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會撫琴?
曹操都懵了, 一瞬間反應不過來, 張讓怎麼知道這個女子會撫琴的?
這女子穿著普通, 打扮的也普通, 已經將近三十歲,雖風韻猶存, 但在這個時候恐怕大了些。
那卞氏一聽, 連忙說:“小……小女子的確會撫琴,家中困苦,以聲樂賤業為生, 輾轉各地。”
張讓一聽, 更加確定這個卞氏,便是往後裡曹操的“正宮夫人”卞夫人了。
曹操則是完全不知什麼情況,聽了卞氏的說辭, 心裡“咯噔!”一下, 這卞氏原來是舞伎謳者。
那張讓識得此人,知道她會撫琴,豈不是說明,張讓曾是她的入幕之賓麼?
如此一來,曹操心中警鈴大震,都沒功夫去欣賞卞氏的美色, 口氣冷冰冰的說:“你怎麼知道她會撫琴, 難不成……你們識得?”
張讓方才本一時口快, 也不知自己怎麼的, 竟然如此不謹慎, 萬一透露了什麼,曹操又是個精明人,恐怕會以為自己是“怪物”。
張讓反應很快,淡淡的說:“並不識得。這女子手上有繭子,一看便是常年撫琴而生。”
曹操一聽,心中多少好受一些,原來不認識,不認識便好。
就在此時,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兄長!”
難民群裡有人突然喊了一聲,而且還往內衝突,士兵們趕緊攔住,不過那人竟然“油滑”的很,左右衝突便來到了曹操跟前。
典韋身為曹操的貼身護衛,自然保護在左右,當即“唰!”的一聲,直接橫起雙鐧,瞬間將那難民阻攔下來。
那難民臉上都是灰土,遮蓋了原本的麵貌,亦看不出年紀來,看身材倒是中等偏高挑的類型,他紮在一堆麵黃肌瘦的難民堆兒裡,倒顯得十分“高壯”了。
那難民對曹操說:“兄長,是我啊!”
曹操眯著眼睛,似認不出那難民來,族中若是有人喚他兄長,曹操到底也該認識,但對此人並什麼印象。
那難民一見,恍然大悟,趕緊用袖袍擦了擦自己麵上的灰土,展露出自己的真容來。
原是個二十歲左右,麵容秀氣,談不上俊美,卻很端正的年輕人。
年輕人分明星目、高鼻、鵝蛋容長臉,單看每一處都端端的鋒芒四射,俊美無儔,但這些五官拚湊在一起,反而互相遮掩了鋒芒,變得平平無奇起來……
那年輕人看起來倒是十分爽朗,而且是個油滑的人,很會看人麵色眼神一樣,說:“兄長,是我,子廉!”
曹操一看那年輕人的真容,當即恍然大悟,說:“竟是子廉,何故如此?”
眼前這年輕人,乃是曹操的堂弟,與曹操從小頑在一起,曹操在家中不是很受待見,畢竟他整日裡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反而是弟弟比較“聽話乖巧”,於是曹操便總是與同樣遊手好閒之人混在一起。
那便是曹子廉了。
這年輕人,字子廉,單名一個洪字,大名喚作曹洪。
說起曹洪,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此人,在曹魏陣營這種多英雄豪傑之中,曹洪顯得有些渺小。
但曹洪乃是曹操最信賴的宗親將領之一,不為彆的,正因著曆史中曹操帶兵攻打董卓之時,因兵力懸殊,慘敗滎陽,董卓軍隊對曹操狂追猛打,欲圖斬下曹操頭顱。
當時曹操身中流矢,寶馬絕影也戰死沙場,曹操無有坐騎可行,路過汴水,水流太過湍急,根本無法步行過水,若是繞行岸邊,肯定會被董卓的軍隊追上,到時候死無全屍。
如此一來,曹操本無生還可能,卻得曹洪贈馬,曹洪跳下馬來,將自己的馬匹送給曹操,助曹操渡河。
當時曹操不肯,自己得了馬匹,曹洪渡不過汴水,必死無疑。
於是曹洪說了一句千古名言,也成就了日後曹操對曹洪的無比信任。
曹洪說……
“天下可無洪,不可無君。”
後來曹洪偶然撿了性命,與曹操大軍彙合,曹操十分欣喜,便與曹洪一起征戰天下。
曹操眼看到兒時的玩伴,他與曹洪可謂是“臭氣相投”,而且年紀也差不多,連忙拉住曹洪,說:“你怎麼來了酸棗?如何這副模樣?可是家中遇到了什麼難事?”
曹洪一笑,說:“叫大哥擔心了,沒有遇到什麼難事,家中很好。”
曹洪的父親沒什麼太多的建樹,並不在曹家滿門高官的行列中,但是曹洪的父親卻是當地巨富,非常富有,而且自己還有馬場,天下軍閥都想要拉攏巨富一方的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