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曹操因著昨日自己背屍體,呂布擁“美人兒”的事情十分生氣,所以不叫張讓借衣衫給他們。
於是最後呂布“男友力十足”的將自己的外衫借給了張奉,張奉穿著大一號的外衫,從盟主營帳的後門偷偷溜走,而呂布則沒有外衫,大搖大擺的從盟主營帳的後門走出去。
兩個人才走不遠,就遇到了熟人,典韋正好執勤下來,還與呂布打招呼,看到他衣冠不整,似乎有些奇怪。
呂布則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剛剛晨練下來,有些許的熱,便將外衫退了。”
曹操:“……”
曹操在營帳中聽著呂布的扯謊,嫌棄的看了一眼左右,說:“一會子讓他們回來收拾,本主公辛辛苦苦徹夜未眠,他們倒好,當真是氣煞人了。”
二人剛回來不久,很快就天亮了,洗漱完畢,換下黑衣,正巧一日之期已然到了,兗州刺史劉岱前來複命。
曹操還以為劉岱不會來複命,沒成想劉岱來的還挺積極。
曹操讓眾人在幕府集合,準備聽劉岱回稟周邊百姓遭受搶掠一事。
曹操笑說:“劉公,請講罷。”
劉岱立刻拱手,聲音鏗鏘有力,說:“回總盟主,這周邊百姓遭受搶掠一事,原係董賊之人!”
“是董卓的人?”
“董卓最近不是在求和麼?”
“是啊,這時候會派兵到咱們附近搶掠麼?”
眾人低聲議論起來,曹操則是說:“哦?是董卓的人?”
“正是!”
劉岱趕緊信誓旦旦的說:“正是董卓之人,在周邊搶掠百姓,無惡不作,果然令人憤毒!”
曹操坐在盟主席上,幽幽的撩著眼皮去看劉岱,說:“劉公可有什麼證據麼?”
“這……”
劉岱隻是稍微遲疑了一下,說:“是……是聽周邊的百姓說的,卑將打聽到了一些。”
哪知道曹操突然“嘭!!”的一聲拍了一下案幾,嚇得劉岱直冒冷汗,心虛不已。
曹操冷笑說:“好啊,劉公,你竟敢敷衍與本盟主?!”
劉岱趕忙說:“盟主,何出此言呢?卑將整整查了一日,昨夜裡都未曾合眼,唯恐將盟主交代的事情遺漏,是兢兢業業,鞠躬儘瘁,盟主這般說……豈不是寒了卑將們的心思?”
曹操冷聲說:“兢兢業業?鞠躬儘瘁?你鞠躬儘瘁在何處,在誆騙我之處麼?!”
曹操的譜子一擺起來,劉岱嚇得立刻“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說:“卑將……卑將不敢。”
曹操淡淡的說:“不敢?你敢得很!我問你,昨日你在這幕府之中,是怎生說的?”
劉岱說:“卑將……”
曹操不等劉岱回答,便自己回答了起來,冷冷的嗓音裡滿是嘲諷,說:“你說……周邊的百姓都以為是我義軍搶掠,隻因著我曹操治軍不嚴,是也不是?!”
劉岱一聽,冷汗“嘩嘩”直流,連忙擦了擦冷汗。
曹操又說:“但你今日如何說?卻告訴本盟主與主公,百姓又說是董卓所為,好啊,這周邊的百姓,怎麼一天一個樣兒?是百姓善變,還是您劉公善變?!”
曹操把架子擺出來,一臉猙獰笑意,嗓音冷冷的,帶著一股沙啞的勁頭,說不出來的威嚴。
劉岱本就沒查出個所以然來,而且什麼周邊遭受搶掠,不過是他想要給曹操穿小鞋的一種手段罷了,根本子虛烏有,如何能查清楚?
於是便想要將這件事情全都扣給董賊,一了百了。
反正董卓素來暴虐無常,隻要說董賊的軍隊在附近搶掠,任是誰都會相信的。
然而劉岱沒成想,曹操就不相信。
不隻是不相信,反而還喝罵自己。
劉岱麵上無光,難堪的厲害。
曹操便說:“我義軍中人,耳根子竟這麼軟,今日聽說是我曹操治軍不嚴,明日又聽說是董賊暴虐無常,如此沒有憑證,便是動搖軍心!劉公,你未能完成任務,是否應該按軍令狀處置,還有什麼話可說?”
劉岱滿頭都是冷汗,若要按照軍令狀處置,那豈不是鞭笞之刑?
鞭笞在背,疼痛是小,傷麵子是大。
劉岱一時想要求請,哪知道此時張讓卻站了出來,拱手說:“盟主,劉公的確有心完成盟主置派下去的任務,隻可惜……或是能力不足,因此沒有查清楚罷了,並非有意誆騙盟主。”
張讓這兩句話,聽起來好像是給劉岱求情,結果呢?
其實“啪啪”的打臉劉岱,一來說他沒完成任務,二來說他誆騙盟主,最重要的一點子,是說他能力不足,不能勝任。
他不求情還好,一求情劉岱就火大。
張讓又說:“劉公的確兢兢業業,鞠躬精粹,請盟主開恩,不要行鞭笞之刑,小懲大誡便是了。”
曹操一聽,可不覺得張讓是在給劉岱求情,立刻會意,與張讓一唱一和,說:“那按照列侯之言,該如何懲戒劉公?才能心服口服。”
張讓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劉岱,垂著眼目,眯和眼睛,嗓音淡淡的說:“盟主,昔日裡典校尉犯錯,陳留太守張公便小懲大誡,責罰典校尉進入庖廚,做為夥夫……”
他說到這裡,劉岱已經吃驚的看向張讓,隻覺的腦袋頂都要給氣穿了。
夥夫?!
張讓目光冷冰,嗓音冷淡,幽幽的說:“盟主不若便責罰劉公,進入庖廚,作為火頭軍,懲戒三日,‘勞其筋骨’,也好增益劉公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