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一看沒有射中,十分惋惜的砸了一下城門垛子,很沒有誠意的說:“好嘞,我會看準點,薑將軍彆分心,又來了!”
魏滿說著,佟高已然趁著薑都亭分心,開始反擊,突然引劍殺來,薑都亭雖正仰著頭往城門上傳話,但仿佛生了後眼一般,佟高的長劍逼來,薑都亭手中雙刃長戟“嗖嗖”一轉,虎虎生風,登時向背後一靠。
“叮——叮叮叮!”的聲音響了起來。
雙刃長戟被舞的轉起來,佟高的長劍刺過來,直接攪進了雙刃長戟的“戰圈”之中,登時一陣猛響,佟高根本撤不回自己的長劍,手腕一擰,“啊!”的大吼聲一聲,長劍被繳了出去。
“好!”
城門樓上的魏滿大喝一聲,那模樣似乎在看戲一樣,而且還是最貴的站票……
薑都亭繳械了佟高,魏滿登時又是搭弓射箭,“嗖——”一箭射出去。
佟高剛剛被繳械,手腕差點被絞掉,腕子劇痛無比,就在此時,“嗖——”一聲,冷箭又從後背飛來,佟高想要向旁邊躲閃,不過他的介胄沉重無比,反應難免有些慢。
“啊——!!”
佟高大吼一聲,他向側麵一躲,手臂正好中箭,劇痛的滿臉慘白,渾身冒汗。
巨大的射箭衝擊力讓佟高身子一歪,“咕咚!!”一聲巨響,仿佛山倒了一般,直接從馬背上掉落了下來。
“嗖——”
又是冷箭的聲音,佟高倒在地上,回頭一看,嚇得驚慌失策,連忙就地一滾,當下頭盔就被滾掉了,“咕嚕嚕”的滾在地上。
佟高就地一滾,就像一頭棕熊似的,躲開魏滿第三隻冷箭,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繼續上馬跑路。
哪知道魏滿這廝竟然冷箭不斷,“嗖嗖嗖”幾聲,三箭齊發,佟高立刻從地上竄起來,向前撲去。
“嘭!!”一聲整個人向前一撲,堪堪躲避,差點直接撲到薑都亭的馬腿上。
薑都亭當即便揮起雙刃長戟,去刺佟高,佟高大驚失色,連忙就地一滾,卻滾到了自己手臂上的箭傷,疼的他“啊啊”大吼。
佟高一瞬間狼狽不堪,滿臉塵土不說,丟盔卸甲,手臂中了一箭,很快膝蓋上也中了一箭,倒在地上,眼看著就要不行。
就在此時,卻聽到“轟隆隆——”的聲音,竟是千軍萬馬之聲。
魏滿站得高,因此看的自然比較遠,他定眼一看,竟是佟高的兵馬從遠方撲來,那打頭的人……
“嬴稚!”
魏滿咬住後槽牙,惡狠狠的說了一聲。
是從營地裡逃走的嬴稚,另外支取了佟高的兵馬,前來救援了。
魏滿沒想到嬴稚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兒,而且如此忠心耿耿。
其實不是嬴稚忠心耿耿,而是嬴稚知道,自己是佟高的爪牙,一旦佟高死了,自己大勢一去,必然也隻有死路一條。
嬴稚大吼著衝入沙場,伸手一抓,登時將如山一般的佟高悠上馬背,帶著佟高,在援軍掩護之下,撒腿就跑。
佟高那些被困的士兵看到援軍來了,不由大喜過望,大喊著:“救救我們!”
“救救我們!”
“這邊!”
但是嬴稚的援軍根本不看他們一眼,隻是救了佟高,立刻調頭就跑。
佟高的士兵們吃了一驚,趕緊追在後麵大吼著:“主公!勿要拋下我們!”
“救救我們!”
“主公!!主公——”
佟高卻像是沒聽到一樣,催促著嬴稚說:“快催馬!快催馬!甩掉他們!快甩掉他們!”
魏滿眼看著佟高就要逃走,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眼目赤紅,額角青筋崩裂,“啪!”一聲,立刻將弓箭一扔,便要轉身下城樓,欲要親自去追佟高。
林讓立刻拉住魏滿,說:“主公,窮寇莫追。”
魏滿一聽,說:“如今大好時機,為何不追!?隻要殺死佟高,天下便即太平!”
林讓卻冷靜的說:“窮寇莫追,這是一個極其簡單的道理,嬴稚雖沒什麼太大的本事,但他是個膽小謹慎之人,肯定在路上設有埋伏,不可能如此英勇無畏的前來救人。”
他這麼一說,魏滿登時沉默了起來,又說:“但我軍勢力龐大,還能怕他小小埋伏不成?”
林讓卻又說:“主公可以想一想,若當真殺了佟高,天下便即太平了麼?殺了佟高,玄陽還有嬴稚還有彆人,但凡是一個掌握著兵權的人,都可以做佟高第二……主公,唯有兵進玄陽,將玄陽拿下,才能製止這場混亂,而不隻是單單殺死佟高一個人。”
林讓說的都是實情,在中,佟高就算被薑都亭與鄭師合力刺殺,但之後的四年之間,東武的江山仍然掌控在佟高的爪牙手中。
他們挾持小皇帝,把持朝政,延續了佟高的暴虐無常。
魏滿聽到此處,似乎有一種醍醐灌頂之感,因為林讓說的無錯,想要結束這一切,單單殺死佟高根本無濟於事……
魏滿眯了眯眼睛,突然下令說:“金鳴,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