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之間, 酸棗營地突然燈火通明起來。
夏侯惇帶著一隊士兵,快速戒備, 突然衝出來,將各個營帳包圍嚴密。
郡守將軍還都在睡覺,沉浸在美夢之中,沒成想突然聽到了異動,是士兵們跑步的聲音, 整齊劃一, 十分嚇人。
要知道這裡可是酸棗營地,突然聽到士兵們的跑步聲, 還以為是董卓派兵殺了過來。
眾人立刻全都清醒過來,根本來不及穿衣衫,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的跑出營地來查看情況。
劉和聽到嘈雜的聲音, 微微蹙了蹙眉, 似乎醒了過來, 不過並沒有完全醒過來,嗓子滾動了一下,眯著眼睛揉了揉。
劉虞一直守在他旁邊, 低聲說:“是渴了麼?要飲水麼?”
劉和還未睡醒,搖了搖頭,劉虞便輕聲說:“無事,繼續睡罷, 為父在這裡守著你。”
劉和沒有真正醒過來, 聽到劉虞安慰的嗓音, 隻覺十分困倦,又重新躺好,緊緊拉著劉虞的衣角,閉上眼睛,很快沉入了睡眠之中……
郡守將軍們全都從各自的營帳跑出來,便看到夏侯惇帶著大兵快速將營地團團包圍,士兵們舉著篝火,可謂是燈火通明,仿佛要將黑夜點著一般。
袁紹一麵係著腰帶,一麵從裡麵走出來,說:“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夏侯將軍,您怎在這裡?”
夏侯惇麵無表情的說:“各位將軍見諒,奉盟主之命,加強營地戒備,唯恐令圖謀不軌之人,鑽了空隙。”
“圖謀不軌之人?”
郡守將軍從營帳中走出來,被打擾了清夢,全都十分煩躁,紛紛嚷嚷著說:“圖謀不軌之人是誰?這深更半夜的,大家都在安歇,如何能有圖謀不軌之人?”
袁紹見眾人反感煩躁,便找準了機會,煽風點火的說:“正是啊,夏侯將軍,這話從何說起呢?咱們盟軍親如兄弟,無過手足,當時瀝酒設誓,可都是對天發過誓的,如何能作出違背誓言之事情?恐怕是……恐怕是總盟主疑心病太重了罷?”
“就是!”
“這懷疑誰,也不能懷疑咱們盟軍是不是?”
“是啊,總盟主這是什麼意思?”
眾人立刻喧嘩了起來,袁紹一看這成果,不由幽幽一笑,便要看看夏侯惇如何收場!
夏侯惇是個老實人,根本說不過他們,眼看著便要被彆有用心的眾人圍攻起來,就在此時,一個身材纖細,看起來十分溫柔的男子緩緩走了出來。
是文和先生!
文和先生笑得溫柔,麵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站在五大三粗的郡守將軍們當眾,實在太不夠看,顯得尤其瘦弱不堪。
文和先生笑起來,眼眸之中卻仿佛隱藏著可與日月爭輝的流光溢彩,說:“袁公有所不知罷,這彆有用心之人,可是袁公您的親弟弟呢!”
袁紹一聽,心裡“咯噔”一聲,袁術?
袁紹不知袁術惹了什麼事兒。
文和先生目光一凜,從方才的微笑,瞬間變成了怒目而視,涼颼颼的說:“後將軍乃袁公的親弟弟,無過手足,想必後將軍做什麼,袁公必然都會知曉了?那袁公可知,後將軍扇動謀反,不敬陳留王,破壞人主登基大典,證據確鑿,此時還想帶兵逃跑!”
“什……什麼?!”
袁紹萬萬不知這種事情,當時袁紹和袁術談崩了,雖他們都不想讓陳留王登基,但袁紹想要立傀儡,自己做第二個董卓,而袁術野心更大,直接想要自立。
所以他們目標並不統一,談崩了之後便沒再談過。
袁紹對此事毫不知情,怎知隻想趁機動搖一些曹操的威信,卻被賈詡潑了一頭汙水,這真是沒來由的汙水!
文和先生突然質問袁紹,袁紹臉色大變,趕緊撇清關係,說:“這……這……我不知情啊,當真不知,袁術這豎子,怎可如此!實在是大逆不道!”
此時的袁術營地之中,人去樓空,不知怎麼回事,一個袁軍也沒有。
袁術被曹操的兵馬團團包圍在內,嚇得六神無主,“嗤——!!”一聲,將手中的佩劍拔出,衝著身後的公孫瓚大喊:“公孫將軍,快!快保護我!”
袁術沒看到公孫瓚冷漠的表情,繼續說:“公孫將軍,你的兵馬呢!?不要怕,曹賊的兵馬這麼少,你不用怕他,讓你的兵馬出來,咱們現在便能殺出重圍,殺他一個片甲不留,直取曹賊首級!”
袁術大喊著,公孫瓚卻仍然一臉冷漠,沒有動彈。
袁術心中隱隱約約有些不對勁的念頭,但仍抱有僥幸心理,揮舞著手中佩劍,說:“公孫瓚!!你耳朵聾了麼!快叫你的麾下出來!你不是帶兵來了麼!讓他們殺出來,殺曹賊一個片甲不留!片甲不留——!”
曹操聽到這裡,實在忍不住,便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