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鴻臚韓融臉色不好看,說:“還不快去繼續查看,執金吾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總不能是被鬼神殺死的罷!”
“是是!小人這就去!”
曹操一聽,當即輕輕碰了碰張讓,示意他們要跟上了。
大鴻臚與那人說完之後,直接轉身離開,那人留在原地,恭恭敬敬的給大鴻臚作禮。
等大鴻臚走遠,才絮絮叨叨的,像是職工在背地裡吐槽上司領導一樣,說:“當真是無妄之災,又不是我打死的執金吾,這驗屍的賤事竟然落在我的頭上,酸棗這窮鄉僻壤的,哪裡去找會驗屍的人,真是……唉——”
那官員絮絮叨叨的說著,轉身要走。
曹操一看,這人負責驗屍的事宜,說不定便是要去停放屍體的營帳,趕緊拉著張讓,尾隨在那官員身後。
官員一路往前走,走了很遠,似乎要橫穿整個營地似的,就在此時,一路巡邏兵走來。
曹操當即拉著張讓,一下將人帶進旁邊的營帳。
那營帳黑漆漆的,裡麵也空蕩蕩,隻堆放著幾個木箱子,除此之外並沒有人。
兩個人躲避在營帳中,張讓還抬手穩住營帳簾子,讓簾子不要搖動,以防被外麵尋路的士兵發現了端倪。
那一隊士兵很快往前走過去,路過了雜物的營帳,並沒有發現曹操與張讓,直接走了過去。
曹操鬆了口氣,卻在此時,竟然發現營帳中雖沒有人,卻放著一桶熱水。
一隻圓形的大木桶,木桶不高,但是直徑很寬,裡麵蓄滿了熱水,熱騰騰的水汽正騰起嫋嫋的濃霧。
沐浴的熱湯?
曹操當即心頭一緊,有人在這裡擺了熱湯,人卻不在,說明那人很快就會回來。
曹操趕緊對張讓說:“快走……”
二人還未走一步,曹操突然壓低了聲音,說:“來不及了。”
他說著,一摟張讓,將人往下一壓,二人便直接躲進了營帳中的木箱子後麵,緊緊縮在一起,以免被人看到。
他們剛躲過去,便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果然有人往這邊來了,緊跟著便是“嘩啦——”一聲,帳簾子被打了起來,有人從外麵走進來。
那人手中提著燈,走進來之後將燈放在木箱子上,張讓趕緊屏住呼吸,來者若是低頭仔細去看,立刻就能看到曹操與張讓二人。
因著燈放在了他們附近,曹操與張讓更是緊緊貼在一起,以免影子從木箱子後麵露出來。
“嘩啦——”
隨著一聲衣衫的輕響聲,來人果然是想要沐浴的,竟然開始脫起了衣衫,先是一件淡紫色的外衫,直接扔在木箱上。
一濃重的香味兒飄散過來。
是女子的外衫。
而且這衣衫眼熟的很,還有這個香味,張讓對味道一向比較敏感,因此一聞就能聞出來。
這不是卞氏的衣衫麼?
卞氏跟隨著何氏,成了她的侍女,自然會在營中。
張讓沒成想竟然如此之巧,他們躲避巡邏的士兵,竟然撞見了卞氏沐浴。
卞氏退下衣衫,根本不知道曹操與張讓二人躲在旁邊,又解開了頭發,一麵哼著小曲兒,一麵梳理自己的頭發。
卞氏家中自來是以聲樂為生,卞氏又生著一副好嗓子,哼起小曲兒來,那聲音又甜又美,還十分婉轉。
在燈火的映照下,曹操與張讓雖不能抬頭去看,但能看到地上的影子,卞氏正在擺弄自己的秀發,輕輕的梳理著,然後將頭發甩在一邊,露出自己優雅圓潤的肩頭,一掀,將第二件衣衫也退了下來,扔在箱子上。
眼看卞氏就要與他們赤誠相對,隻剩下貼身兒的小褻衣,曹操當真是著急的厲害,他們是來驗屍的,不能耽誤工夫,哪有工夫陪著卞氏沐浴?
曹操緊緊的盯著地上的倒影,千回百轉的想辦法。
張讓側頭一看,便看到曹操盯著地上的倒影,雙目炯炯有神,似乎要將地上的美女倒影盯穿一般。
張讓也不知怎麼的,心裡除了那種早搏之感,還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涼涼的看了一眼曹操。
曹操正兀自想辦法,怎麼支開卞氏,沒有注意張讓的眼神。
如此一來,張讓心中那種像是害了病一般,不爽俐的感覺更是濃鬱,於是屈肘一撞,正好撞在曹操的腰眼上。
曹操沒有防備,被撞了一記,他的影子登時就跑出了木箱子範圍。
卞氏突然看到營帳中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嚇得立刻想要大叫。
曹操一看被卞氏發現了,幸而戴著麵巾,當即也不含糊,立刻一步衝過去,捂住卞氏的口鼻,使勁一敲她的後頸。
“唔!”
卞氏悶哼一聲,根本沒看清楚曹操,便直接昏厥了過去。
曹操接住卞氏,趕緊把人放在一旁,這才驚魂甫定,轉頭去看始作俑者的張讓。
說:“你做什麼拱我,差點子就被發現了。”
張讓則是十分冷淡的說:“怎麼,不被發現的話,主公還想看卞姑娘更衣沐浴不成?”
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