因著……”

曹操連忙找著借口,他是什麼人?還能隨便抓不到一個借口?

曹操便說:“因著不舍得飲太快。”

張讓還是第一次下庖廚,他以前也都是點外賣,法醫的工作太忙,根本沒時間自己做飯,曹操就成了張讓的小白鼠。

張讓沒成想自己第一次下庖廚便這般成功,說:“無妨,飲了罷,我日後再做便是了。”

“咳咳咳咳咳……”還做?!

曹操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就這般英年早逝了。

但張超還在旁邊盯著,虎視眈眈的盯著張讓,於是曹操正好硬著頭皮說:“是了,但凡是經你的手,我都歡喜的不得了。”

張超一聽,心裡這叫一個酸啊,難不成曹操還真對張讓上了心?

不是一時樂子?

這又怎麼可能,畢竟曹操是誰?當年在雒陽城,便是風流紈絝一個,誰提起曹操,不知他輕佻花心?

怎麼會對一個男子,不,一個並不健全的宦官如此上心?

若說曹操轉了性兒,他絕技是不相信的。

隻能說明張讓此人,自有他的妙處……

張讓見曹操食的特彆“香甜”,便也有些好奇,說:“讓也試試……”

他的話還未說完,曹操已然大驚失色的說:“彆!彆彆彆……”

他一連串說了好幾個“彆”,還用胳膊護住雉羹,一副生怕被旁人搶走的樣子,十分護食兒。

隻有曹操本人知道,他是怕張讓飲了自己的雉羹中毒,這藥湯子味兒極衝無比,比真正的藥湯子還要難飲。

倘或張讓真的飲下了雉羹,曹操方才什麼香甜的假話,豈不是不攻自破了?

曹操護住雉羹,眼看著張超臧洪奇怪的盯著自己,便使勁咳嗽了一聲,說:“我……那個……我……當真美味,這個我……”

張讓聽他支支吾吾,便說:“主公慢慢食便是了。”

曹操狠狠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謊話遇到張讓,簡直要說不下去了,最多再說五句,不不,三句。

最多再說三句,曹操感覺自己就要被現世打臉,隻求張超趕緊知趣兒的離開。

張超一看,好嘛,堂堂總盟主還因著一碗雉羹,撒上嬌了?

張超是沒眼看下去了,心裡也酸的厲害,就拱手說:“即是如此,那小弟就先告辭了,不打擾總盟主歇息了。”

曹操終於等到張超告辭,便擺出一臉德高望重的模樣,說:“廣陵太守請便,張公的提醒,本盟主一定會銘記在心的,請罷。”

張超這才站起身來,告辭之後退出營帳。

張超與臧洪從盟主營帳出來,走得稍微遠了一些,張超這才不屑的說:“臧洪你說,那曹操有什麼好處?張讓竟這般死心塌地的跟著他?還洗手作湯羹,這什麼道理?”

臧洪剛看了一眼張超,說:“那依主公之見,列侯不追隨盟主,又該追隨何人呢?”

張超一笑,說:“自是我了。”

臧洪淡淡的說:“卑職說一句大不敬之言,主公不過區區一廣陵太守,兵馬單薄,還需依附於陳留太守與奮武將軍,而總盟主陳留徵召,先是並吞了張濟與張繡兵馬,後又吞並豫州軍,俘虜胡軫兵馬一千有餘,聲望與名利雙收,主公如何能引得列侯甘心追隨?”

“你……”

張超本還是笑著,聽到臧洪的話,登時笑容全無,臉色十分僵硬,惡狠狠的說:“你閉嘴!”

臧洪卻沒有閉嘴,而是繼續說:“主公,那列侯本就並非凡人,如今擊退胡軫兵馬,立下赫赫戰功,甚至紮瞎了胡軫眼目,如此狠心之人,必不是主公可去招惹之輩,他日必致棘手啊!”

張超顯然不喜聽他的教誨,便說:“你不必多言,這張讓,我是勢在必得,如今這張讓可不單單隻是一個匹敵天下的寶藏那麼簡單,且還是聲名顯赫的天下名士,我若是得到了他……”

張超說到此處便笑了起來,一抬頭便見臧洪眼神負責的盯著自己,冷笑一聲,說:“諄諄教誨的話,你便爛在肚子裡罷。”

說罷了,轉身便走。

臧洪站在原地,望著張超遠去的背影,似在出神,最後隻是歎了口氣。

卻說著張超與臧洪離開之後,曹操狠狠鬆了一口氣。

張讓說:“怎麼不飲了?趁熱才好。”

曹操一臉鐵青,說:“這……這……我喜食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