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用針紮他?
這豈不是虐待心理?
張讓竟從未發現自己有這樣的性癖好。
曹操眼看著張讓沉默不語,也不知道自己騙沒騙過去,當即便不給張讓冥想的機會,恐怕他是個聰明人,一想回過味兒來,便戳穿了自己。
曹操故意“嘶嘶”的抽了冷氣,說:“疼、疼啊,你可不知昨夜你到底有多粗暴。”
曹操這點子說的是實話,因著張讓紮針起來,真的六親不認!
曹操吃了這麼大苦頭,總也得討回點什麼,否則太吃虧了。
曹操當即以退為進,說:“罷了!我便知你是這種冷酷之人,算是我倒黴,幸而我不是姑娘家,你若不認賬,我總也不至於尋死膩活不是?唉……”
曹操說著,還深深歎了口氣,似乎很是惆悵傷感一般。
張讓聽到此處,便說:“請主公放心,讓並非敢做不敢當之人,隻是……”
曹操聽他說這是,心頭一跳,生怕他看出什麼端倪。
便搶著說:“隻是什麼?你還想找什麼借口?負責不負責,便是一句話的事兒,大老爺們兒給個爽快話兒便是了!”
張讓聽到這裡,稍微抿了抿嘴唇,那淡粉色的唇瓣微啟,剛要開口回答……
便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隨即有人突然闖進來,大喊著:“兄長!兄長!要緊事,要緊……事……”
是夏侯惇!
莽莽撞撞的便從外麵直接“殺”了進來。
夏侯惇一衝進來,登時便愣在了原地,畢竟盟主營帳中一片混亂,到處狼藉。
不止如此,夏侯惇的親兄長,酸棗會盟的總盟主,竟一臉憔悴,衣衫不整。
夏侯惇不由想到上次在帳外聽到的動靜。
上次是耳聽為虛,如今是眼見為實!
夏侯惇呆呆的立在原地,一臉目瞪口呆,呆若木雞的模樣,不由更是對張讓肅然起敬起來,更是堅信張讓不僅才智出眾,而且還天賦異稟,勿說是閹人,便是完人,也未必有張讓這般出眾!
張讓剛要開口,便被打斷了話頭。
曹操當即黑著臉說:“什麼事兒,如此慌慌張張?”
夏侯惇這才回過神來,說:“哦哦,兄長,您昨日裡不是叫元讓悄悄的跟蹤陳留太守張邈來著麼?”
曹操:“……”
夏侯惇不愧是自己的親從弟,骨子裡帶出來的血緣,坑起哥哥來,真是毫不手軟。
夏侯惇不僅剛剛打斷了張讓的言辭,一進來還給曹操插刀。
昨日裡張讓分明說不用跟蹤張邈,曹操隨口中答應了下來,但還是借著更衣為名,出了幕府大帳,讓夏侯惇去注意張邈的動向。
其實並非他不信任張讓,而是總覺若有萬一,不可彌補,這多疑的心思一時間也是改不掉的。
昨夜張讓醉酒之時,便看穿了這點子,但那是昨夜之時。
畢竟張讓這人飲了酒就容易斷片兒,必然忘了。
哪成想夏侯惇一來,便提醒了張讓。
曹操趕緊否認說:“哪有這回事?”
夏侯惇撓了撓後腦勺,說:“啊?”
張讓則是一臉了然的看著曹操,還對曹操微微一笑。
笑……
張讓笑起來很假,而且他每次笑起來,總有人要遭難。
曹操硬著頭皮說:“張邈那麵兒,到底是有什麼動靜?”
夏侯惇更是茫然了,昨日明明是兄長讓自己去跟蹤張邈的,結果現在反而不承認,不承認又來問自己張邈的動向。
果然兄長的心思實在難以揣測。
夏侯惇便老老實實的回話說:“那張邈好似前幾日便有些害了咳嗽,昨日裡酒宴吃了一半,回去便病倒了,請了好些軍醫過去,張邈營中並著張超營中的軍醫,全都趕過去醫治,吃了一副藥下肚,沒成想今日早上……”
夏侯惇又說:“病情不見好,反而更甚嚴重,竟是忽而失聰,忽而失明,一病不起,馬上便要不行了!”
曹操雖知張邈肯定病了,但沒成想一個晚上,竟然便要不行了?
夏侯惇又說:“今兒個一早,張邈營中已經亂成一團,正在抓投/毒的軍醫,說必然是因著有軍醫趁看診投/毒,否則陳留太守不會這麼快便不好。”
張讓淡淡的說:“並非投/毒。”
曹操與夏侯惇都驚訝的看向張讓,張讓昨夜分明醉酒在營中,卻好像看到了陳留太守那麵兒的事情一般,甚是篤定。
張讓並未解釋太多,而是眯起眼睛,聲音篤定,麵色平靜冷漠,但眼眸之中已然不經意的透露出一種掩藏不儘的鋒芒與銳利。
張讓說:“最晚後日一早,張邈必會派人登門求助,主公靜候佳音……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