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讓與魏滿出現在了聚陽城的城頭。
佟高登時一臉菜色,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們, 還抬起手來揉了揉眼睛, 說:“你們……你們不是滾下山崖,死了麼?!”
佟高說到這裡, 才突然意識到, 原來自己是中計了!
“你!!!”
佟高突然大吼著,用馬鞭指向身邊的召典,嘶聲力竭的怒吼說:“是你!是你背叛我?!”
召典冷眼看向佟高,淡淡的說:“佟賊人人得而誅之,召典乃是魏盟主麾下, 從不是你佟賊之人,何來背叛一說!?”
佟高氣的大吼起來,說:“好!好!好你個召典!”
佟高氣怒的大喊了三聲好,召典已經一招手, 突聽“踏踏踏踏”的腳步聲響起, 原來城門外還有伏兵。
而那帶頭的,竟然是已經被削掉了兵權的吳文台。
吳文台一身介胄,騎在馬上, 帶兵瞬間將隻有幾百人的佟高等人包圍,冷笑一聲,說:“佟賊, 看你今日還往哪裡逃!?”
佟高被包圍在了聚陽城外麵,而聚陽城裡麵,大軍雖然進去了, 數量也相當可觀,但因為拿到了假的兵防圖,而且大門轟然關閉,所以群龍無首,有些散亂,一時間竟然潰散開來,沒個章法。
佟高站在城門下,根本看不到裡麵的模樣,隻能聽到裡士兵們慌亂的喊聲:“中計了!”
“中計了!”
“我們被包圍了!”
“我們被關在城裡了!”
“有埋伏!有伏兵!!”
城中的百姓早就被轉移到安全地帶,而佟高的士兵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佟高還抱有一絲僥幸心裡,畢竟他們人數眾多,雖被隔成了兩斷,但若是眾誌成城,還是可以抵抗魏滿的。
隻是目前,軍心不穩是個問題。
魏滿似乎看穿了佟高的心思,笑了笑,說:“來人,對城內賊軍喊話,投降不殺,否則格殺勿論。”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否則格殺勿論!”
“放下兵刃,投降不殺!!”
佟高聽到城門上的士兵們喊話,氣的一張臉色鐵青,底氣十足的吼著:“我佟軍聽命,誰也不許投降!!!”
佟高的喊聲巨大,但終歸隔著一堵厚厚的城牆,因此裡麵的士兵根本聽不真切。
魏滿便一臉輕佻的壞笑,用手攏著嘴,朗聲說:“佟賊的士兵聽著,你們的主公已經被我擱下了頭顱!投降不殺!”
“什麼!?”
“主公死了!?”
“佟公死了?!”
城中的佟軍根本看不到外麵的情況,因此聽到魏滿說佟高死了,登時大驚失色,一個個麵無人色,因著他們知道,一旦佟高死了,他們的大勢便去了,再無回天之力。
士兵們嚇得魂飛魄散,不得不說,魏滿這小伎倆倒是挺好用的。
佟高一聽,哪能讓魏滿得逞,連聲大吼著:“我沒有死!沒有死!!不要聽魏滿小兒胡說!!我沒有死——”
佟高與魏滿比拚著大吼起來,但他在城門外麵,怎麼說都沒有魏滿的地利。
而且魏滿才不怕佟高,他早就想好了後招,若是論這些玩弄人心的伎倆,誰還能比得過魏滿去?
魏滿當即伸手一提,便從地上提起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紅布包。
紅布包裹得圓圓的,裡麵就像是包了一隻頭顱一樣,上還特意灑了一層雞血,弄得血粼粼的。
魏滿將紅布包提起來,展示給城中士兵看,朗聲說:“你們的主公已然死了!頭顱就在這裡!不要冥頑不靈,投降不殺!”
佟高差點被魏滿給氣死,他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皮之人。
不,魏滿是臉皮太多了,因此不要一層也罷,不疼不癢不礙事兒的。
佟高又提氣大喊:“我沒死——!!”
林讓看著佟高這模樣,隻覺十分滑稽,便對身邊的司馬越說了幾句話,司馬越笑起來,說:“好!”
他說著,便召集了一群士兵過來,齊聲對著城裡大喊,“你們的主公已然死了”。
這樣一來,士兵們接連不斷的大喊著,根本不需要魏滿費勁,不管佟高再這麼喊,裡麵的士兵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一瞬間全都被淹沒下去。
佟高喊得嘶聲力竭,隻覺嗓子都啞了,難受的厲害,使勁咳嗽了好幾聲,氣的哇哇大叫。
他縱橫沙場這麼多年,不能說屢戰不敗,但也是用兵高手,從未如此落魄過,氣的佟高臉色由青轉紅,漲成了豬肝色,一張臉幾乎要漲的爆裂開來。
佟高指著城頭上的魏滿,說:“魏滿小兒,竟用這些鬼伎倆,你若有膽,便與我單槍匹馬的作戰!”
魏滿一笑,賣弄著自己俊美的笑容,十分悠閒的說:“佟賊,你對兩軍對壘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如果都能用打架來解決,咱們還拚什麼兵力和人口?”
佟高氣的當場就要噎死了,他哪知道激將法對於魏滿這個輕佻的厚臉皮來說,壓根兒就不管用。
魏滿又說:“再者說了,我這算什麼鬼伎倆,你才是鬼伎倆,策反我軍校尉,聲稱會盟,卻在半路設伏,若是比起來,我魏滿的手段,還不如你佟賊一般狠辣!你有今日,無非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