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的朝陽,帶著一絲絲頹靡的溫暖, 從帳子的縫隙中灑了進來, 輕柔的照在曹操的眼皮上。
曹操眯了眯眼睛,亮的他很快便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 便看到帳中淩亂肆意的光景,昨夜裡被恐懼支配的記憶又席卷而來……
昨日裡曹操本想趁人之危的, 哪知道……
人果然不能長壞心思, 不然總是要遭天譴的。
曹操還未趁人之危, 張讓倒是撒起酒瘋來, 用自個兒練手紮針灸, 紮的曹操生無可戀。
紮準了穴位酸疼無比, 沒紮準穴位一直冒血, 張讓紮完之後倒頭便睡,而曹操還要負責善後。
曹操一想到這裡, 額角青筋直蹦,他從榻上爬起來, 惡狠狠的注目著還在歇息的張讓。
張讓飲的多了, 還未有醒來, 睡的正香。
曹操一看,這天底下便沒有自己吃的虧,昨日裡吃虧吃得大了, 今日必須想個辦法討回來。
於是他當即靈光一動, 不由挑唇一笑, 痞裡痞氣的低聲說:“好你這個張讓, 今兒個必須讓你化成繞指柔不成。”
他說著,便立刻行動,扯開自己的衣領子和發冠,打散自己的頭發,然後去把和衣而眠的張讓也弄得淩亂不堪,隨即使勁和弄榻上的被子與頭枕。
製造出一副不堪場麵。
因著曹操動靜太大,張讓皺了皺眉,抬起手來捂住自己的額頭,似乎要醒過來了,於是曹操趕緊“嘭!”一聲倒下來裝死。
張讓頭疼欲裂,隻記得自己昨日裡在接風宴上飲酒,便沒有旁的了。
他睜開眼睛,一眼便看到了淩亂不堪的光景,不由納罕的左右看了看。
而此時,曹操便是裝作剛剛醒來的模樣,“嘶”了一聲,這才幽幽的從睡夢中醒來。
張讓眼看著曹操從夢中醒來,打量了他一回,說:“昨夜……”
曹操變試探的說:“怎麼,昨夜你做了什麼好事兒,沒有印象了麼?”
張讓頭疼欲裂,而且胃裡也不是很舒服,扶著自己的額頭冥想了一會兒,隨即搖了搖頭,說:“讓實在回想不起來了。”
曹操一聽,心中狂喜,咳嗽了一聲,抑製住自己的笑容,故意冷笑一聲,說:“你做了什麼好事兒,想不起來了?”
張讓拱手對曹操說:“這……請主公責罰,不知多有得罪,讓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曹操便知道張讓有這個飲酒斷片兒的毛病,當真有機可趁,便仍舊冷冷的,仿佛很生氣,說:“你昨日裡又與我做了親密之事,你說你是不是該負責?”
親密之事?
張讓實在想不起來了,他隻記得自己飲了酒,實在太困,混混沌沌的便趴在宴席的案幾上睡著了,至於其他的……
張讓一點子印象也沒有。
張讓聽曹操這般說,也沒有懷疑,便信以為真。
曹操催促說:“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你是不是該負責?”
張讓想了想,從酒醉中醒過來,早便恢複了冷靜和淡漠的模樣,說:“讓與主公,又不是第一次做那種事情,既然都是為了解決需求,何來負責一說?”
曹操:“……”沒成想張讓竟是個渣子。
曹操急中生智,說:“上次在衛家,那是我們你情我願的,因此不需要你負責什麼,但這次不同。”
張讓奇怪說:“不同?”
曹操臉不紅心不跳,一臉坦然的指責張讓,說:“這次是你強迫與我,並非我自願的。”
張讓更是奇怪,自己強迫曹操?
曹操人高馬大,雖看起來穿衣顯瘦,但絕不是個纖細之人,而張讓身材羸弱,雖比一般女子健壯,但對於曹操來說,便像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一般,可謂是實力懸殊。
自己竟能強迫曹操?
但仔細打量曹操,曹操麵上又十分憔悴,眼底濃濃的一片黑眼圈,不止如此,麵上竟還有些狼狽的血跡。
張讓哪知道,昨日裡自己在曹操的鼻子上下針,一針便紮出了血,流了好一陣鼻血。
張讓低頭,順著血跡一看,榻上也有血跡,早已乾涸成了一片。
張讓心中驚奇,自己一個宦官,竟還能如此?
曹操見他觀察四周,就怕他洞察力十足,便催促說:“張讓,你難不成敢做不敢當?你不想負責?”
張讓抿了抿嘴唇,他並非不想負責,但是張讓真的從未對誰“負責”過,這方麵他還是一張白紙,實在說不出該如何做法。
就在此時,張讓突然看到頭枕下麵有一個什麼亮晶晶的物件兒,便撥開頭枕,赫然看到下麵藏著一排領閃閃的銀針。
曹操方才製造混亂場麵,特意把這些銀針全都藏在了頭枕下麵。
哪知道張讓眼睛這麼毒,竟然一眼便瞧了出來。
張讓奇怪的說:“針?”
曹操當即咳嗽了一聲,急中生智說:“對、對啊,銀針,不知你從哪裡弄來的,昨日晚上不隻是強迫與我,竟還……還紮我。”
張讓一聽,雖仍然是這一張麵癱臉,但似乎隱約浮現出一絲小小的吃驚。
自己飲醉酒之後,竟然如此粗魯?不隻是強迫為了曹操做那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