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極力安慰著自己, 他不生氣,卻十足的吃味兒!
魏滿眼看著廬瑾瑜對林讓道謝之後, 轉身離開,便幽幽的說:“今天晚上, 看來該食魚了。”
林讓奇怪的看著魏滿, 說:“主公不是最不喜食魚?”
魏滿陰測測的說:“不,我改變主意了,從今往後, 我要頓頓食魚。”
林讓說:“這似乎並不好辦,畢竟聚陽城沒有什麼水產。”
魏滿:“……”
吳敇生氣的揚長而去, 臨走的時候還轉過頭偷偷看了一眼廬瑾瑜,發現廬瑾瑜與奸臣林讓正在相談甚歡, 根本沒有挽留自己的意思。
吳敇越想越覺得生氣, 隻覺廬瑾瑜這做法太不講義氣, 而且是不仁不義的類型。
自己父親待廬瑾瑜猶如己出, 而廬瑾瑜在關鍵時刻,竟然十分沒有骨氣, 還與那個奸臣林讓親近。
吳敇冷笑一聲,今日總算看清了廬瑾瑜的真麵目了, 這樣兒也好。
吳敇這麼想著, 便埋頭苦走, 險些與旁人撞在一起,抬頭一看,原是吳邗太守楊樾。
楊樾方才在府署大堂, 已經知曉了吳敇的情況,他的父親吳文台因為丟失兵防圖,被魏滿降罪革職,沒收了兵馬印信,可謂是大勢已去。
楊樾眼看到吳敇,便想與他一處想想對策,或許魏滿並不是故意的,隻是一時氣憤,求兩句情,估摸著也就好了。
要知道,如果吳文台被擼了職位,那麼聚陽城便沒有人衝鋒陷陣了,楊樾雖並不是膽小之輩,也想衝鋒陷陣,但他的兵馬實在太少,對比起吳文台來說,根本不夠看。
因此這般,若是讓楊樾衝鋒陷陣,豈不是帶著兄弟們赴死?
而且魏滿擼掉的兵馬又不是給自己的。
於是楊樾便想要勸導一下吳敇,與他“同仇敵愾”,一起再去勸說魏滿,讓魏滿給吳文台官複原職。
楊樾想的極好,因此見到了吳敇,便趕緊走過去,準備和是吳敇搭話。
“吳……”
楊樾的話才說出了一個字兒,突然被人一把拉住,向後一帶。
“嘭!”一聲。
楊樾沒想到有人突然拉自己,整個人撞了一個大酸鼻。
楊樾差點當場墮下反射淚來,眼眶都通紅了,抬頭一看,竟然是虞子源!
楊樾方才撞的,不是什麼旁的,而是虞子源的胸口……
楊樾捂著自己鼻子,瞪著眼睛看著虞子源,說:“你做什麼?!”
虞子源則是淡淡的說:“主公您做什麼?”
楊樾理直氣壯的說:“沒看我難得做一回正事兒麼?起開,彆搗亂。”
虞子源又淡淡的說:“如此,主公還是彆做正事兒了。”
楊樾瞪眼說:“你什麼意思?話裡有話,是也不是?”
虞子源難得一笑,說:“話兒已經擺在明麵上,不曾話裡有話。”
楊樾:“……”虞子源這廝,是不是在變相“誇讚”自己直爽?
虞子源瞥了一眼越走越遠的吳敇,說:“主公還是安分一些,不用管吳少將軍的事情。”
楊樾一聽,立刻說:“什麼叫安分,虞子源,你這個人才越發的不安分!你竟然叫主公安分一些?你大膽!你的狗膽越來越大了!”
虞子源說:“主公難道看不懂盟主的意思?”
楊樾終於停止了教訓麾下的官麵兒話,說:“看……什麼?”
虞子源眯著眼睛,挑了挑眉頭說:“主公,在府署之中,聰慧之人都看出來了盟主的意圖,難道主公不曾看出?”
楊樾:“……”虞子源這是變相罵自己不聰明了?
吳敇十分生氣的回了房舍,“嘭!!!”一聲甩上門,隻覺得門框發出“哐!”的一聲,差點掉在地上。
吳敇坐在席上,抱著臂閉著眼睛,卻支起耳朵,聽著隔壁的動靜兒,隻一會子工夫,果然隔壁的廬瑾瑜歸來了。
廬瑾瑜進了房舍,卻沒有過來找吳敇,而是自行進去,然後輕輕關門,便沒有了聲息。
吳敇支著耳朵聽,不由站起身來,來到牆壁旁邊,貼著牆壁支著耳朵聽。
他本就耳聰目明,貼著牆壁聽得更是清楚的多。
廬瑾瑜好似在飲水,他聽到了倒水的聲音,還有耳杯碰到案幾的聲音。
好似又在讀書,他聽到了簡牘翻閱的聲音。
吳敇這麼一聽,隻覺氣憤難當,飲水?讀書?
當真是好不悠閒!
自己回來之後,氣憤的七竅生煙,根本來不及飲水,嗓子都給氣的冒了煙兒,而廬瑾瑜呢,做了錯事兒,卻不知道過來賠不是。
吳敇抱臂冷笑一聲,心想今日自己才算是看透了廬瑾瑜,隻可同享福,不可共患難,非常久之友!
吳敇這麼想著,獨自坐在席上,足足半個時辰,最後終於是熬不住了,聽著隔壁又看書,又飲水,又飲水,又看書的聲音,氣得發慌。
便“噌”的一下站將起來,大步來到隔壁,也不叩門,“哐!!”一聲推開廬瑾瑜的舍門,闖了進去。
廬瑾瑜則是氣定神閒的坐在案幾邊的席子上,一手執著簡牘,一手執著耳杯,正在悠閒的飲水看書。
吳敇一看,隻覺水與書是如此的礙眼,他大步衝過去,一把奪過已經挨在廬瑾瑜唇邊的耳杯,然後自己一仰頭,“咕咚!”一口飲儘。
廬瑾瑜抬起頭來看著吳敇,淡淡的說:“吳少將軍,那耳杯……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