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鴻臚則是被氣的渾身發抖,如此“混不吝”之人,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大鴻臚雖氣的渾身發抖,但竟然沒有狠下心來說“來啊,驗屍啊,誰怕誰”之類的話。
反而經過驗屍一事,態度有些軟化。
曹操一看,眯了眯眼睛,隻覺大鴻臚心中有鬼,若不然為何不讓驗屍,恐怕執金吾並非是被打死,而是另有原因,大鴻臚卻要借機發揮,叩他們一腦門子屎漿!
大鴻臚說:“我們使者,也並非因著想要與盟軍為難,才來到此處的,今日曹洪可以不交出來,畢竟老夫也知道,曹洪乃係曹盟主的從弟,曹盟主袒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乃人之常情。”
大鴻臚這麼說,顯然又在搞事情。
隨即又說:“若不然如此,咱們大家都退一步,老夫此趟前來,也是為了邀請曹盟主,入雒陽會盟,隻要曹盟主能迎著人主回雒陽坐鎮,日後裡曹盟主彆說是車騎將軍,那便是金印紫綬也……”
他的話還未說完,突聽一陣冷笑,有人突然走了出來,他一麵笑,一麵負著手大步踏出。
那人身材十分矮小,不過八九歲的模樣,一張肉肉的小臉,整個人看起萌萌的,但偏偏板著一張臉蛋兒不苟言笑,像個小大人一樣。
小包子負著手,從營帳中走出來,身後還跟著曹昂與士兵們,那派頭可謂是十足了。
小包子一身黃袍,走到眾人麵前,他一現身,曹操等人立刻全都跪下來作禮,山呼著:“拜見人主!”
小包子突然走出來,大鴻臚一時有些慌張,趕緊也率領眾人跪拜下來,口稱:“拜見人主,人主萬年!”
小包子都沒有讓大鴻臚起身,而是冷冷的看著大鴻臚,說:“大鴻臚。”
“老臣在!”
大鴻臚趕緊應聲,說:“請人主吩咐。”
小包子淡淡的說:“父皇在世之時,大鴻臚便已經位列公卿,到如今年事已高,可謂是我漢家瑰寶啊。”
大鴻臚突聽小包子誇讚自己,趕緊說:“老臣慚愧。”
“不……”
小包子抿著肉嘟嘟的小嘴唇,一眯眼睛,幽幽的說:“你不慚愧,一點子也不慚愧,如今年紀大了,反而越活越回去,竟不知什麼是慚愧了!”
“老臣……老臣……”
大鴻臚嚇得瑟瑟發抖,叩頭說:“老臣知罪,老臣知罪!”
小包子像模像樣的說:“你知什麼罪?”
大鴻臚一聽,有些猶豫,支支吾吾的說:“老臣……皇上,老臣遠在雒陽,也是迫於無奈,並非有意助紂為虐,老臣的家眷,還有滿朝文武,全都捏在董賊手中,老臣也是……也是迫不得已啊。”
小包子冷冷一笑,“哼”了一聲。
那模樣的確十分威嚴,但叫張讓有一種想要捏捏他小肉臉的感覺。
小包子說:“就算你忍辱負重,但恐怕大鴻臚已經忘了這漢家是誰的天下!朕在酸棗坐鎮,未曾封官,是誰給你的權利,許諾曹盟主金印紫綬的?”
金印紫綬,那可是國相的標配。
能許諾國相之人,必然是皇帝本人了。
而剛剛大鴻臚為了拉攏曹操,口不擇言,一時間犯了如此大的忌諱。
小包子冷冷的盯著跪在地上的大鴻臚,說:“朕乃漢家人主,是董卓他配分封,還是你韓融配得起分封?!”
小包子的話音一落,大鴻臚“嘭”一聲就癱在了地上,嚇得滿頭冷汗,涔涔的落下來。
大鴻臚求情說:“人主,人主!老臣隻是……隻是……老臣也隻是想要迎接人主回宮,因此一時心急,口不擇言,但並未有半點子不忠心於人主之意啊!”
小包子一臉威風凜凜的模樣,緊緊蹙著“川”字眉,皺著小臉蛋兒,板著肉嘟嘟的嘴唇,一臉“朕很憤毒”的模樣兒,嚇得大鴻臚叩拜連連。
結果小包子一轉頭,還對張讓做了一個鬼臉,吐了吐舌頭,登時便破了功。
曹操咳嗽一聲,說:“若大鴻臚答應驗屍,隨時可以來找本盟主,除此之外,任何事情,咱們怕是都談不攏的,既然談不攏……”
曹操冷笑一聲,陰霾的說:“那便不必談了。”
他說著,又說:“來人,全都攆出去。”
“是!”
大鴻臚好不容易才進入了酸棗營地,結果又要被人攆出去,當即想要求繞。
曹操則是盯著大鴻臚,麵上帶著笑容,聲音卻越發的冰冷刺骨,說:“若下次有人再膽敢擅闖我酸棗義軍營門,來一個,殺一個!”
他說著,“嗤!”一聲,將佩劍反手直接紮在大鴻臚腳前。
“嗬——”
大鴻臚抽了一口冷氣,低頭一看,那尖峰距離自己的鞋尖,不過半個手指頭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