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一笑,說:“是了,你倒是提醒了我,還有你的謀士,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召典奉命去抓那個謀士,召典之前偽裝成投敵的模樣,謀士在他麵前早就暴露了,如今佟高落敗,那謀士必死無疑。
謀士聽到了動靜,嚇得趕緊想要跑路,但城中已經被封鎖,謀士一旦出了府署就會被發現。
耳聽著“踏踏踏”的腳步聲,召典已經帶領士兵過來搜查,搜查到他不過是昨晚的事情。
如此一來,謀士便著急了,耳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那謀士慌不擇路,卻靈機一動,眼看著旁邊的泔水車,竟然滿眼興奮,立刻爬上泔水桶,深吸了一口氣,“咕咚”一聲跳了進去,掩藏在裡麵。
召典走過來探查了一遍,並沒有找到謀士,正好這時候魏滿與林讓走了過來。
魏滿說:“可找到那細作了?”
召典令人裡裡外外搜尋了無數次,不過士兵們回來稟報,都說沒有找到,仿佛那謀士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附近有個泔水桶,難聞的很,散發著一股餿味兒,魏滿知道林讓愛乾淨,便說:“走罷,咱們先回去等便是了。”
他這麼說著,就聽到泔水桶裡發出“咕嘟”一聲,像是在吐泡的聲音。
魏滿側頭去看那泔水桶,泔水桶旁邊,竟然還有一些外溢的狀況。
泔水桶本就很滿,謀士那麼大一個人鑽進去,泔水自然要外溢,哩哩啦啦的到處都是。
魏滿一看,登時恍然大悟,“嗤——”的抽出長劍,便要去抓那謀士。
此時林讓卻突然握住了魏滿的手,給他打了一個冰冷的眼色,生怕魏滿不明白,還用手指輕輕的在他掌心裡蹭了兩下。
蹭……
又是這樣。
魏滿記得,當年奸宦協昔日的趙梁王,也就是今日的小皇帝出逃,就在北芒阪的時候,林讓也曾經輕輕的蹭了蹭自己的手心。
當時魏滿便在想,這個宦官怕是想用美色迷惑自己。
如今想來,隻覺……
怎麼可能?
林讓他腦子裡根本沒有用美色迷惑旁人的那根筋兒!
林讓的意思是不要打草驚蛇,拉著魏滿走了兩步,這才低聲說:“主公先不要聲張,他喜歡在泔水桶裡呆著,咱們便叫他多享受享受,何必如此著急呢?”
魏滿一聽,忍不住笑起來,乾壞事他最喜歡,如今林讓也習得了乾壞事的法門,那再好不過了。
畢竟一個人做壞事兒,那隻能偷著樂,如果兩個人一起做壞事兒,那就不同尋常了,畢竟獨樂了不如眾樂樂嘛。
魏滿立刻同意,對林讓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依你。”
他說著,立刻咳嗽一聲,轉過頭來,一本正經的說:“想來那細作是逃出去了,不在這裡。”
他說到此處,藏身在泔水桶裡的謀士狠狠鬆了一口氣,他可不知道魏滿和林讓正在“犯壞”,也看不到外麵的情況,因此聽到聲音,便鬆了口氣。
魏滿又說:“典校尉,你派兩個士兵守在這裡,切勿叫那細作又溜了回來,一旦溜回來,立刻抓住,叫他人頭落地!”
“是!”
召典鏗鏘有力的應答著,藏身在泔水桶裡的謀士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心想這可糟糕了,自己藏在泔水桶裡,但外麵有士兵把守,一時半會兒出不去。
若是出去了,豈不是死路一條?
但有又想了想就釋懷下來,沒關係,這可是泔水桶啊,如今已經天黑,入夜之後肯定會被推走,帶出城去,到時候自己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聚陽城,遠走高飛!
謀士還以為自己特彆聰明,就在他思考的時候,士兵們的聲音已經遠去,口中還大喊著:“去那邊搜一搜!”
“把城門封死!”
“彆讓細作跑了!抓住他一定要將他大卸八塊!”
魏滿與林讓留了士兵看守,很快便離開了。
魏滿笑著說:“林讓,你可夠壞的。”
林讓一本冷漠的說:“主公何出此言呢?對待非常之人,自然要用非常的手段。”
他說著,正巧看到正在運送泔水桶的仆夫,便叫住了他。
那仆夫看到是列侯,一臉崇拜而恭敬的說:“列侯,您有什麼吩咐?”
林讓便笑的十分冷酷陰險,說:“府署北院的泔水桶,這兩日不要送出城。”
那仆夫一聽,奇怪的說:“這……現下日頭越來越暖,若是幾日不送出去,會不會……臭了?”
林讓淡淡的說:“臭?越臭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