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魏滿為人比較“猖狂”,又不似陳繼那般偽君子,再加之林讓火焚而死,當年魏滿傷心過度,做過很多趕儘殺絕之事,難免樹敵很多。
如此一來,自有很多看不慣魏滿之人。
這郯州牧素來便是看不慣魏滿之人,魏滿的父親與庶弟途徑郯州,被郯州牧的手下搶掠殺死,如此一來,齊州與郯州便結下了根深蒂固的仇恨。
郯州牧殺了魏滿的父親,已然沒有任何退路,這一仗肯定要打,這一點子郯州牧深知,左右都是打,因此便不必對魏滿的使者客氣什麼。
林讓被推搡著押進大牢之中,“嘭!!”一聲,牢卒狠狠撞上牢門。
牢卒冷笑著說:“你是齊州來的人?我聽說齊州十分富有,如今你進了我們牢中,怎麼?不來點子孝敬?”
林讓看著那牢卒,平靜的說:“實在對不住,我沒有銀錢。”
“什麼?沒錢?!”
牢卒憤毒的一踹牢房的柵欄,說:“你這窮酸竟沒有錢?!狗屁!你如不孝敬老子們,就是找死!”
林讓冷淡的說:“我當真沒有銀錢。”
林讓在陳繼營中,是個賦閒沒有職位的閒人,除了一天三餐之外,什麼也沒有,沒有官職,沒有糧俸,也沒有油水可撈,怎麼可能有銀錢?
後來到了魏滿這邊,魏滿不信任他,以為他是故意偽裝成林讓的細作,自然也不會給他好食好喝,也沒有多餘的銀錢。
林讓並沒有說謊,為了這些小事兒,也沒說謊的心情。
那牢卒啐了兩聲,說:“晦氣!晦氣至極!”
他說罷,轉身便走,林讓卻說:“等等。”
牢卒轉過頭來看著他,說:“怎麼,又有銀錢了?”
林讓淡然的搖頭,說:“我想見一見郯州牧,還請代為轉告。”
“見我們主公?我呸!”
牢卒又啐了一聲,吊兒郎當的說:“就你?一個階下囚,你也配見我們主公?!”
牢卒摸了摸自己鼻子,笑著說:“我們主公這二日正在接待第一飛將薑將軍,沒空搭理你,若是有了空閒,定然會斬掉你的頭顱,送回齊州,也算是你幸甚,如今倒是可苟活一兩日的光景!”
“薑都亭……”
林讓聽著牢卒的言辭,不由喃喃的自言自語了一聲。
是了,薑都亭來到了郯州,之前就聽說他要幫助郯州,與魏滿作戰,如今已經到達了郯州。
林讓立刻說:“我想見薑將軍。”
“什麼?!”
那牢卒有些咋舌,說:“你想見飛將?!你這人到底能不能聽懂人話,莫非真是一隻庸狗?!我都說了,你誰也彆想見,待得我們主公得了空,就斬了你的頭顱!老實呆著!”
牢卒又抱怨說:“沒有孝敬,還這麼多事兒,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想見誰就見誰?薑將軍那是什麼人物兒?第一飛將,放眼望去,這天底下再無人能是他的敵手,你想見就見?”
林讓蹙了蹙眉,說:“勞煩通傳一聲,或薑將軍願意一見。”
牢卒嘲諷的說:“你當自己是什麼人?我可跟你說了……”
那牢卒還在冷嘲熱諷著林讓,就聽到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突然從後背響起,帶著一絲絲笑意,說:“你想見我?正巧了,我也想見見你。”
牢卒被打斷了話,十分不耐煩,一邊回頭一邊說:“什麼狗……”
狗東西三個字兒還沒說出口,牢卒便看清了來人,登時嚇得臉色蒼白,魂不附體。
那方才笑著說話的男人,身量十分高大,站在一眾牢卒之中,有一種鶴立雞群之感。
他身著一身黑紅介胄,將頭盔抱在胳膊下麵,手中握著一把漆紅槍杆的雙刃長戟,目光森然,麵上不帶任何微笑,但說出口的話,卻帶著一絲頑味的笑意。
薑都亭!
與薑都亭同來的,還有一個胡子已然花白的男子,那牢卒一看到二人,趕緊“咕咚!”跪在地上,拜首說:“小人拜見主公,拜見薑將軍!”
原那胡子花白的男子,便是郯州牧本人了。
郯州牧態度十分客氣的引著薑都亭走進牢中,因著郯州兵力遠遠不如魏滿,所以薑都亭的隊伍,好像就是郯州的救命稻草一般,所以郯州牧對薑都亭的態度十分和藹可親。
薑都亭走進來,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林讓,過了好一陣,才說:“像,果然像極了。”
他說著,又意義不明的說了一聲:“我若是魏滿,絕不舍得將你送到郯州來。”
薑都亭感歎罷了,便說:“本將聽說你這個使者,與當年的列侯生的十足相似,本還不信這個邪,如今一看,果真信了。”
林讓見到了薑都亭,也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薑都亭似乎與往日裡沒什麼區彆,要說區彆,當年薑都亭不苟言笑,十足是個麵癱臉,如今倒是“市儈”了不少,“喜歡”笑了,也“擅於”笑了,但是笑得更為冷酷。
薑都亭說:“行了,見已然見過,你或許死而無憾,之後便安心上路罷。”
他的嗓音冷酷,說罷了轉身便要離開。
就在此時,一句話未說的林讓淡然的開口了,說:“薑將軍,難道不想知道林奉近來的情況麼?”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6更,這是第1更!