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說:“當真什麼都可答應?”
張超忙點頭,說:“答應!答應!隻要列侯開口,請列侯一定救我大哥性命!”
張讓也沒矯情,立刻說:“好。”
張超一聽,當即狠狠鬆了一口氣,似乎十分信任張讓的醫術一般,就算張讓還未去過陳留太守營帳,都沒有請脈醫看過,卻覺張讓一定可以醫好,藥到病除。
畢竟張讓曾經治療過張超營中的士兵,這張讓的醫術,在張超眼中仿佛仙法一般。
張超還沒來得及歡心,張讓還有後話,說:“讓有一個條件,以防救得了陳留太守,翻臉不認人,這個條件,讓需要先開,若是張公能做到,再說其他。”
張超連忙說:“好好好!是什麼條件,你儘管開口,你說!我現在便去做。”
張讓淡淡的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兒,讓想要請張公割愛,將陳留太守營中,一名喚作典韋的火頭軍,送與讓。”
“什……什麼?”
張超一時間都懵了,仿佛沒聽清楚一般,都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也害了疾病,說:“火頭軍?”
張讓點頭說:“正是。”
張超反應了一下,立刻便說:“我當是什麼,原來是個火頭軍,你放心,我現在立時便讓人將那個典……典什麼的火頭軍,送過來交與列侯,這點子小事兒,我還是能做主的。”
他說著,那轉頭對臧洪說:“你快去,叫那典韋過來。”
臧洪則是輕聲說:“那名喚典韋的,子源聽說過一些,乃是陳留的英雄豪傑,力大無窮,他日必成名士,主公這般便將典韋私自送與列侯,這……”
張超皺眉說:“彆說這麼多廢話了,典韋不過一個豪傑,換我大哥的性命,再合適不過了!”
那二人在那邊嘀咕,張讓一看,便知道臧洪是個聰明人,恐怕不想放典韋過來。
於是便來了個釜底抽薪,說:“若張公不肯割愛此火頭軍,那也可以,不若便將貴營中的子源兄弟,割愛如何?”
子源?
那不是臧洪麼?
張讓竟然看上了臧洪?
何止是張超,曹操心中都警鈴大震。
這張讓不知怎麼回事兒,總是喜歡到處撩人,典韋就算了,還想要把臧洪給拐進來。
張超一聽,當即果斷拒絕,說:“不可,萬萬不可!”
臧洪聽到張超想也沒想的拒絕,不由側目看向張超。
張超咳嗽了一聲,這才覺得失態,說:“這……咳,我是說,這臧洪雖名聲在外,但其實……其實是個油滑的人,壞得很,所以……所以不便交與列侯。”
張讓了然的看了一眼張超,幾乎把張超看的直發毛。
張讓便說:“即使如此,那還是典韋,如何?”
張超聽說張讓要搶臧洪,當即便狠心答應,十分堅定的說:“便是典韋了!一個火頭軍而已,列侯開口就是了……快去,將那典韋喚過來。”
張讓說:“除了請典君過來之外,還請張公將典君投軍的券契,一並拿來。”
張超一聽,沒成想張讓這般細心。
券契其實便是古代的契據,是為憑證,一分為二,從中裁剪開,一人拿一半。
這券契留在軍中一半,放在士兵手中一半,如此一來,誰做了逃兵那都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再者也就是軍中怕混入細作,若是沒有這契據在,身份自然可疑,也可查證。
張讓令張超把典韋的券契拿來,便是想要一勞永逸,也免得張邈醒過來之後反齒兒。
張超趕緊讓臧洪去請人,不一會兒,臧洪領著典韋便走了進來,並且恭恭敬敬的將典韋在陳留郡中的券契交與張讓。
典韋方才在庖廚燒火,不知什麼情況,進來之後看到曹操與張讓,便趕緊作禮,恭恭敬敬,聲如洪鐘。
張讓接過券契,對典韋說:“典君與讓相識雖時日不長,但讓鬥膽一問,典君可願投效曹盟主,從今日起儘忠效力,報效沙場?”
典韋吃了一驚,說:“列侯的意思是……?”
張讓晃了晃手中的券契,說:“你若今日答應,讓便當眾燒了這券契,從此叫你投入曹營,如何?”
典韋沒成想張讓竟如此看得起自己,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感激。
想當年他在陳留也算是一方豪傑,後投軍報效,隻是苦於無出頭之日,還被罰去了庖廚燒火造飯,如今張讓竟給自己這機會,典韋心中自然感激不儘。
典韋當即雙膝一曲,跪在地上,聲音鏗鏘有力,抱拳說:“典韋拜見主公,拜見列侯!”
張讓說:“好。”
他隻說了一個字兒,便將典韋的券契直接扔在營中取暖的火盆之中。
“呼——!!”一聲,正巧有冬風從營帳的縫隙鑽入,大火迎著淩冽的冬風,咆哮著直竄而上,直接將典韋的券契一口吞沒,焚燒殆儘。
曹操眼看著張讓如此幫助典韋,心中當真好生酸澀,心想著張讓占了自己“便宜”,還不對自己負責,卻對一個黑如牛的壯漢這般上心,難不成……
自己也該去曬曬太陽,多操練操練,再把胡子養起來?
可日前張讓分明不喜歡自己蓄髯。
曹操正兀自吃醋,便聽張讓淡淡的說:“典君從今日起,便跟隨主公,護衛主公安危。”
典韋立刻抱拳,說:“典韋敬諾!”
在曆史上,典韋也的確是曹操的貼身保鏢,一路保護曹操安危,可謂是儘職儘責。
曹操一聽,張讓費儘辛苦,將典韋騙到手心兒,原來竟是要給自己找一個五大三粗的“貼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