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覺得張讓說的言之有理, 但是不知怎麼的, 隻覺張讓這口氣……
好像比之前更冷淡了, 渾似與自己鬨彆扭一般。
雖卞氏身材曼妙, 昏厥之時微微蹙眉,看起來整個人充斥著一股羸弱不勝之感, 更添嫵媚, 但在張讓眼中,跟旁邊的澡盆子沒什麼區彆。
而且卞氏此時看起來十分不雅, 張讓都沒多看一眼, 便跨過去準備離開。
曹操趕緊跟上去,說:“小心些兒, 恐怕被外麵的士兵發現。”
二人將卞夫人放在營中,趁著外麵士兵巡邏的空隙,趕緊鑽出營帳,往前跑去。
剛才那個官員已經不知去向,怕是已然跟丟了,如此一來, 他們正好自行尋找存放屍體的營帳。
但營地這麼大,輜重雜物又多,不知執金吾的屍體會被存放在何處。
兩個人還要躲避巡邏士兵, 找了一會子, 根本沒什麼頭緒。
就在此時, 突聽有人說話的聲音, 是個女子的聲音。
“當真對不住, 還要勞煩大人。”
這聲音很是熟悉,曹操記憶十分深刻,分明就是董卓派來,準備嫁給自己,卻一過來便與張讓搭訕的太後之妹,貂蟬女官,何氏了。
何氏正在與一個男子說話,曹操眯眼一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他們方才找了半天,沒成想竟然在這裡碰到了剛才那個負責驗屍的官員。
大晚上的,何氏並沒有燕歇,反而在營帳外麵走動,正與那個官員說話。
因著何氏乃係何太後之妹,又是宮中見過大世麵兒女官,還是董卓委派的使者,可以說是地位崇高了。
而那個官員不過是個小吏,沒什麼地位,若是有地位,大鴻臚也不會讓他負責驗屍。
小吏沒成想遇到了何氏,連忙作禮,何氏生的美豔不可方物,多看一眼仿佛都能把魂魄給吸走。
她麵若桃李,身材纖細,卻透露著一股豐韻之感,簡單來說,就是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
要知道在男子眼中,最美麗的女子,可不是骨瘦如柴的女子,恰好便是何氏這幅模樣。
小吏身份卑微,都不敢多看何氏一眼,恐怕被人說成褻瀆。
哪知道何氏的帕子突然掉在了地上,因著何氏的衣衫不便,不能蹲下來,或者彎腰去撿東西,恐怕不雅,所以十分焦急。
小吏一看,趕緊趨步過去,恭恭敬敬的將地上的帕子撿起來,遞給何氏。
何氏接過帕子,微微一笑,一張猶如桃李一般的嬌俏容顏,則更是顧盼生輝,美豔逼人。
小吏險些看的晃花了眼,一副呆呆的模樣。
何氏則是“咯咯一笑”,用帕子捂著嘴唇,抿唇說:“多謝大人,若不是大人,小女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呢。”
小吏這才收回了癡癡然的目光,趕緊說:“女官大人不必如此,小人不過一個賤吏,能為女官效勞,是小人的幸事。”
何氏又是抿唇一笑,眼中有些嫣然,並沒有立刻離開,反而與那小吏攀談起來,說:“小女見大人形色匆匆,不知這三更半夜的,大人可是還有什麼公務在繁忙?當真是勞累的很。”
小吏一聽,有些飄飄然,說:“不瞞女官,的確如此,這事情趕在一起,小人也是迫不得已才這般忙碌。”
何氏說:“不知是什麼要緊事兒?”
她說著,“啊呀”了一聲,說:“是了,既然是要緊事兒,恐怕不便透露,是小女多嘴了。”
“不不……”
小吏連忙擺手,說:“是驗屍的事情。”
張讓和曹操躲在暗處,看到何氏與小吏攀談,張讓不由眯了眯眼睛,看來這個何氏是想要套小吏的話,擺明了不是偶遇。
不過何氏的段位有些高,隻是微微衝小吏一笑,便將小吏迷的團團轉了。
其實在遇到何氏之前,張讓也沒見過如此美豔的女子,他隻是總在書中見到,四大美女如何如何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沒有一個概念。
如今見到何氏,這才明白,原來書籍上所言非虛。
何氏隻是微微衝著小吏一笑,小吏便已經找不到東南西北,不得不說,何氏的確有這個資本。
張讓這般想著,便轉頭看向曹操,眯著眼睛,仔細打量。
曹操正在偷聽,何氏正好說起了驗屍的事情,哪知道突然從旁邊射來兩道悠悠然的目光,曹操心頭一緊,隻覺春風猶如冬風一般料峭逼人,凜冽刺骨。
曹操側頭去看張讓,張讓此時已經收回目光,繼續去看何氏與小吏二人。
小吏被何氏稍微一套話,登時便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何氏說:“驗屍?可是執金吾胡大人?”
小吏點點頭,說:“正是。”
何氏有些吃驚,說:“執金吾不是被曹營的士兵一拳打死的麼?為何還要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