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戰書的事情就由文和先生去打理了。
文和先生乃係董卓的門客, 不過後來投效了曹操,如今對付起董卓來, 卻一點子負擔也沒有,而且手段十分陰險狠毒。
曹操將這件事情交給文和先生處理,感覺再合適不過,而且董卓接到文和先生的親筆信, 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戰書遞出去之後幾日, 曹操便靜等著劉岱的死訊傳來, 然後順便振奮一下軍心,順理成章的收編兗州軍隊。
不過曹操等了幾日, 移書是回來了,但並沒能等到劉岱的死訊。
不止如此,董卓還一反常態, 準備了使臣和隊伍,竟然要將劉岱全須全影兒的送回來!
曹操蹙了蹙眉, 說:“怎麼回事兒?”
文和先生稟報說:“是董賊聽說了胡軫叛軍戰敗的消息,經此一役, 幽州牧劉公名揚千裡,董賊似乎有意用劉岱與主公交好。”
曹操冷笑一聲,董賊也不是個省心的人, 倒是精明的厲害。
董卓因著南陽兵敗的事情,想要和曹操交好, 因此沒有殺劉岱, 反而要派使者護送劉岱回來, 這董卓必然也知道曹操打的什麼注意,因此並沒有殺死劉岱,反而讓劉岱繼續給曹操熬心。
使者已經在路上了,這次的使者頭領仍然是大鴻臚韓融,同來的還有新上任的執金吾胡母班。
這大鴻臚韓融,日前他們已經見過,乃係老臣,而且是名門望族之後,地位非常崇高。
而胡母班也是望族後裔,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那便是河內太守王匡的妹夫。
因此董卓才派遣胡母班過來,憑借著他親戚的身份,想要說服義軍,達成和解。
曹操一聽,說:“和解?董賊真是好伎倆啊,這般愚鈍的想法也能想的出來?”
文和先生說:“主公有所不知,這董賊雖看起來暴虐凶狠,但其實是個心思深沉之輩,因此文和私以為,此次使團,怕是有詐,還請主公早作打算。”
曹操猙獰一笑,說:“來的正好,我倒要看看,董賊還能頑出什麼花招來,我曹操奉陪到底!”
曹操便把這件事情交給了文和先生,不用準備下榻的地方,不用將這些人當成使臣對待,隻等著他們過來,遣散了便是,根本不需要什麼好臉子。
曹操囑咐好了這些,便出了幕府,準備回營帳去用午食。
他走到營帳門口,就聽到裡麵除了張讓的聲音,經還有旁人,都不需要掀開帳簾子,已然聽得清清楚楚。
呂布!
曹操沒好氣的打起帳簾子,進入營帳,果然看到呂布坐在席子上,而且還赤著膀子。
張讓則是坐在呂布身旁,正在為他塗藥。
因著要塗藥,難免有些接觸,呂布還赤著膀子,曹操登時心裡醋的很,又是午食時辰,胃裡空落落的,如此一來,那酸味兒登時演變成了燒心。
曹操沒好氣的走過去,冷聲說:“你來做什麼?”
呂布抬起頭來,對曹操大約作禮拱手,說:“回主公的話,卑將來向列侯醫治傷痛。”
“醫病?”
曹操就納悶了,前些日子去阻擊胡軫叛軍的,明明是劉虞,又不是他呂布。
呂布最近都沒上過戰場,身上的傷疤倒是不少,但全都愈合了,隻剩下印記和結痂。
曹操便冷笑一聲,說:“我看看,哪有什麼傷痛?你好的很。”
曹操說著,還“啪啪!”兩下,拍了拍呂布健壯的後背,因著他赤著膀子,曹操手勁兒不小,登時都給拍紅了,一個大五指印。
呂布也不介意,說:“主公您難道沒瞧見,就是這些兒。”
曹操低頭一看,好嘛,什麼傷痛,分明是傷疤,成年累月的,都不是最近留下來的,好得不能再好,隻是留下了一個痕跡而已。
呂布還麵不改色的說:“卑將以為,這傷疤形態醜陋,因此想找列侯祛疤。”
“祛……”
曹操一口氣沒提上來,隻覺憋得心口疼,頭皮也氣的發麻,呂布哪裡是想祛疤,分明是來找茬兒。
而且還袒露著他的膀子,一看就是來張讓麵前秀的,不就是肌肉,像誰沒有似的。
張讓倒是沒覺得呂布找茬,給他上了藥,又給他寫了一個方子,說:“若想祛疤,平日裡食些清淡的。”
他說著,把藥方遞給呂布。
呂布伸手去接,故意拉了張讓一把,張讓一個不穩,突然撲倒在呂布懷中,呂布還十分配合,配合的十分做作。
“嘭!”一聲仰麵倒下去。
於是便成了張讓生撲呂布,呂布還還赤著膀子的模樣。
曹操一個沒留神,眼前的場景就變成了這般,氣得他更是頭皮發麻,渾身發癢,尤其是拳頭。
曹操趕緊衝過去,一把抱起張讓放在一邊,然後拽著呂布起來,將人拽到角落,低聲說:“你到底做什麼來了?”
呂布一笑,他不能是做什麼來的,當然什麼祛疤都是假的,雖呂布這個人比較注重自己的形容,並不像夏侯惇與典韋那般不修邊幅,但身上的傷疤即使好了,還會留下新的,因此呂布其實並不在意。
他今日過來,便是想要探一探虛實。
那日張奉與呂布得知,張讓原來心中歡喜曹操,兩個人都很吃驚,呂布說再觀察觀察,於是今日便是來觀察的。
趁著曹操不在,呂布問了張讓一些關於曹操的問題。
呂布之前是沒有看出來的,但如今一看,張讓怕是真的喜歡上了曹操,他這冰冷冷的性子,也隻有曹操那死纏爛打的模樣才能融化。
呂布想知道,張讓與曹操兩情相悅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