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也不敢懷疑公孫瓚了,因著劉虞的出場,他心中十分緊張,生怕他進了營帳發現劉和不在。
於是袁術趕緊說:“快快,咱們立刻離開這裡!”
袁術與公孫瓚趕緊離開會盟營地。
袁術為了不讓曹操起疑心,也不能帶太多人走,隻隨身帶了兩個親信,公孫瓚偽裝成袁術的親信,眾人便用自家營地有事兒的借口,準備出營,連夜趕回去。
袁術在營地大門並沒有被阻攔,士兵們很快放行,讓他們出去。
袁術等人騎馬揚長而去,劉虞這才“嘩啦”一聲掀開營帳簾子走出來,此時的營帳中根本沒有劉和的身影。
劉虞目光陰沉沉的盯著袁術揚長而去的塵土,慢慢眯起眼目。他平日裡可以說是一派君子之風,長相又十分俊美謙和,如今眯起眼睛,卻透露出一種狠戾之感。
劉虞眼看著袁術揚塵而去,這才轉身離開營帳,來到營地的一處偏僻之所,悄無聲息的打起營帳走進去。
那營帳很小,像是給士兵住的一般,有人靜靜的躺在榻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那人身材纖細單薄,麵容蒼白,麵頰稍稍凹陷,雖清瘦頹喪了一些,但仍然難以掩蓋猶如美玉般俊美的麵貌。
此人正是劉虞之子,劉和。
劉和已然睡熟,被子掉在一旁,卻因著有些冷,蜷縮了起來。
劉虞慢慢走進去,坐在榻牙子上,幫他把被子撿起來,輕輕撣了撣,然後蓋在兒子身上。
劉和似乎感覺到了一點子動靜兒,因此有些不安,微微蹙了蹙眉,翻了個身,直接翻到了劉虞的腿上,還摟住了劉虞的腰。
劉虞便沒有再動,而是輕輕拍著劉和的後背,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目光若有所思的低聲說:“和兒,你且放心,無論是折辱與你,還是但凡對你心生一丁點子折辱之意的人,為父都不會……放過他。”
袁術心中本十分懷疑公孫瓚,畢竟自己人還會出現內鬼,更何況公孫瓚隻是一個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外人。
袁術本不相信公孫瓚的說辭,不過因著劉虞的出現,他心中後怕,而且有鬼,當時便信了公孫瓚的邪。
袁術騎馬快速往自己的營地趕去,酸棗營地與袁術的營地還是有一些距離的。
袁術一邊騎馬,一麵說:“劉和現在何處?”
公孫瓚的表情一成不變,十分冷漠的說:“袁公放心,已然送到袁公營中。”
袁術一聽,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麵色露出一些猥褻,嘖了嘖舌,似乎在咂摸什麼,說:“我聽說,這劉和與公孫將軍有總角之交,可當真?”
公孫瓚冷漠的說:“不過認識罷了,並無太多交情。”
袁術說:“可憐見的,這劉公子生得姿容逸麗,美婦猶似不及,卻叫董賊那個暴虐無常之人毀的如是,當真是我見猶憐。”
公孫瓚眼目中隱露出一絲鄙夷,不過很快掩藏的很好。
袁術又笑說:“不過也是萬幸,我袁術可沒有董卓那般殘暴,因此便是實際所迫,挾持了劉公子,也萬不會如此暴虐待人,尤其……是這等美人,公孫將軍您說呢?”
公孫瓚不想接他這個茬兒,隻覺公孫越說對了,袁術心術不正,想要挾持劉和,除了威脅劉虞之外,怕是另有所圖。
公孫瓚心中不由冷笑一聲,隻覺袁術恐怕嫌棄自己命大,畢竟幽州牧劉虞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平日裡看起來像是不怎麼關心似的,但其實內地裡很寵愛獨子。
而且劉虞此人,根本不像看起來這般君子謙和,公孫瓚在他手底下做事兒這麼多年,還能不知道這點子?
得罪了小人還好,因為你知道他會使壞,得罪了偽君子呢?
什麼時候死的,怕都不清不楚。
一行人快馬加鞭,頂著星夜,幕著暗淡的月光,快速的撲到袁術的營地。
一進營地,袁術立刻說:“快收拾一下,立刻啟程,天亮之前,離開酸棗!”
袁術這般說著,突然才注意到情況有些詭異,因著黑漆漆的營地,從轅門開始,竟然沒有守衛?
不止如此,營地中連篝火也沒有,巡邏的士兵也不翼而飛,變得空蕩蕩的。
地上明明紮著營帳,卻什麼也沒有,萬籟寂靜……
袁術立刻慌了,說:“怎麼回事兒!?我的營地是怎麼的?!”
袁術策馬在空場上來回跑了兩圈,用馬鞭去掀開帳簾子,無論是營地的空場上,還是營帳之中,什麼人也沒有!
袁術驚慌的大喊著:“怎麼回事!?人呢!人都去哪裡了!?”
“彆喊了。”
便在此時,突然有人應了袁術一聲,不過那聲音很是輕佻,還帶著一絲笑意,隨著“噠噠噠”的馬蹄聲,一身黑甲加身的曹操,坐在猶如漆墨一般的絕影之上,慢慢從營地深處走了出來。
身邊還跟著一成冷漠的張讓,照樣沒有一絲表情,隻是淡淡的凝望著袁術。
便好像……
凝望著牢籠之中的獵物一般。
與此同時,隻聽“嘩——”一聲,無數曹軍從四麵八方圍攏上來,快速將袁術包圍在內。
曹操笑眯眯的,一臉都是痞裡痞氣的壞笑,說:“袁公勿喊了,怎麼沒人?我們不都在這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