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與張讓二人很快離開了營地,根本不知呂布打什麼壞點子。
他們一離開, 呂布便叫了張奉過來, 此時已經“占領”了盟主營地, 相對比曹操與張讓的“偷偷摸摸”,此時此刻的呂布,可謂是光明正大的征用盟主營帳, 而且外麵還有個把門的小蠻……
曹操與張讓離開義軍營地,很快便來到了大鴻臚的營地。
大鴻臚的營地就在他們營地附近,不是很遠, 此時便顯得十分便宜了。
營地的門口有人戍守, 裡麵也有巡邏的士兵,一圈圈的來回巡查。
曹操觀察了一陣子,找了一個守衛薄弱的地方, 準備從這裡逾牆而入。
曹操讓張讓將麵巾戴上, 他們畢竟是來“偷偷摸摸”的, 因此不好光明正大,若是叫人看到了顏麵,那便壞事兒了。
張讓雖沒做過這種事情,不過還是有些“覺悟”的,便將麵巾戴好。
曹操一看, 也幫他去係,張讓的臉麵本來就小, 他身材極好, 雖不高壯, 但肩頭比例十分出眾,可以說得上是高挑的類型,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因為臉小,猶如模特一般。
張讓戴上麵巾,隻露出一雙眼目,明亮的眼目仿佛黑夜中的繁星,熠熠生輝,爭奪著日月的光芒。
麵巾勾勒著張讓立體的麵容,曹操一看,不由有些口乾舌燥,當即也沒有自己去戴麵巾,而是突然湊過去,隔著麵巾,親在張讓的唇上。
張讓一愣,立刻撇開頭去,曹操都不需要他說話,就知道張讓想說什麼,肯定又是不衛生。
曹操才不管衛生部衛生,先親夠了再說。
這是一種類似於隔靴搔癢的感覺,張讓說不出具體的感受,隻覺得骨子裡都一陣陣發酥,一雙淩厲的雙眼染上了秋水一般的霧氣,瞬間氤氳起來。
若不是因著還要入營地去偷屍體,曹操覺得自己肯定不會放過張讓的。
曹操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趕緊說:“咱們進去,抱住我。”
曹操說著,一隻手臂摟住張讓,找準時機,帶著人快速一翻,立刻逾牆而入,輕輕巧巧的落在地上。
曹操剛才都觀察好了,這個地方是個死角,其他巡邏的士兵看不到,而且光線不足,不易發覺,雖也有士兵過來巡邏,但巡邏一遍是有時間差的,另外一隊巡邏士兵剛好不會走到這麵來。
曹操觀察的很仔細,趁著士兵離開,立刻帶著張讓翻進來,然後快速的帶著張讓往前跑幾步,藏身在偏僻的帳子後麵。
張讓是頭一次做這種“偷雞摸狗”之事,而且又是翻牆,於是跑步的,即使他不緊張,心跳難免有些過速。
反觀曹操,則是一臉淡然,眼神十分鎮定,眯著眼睛側過去聽巡邏士兵的動靜。
張讓低聲說:“讓為何覺得,主公深諳此道,而且是熟練工種?”
熟練工種?
雖曹操第一次聽說“熟練工種”這四個字,不過竟十分簡單易懂,不由低笑一聲,在張讓耳邊輕聲說:“家中向來有門禁,我兒時經常逾牆,自然是熟練……工種。”
張讓一聽,怪不得,既然如此,那當真大好。
因著逾牆是曹操的熟練工種,驗屍是自己的熟練工種,如此一來便能配合密切了。
兩個人藏身在營帳後麵,正在等機會離開,往裡摸索執金吾胡母班的屍體到底放在了哪裡。
結果就在此時,突然有人走了過來,雖沒看到容貌,但能聽到聲音。
“韓大人。”
韓大人?
那不就是大鴻臚韓融麼。
說話的人聲音很陌生,應該並不認識。
那被喚作韓大人的人,果然是大鴻臚韓融了。
韓融壓低聲音,說:“事情如何了?”
他們這般偷偷摸摸,曹操立刻就絕不對勁兒,因此支著耳朵仔細去聽。
就聽那人說:“小人已經遣人去驗屍,這執金吾……暴斃的果然十分蹊蹺。”
“什麼?”
韓融一陣吃驚,說:“當真如此?不是……不是被曹洪一拳打死的?”
曹操一聽,眯起眼睛,心想果然如此,根本不是曹洪的事情,當時曹洪打了執金吾一拳,大家都看在眼中,執金吾底氣十足的和曹操理論,根本聽不出一點子異樣。
回去之後立刻暴斃,這說起來也太玄乎了一些。
韓融說:“到底是什麼回事!”
那人回話說:“回大鴻臚,這……如今能知道的,隻有並非死於外傷毆打,其餘的……其餘的還在徹查。”
大鴻臚韓融冷著聲音說:“廢物!一個小小的驗屍,你們都查不清楚嗎!?”
那人趕緊請罪,說:“小人……小人知罪了,隻是……隻是這驗屍,乃是缺德的事情,使團也沒有這個準備,團中並沒有挾帶懂得驗屍之人,小人也是遍尋酸棗,才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賤民,略通驗屍的行當,一時……一時還未查清楚執金吾暴斃之因,還請……還請大鴻臚責罰。”
那人說的也是實話,畢竟他們是董卓派來的使團,隻有兩個目的。
一,送太後之妹何氏,與曹操聯姻。
二,安撫曹操,意圖求和。
他們帶來的都是禮物,哪裡會帶一個懂得驗屍的賤民來?
而且這年頭這等賤民本就很少,臨時在酸棗尋找,又不好直接去找當地的官員,唯恐驚動了酸棗義軍,反而暴露了執金吾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