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說:“苦杏仁的味道。”
張超有些發懵,說:“什……什麼味道?”
曹洪說:“苦杏仁兒?”
張超又說:“是了是了,我聽說過,苦杏仁是不是能入藥?不過好像有毒,如果不經過泡製,就會中毒?”
曹洪恍然大悟說:“他是吃苦杏仁吃死的?!”
張奉無奈的白了他們一眼。
張讓冷淡的說:“苦杏仁如果沒有經過泡製,的確有毒,但成年人食用苦杏仁,四十到六十顆可能中毒,想要致死,起碼要吃五十到一百顆。”
張超也是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那怕不是毒死的,是撐死的!”
曹洪說:“我覺得是傻死的,誰會吃一百顆苦杏仁,這麼有癮?”
張奉:“……”
張奉無奈的看了一眼張超和曹洪,對張讓說:“義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麼?”
張讓冷淡的說了兩個字:“遞刀。”
張超立刻說:“遞刀?這個我會我會,我來。”
曹洪則是納罕的說:“遞刀?為何要遞刀?”
張讓根本沒有理會那兩個活寶,已經準備開始驗屍了,首先先剪開刺客的衣衫。
眾人一看列侯剪開衣衫的動作十分嫻熟,突然就為主公或者盟主捏了一把汗。
突然覺得張讓並非看起來那般文文弱弱,其實……
是個狠人。
張讓將刺客的衣衫全都剪開,看的曹洪與張超都不太好意思了,張讓的目光卻十分冷淡平靜,不見一絲波瀾。
“刀。”
“剪子。”
“骨鋸。”
張讓每說一句,就會攤平手等著他們遞過來工具,張超與曹洪二人剛開始還覺得很有意思,十分新奇,因著他們從來沒見過驗屍。
嘗聽人說驗屍要拆骨烹屍,聽起來十分新奇,如今難得一見,怎麼也要好好看看。
隻是……
隻是當他們真正看到屍體被剖開的一瞬間,張讓麵色冷靜,手執骨鋸,鋸啊鋸的時候……
“哢哢哢!”
“咯吱咯吱咯吱!”
“噌——噌——噌——”
曹洪隻覺張讓用刀子劃開的是自己的肚皮,張超隻覺張讓錘斷的是自己的骨頭……
後背一陣陣發涼,頭皮一陣陣發麻,嗓子一陣陣痙攣不止,張超第一個發出“唔!”的一聲,再也忍不住,當即捂著嘴巴,飛快的調頭衝出營帳。
“哇——”的一聲,直接吐在了旁邊的土地上。
張超一臉菜色,吐得可謂是天昏地暗,雙腿一軟,恨不能跪在那些汙物上。
幸而臧洪一把摟住了張超,才沒讓他出醜。
張超已經顧不得那麼多,被臧洪扶著一直吐,恨不能被自己的肝心肺脾腎全都吐出來。
而那麵張超跑出來沒多久,曹洪也是“唔!”的一聲,衝出營帳,就在張超對麵,“哇!”的一口也吐了出來。
曹操與典韋正好回來,就撞見了這樣一幕。
典韋吃驚的說:“這……曹公子,這是怎麼了?”
曹洪眼看到曹操,立刻對曹操擺手,他說不出話來,一開口便想吐,使勁對著曹操擺手,斷斷續續的說:“彆……彆……”
曹操奇怪的說:“彆什麼?”
曹洪說:“彆進去,列侯……列侯在驗屍……腸、腸子……那麼一大坨!”
曹洪語無倫次的說著,還伸手去比劃到底有多大一大坨,說完,終於不堪重負,“哇——”一聲,又吐了出來。
典韋根本不知曹洪在說什麼,隻是看他吐得胃水都出來了,趕緊給他拍背。
曹操則是一臉恍然,心想自己才不會進去呢,畢竟他已經見過張讓驗屍的冰山一角,當真十分令人毛骨悚然,所以剛才才找了個借口離開,又怎麼會自投羅網呢?
曹操心想自己是個精明人,才不會做這種傻事兒呢。
就在此時,曹操卻聽到驗屍房的營帳裡傳出張讓的嗓音,十分清冷的說:“是主公歸來了麼?”
隨即又是張讓說:“讓有重要發現,請主公進帳一敘。”
曹操:“……”進帳……
曹操剛想要裝作不在,哪知道方才還吐得天昏地暗的張超,立刻抽空大喊了一聲:“盟主在呢!馬上便進去!”
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